,曹操喊我去盜墓 自從發生這件事之后,原本袁譚與袁尚之間便生出了嫌隙。
本來袁紹哪怕經歷了官渡之戰的失敗,依舊保存下了相當可觀的勢力,依舊令曹老板頗為忌憚。
但袁氏這兩個兄弟之間互相不信任,無論是在政事和戰事中都始終在防備對方,有時還拉幫結派進行內耗,甚至在戰事最緊要的時候還想著偷襲對方,如此便給了曹老板巨大的機會,最后曹老板采納了郭嘉的計謀,假意退兵靜待袁譚與袁尚互相攻伐之際再回軍北上,輕松將二人逐個擊破。
袁譚便死在了此戰之中,更是死于正式參戰的虎豹騎手下,而袁尚也只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往烏桓茍且偷生。
自此袁氏集團幾乎等于覆滅,再也沒有了與曹老板抗衡的能力,冀州幽州皆成了曹老板的囊中之物。
其實這段歷史與吳良關系不大。
他關心的只有袁譚即將南下攻占青州的事情,正如王慶所言,一旦袁譚南下取得青州,必定會對當地的政治環境產生極大影響,而聞人家作為樂安國內數一數二的望族,也必定最早受到影響。
再加上聞人昭孤兒寡母,此前還曾以“不孝”手段軟禁生父奪取家族權柄,若是族內有什么人對她不滿,而這個時代女子掌權又名不正言不順,正好可以借著袁譚南下政局動蕩的機會做些什么,屆時聞人昭便將同時面臨內憂外患……
情況好一些,她可能會被軟禁看押。
情況不好一些,她便可能惹來殺身之禍,而她為吳良誕下的那個孩子自然也無法幸免。
吳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王慶的建議是對的,他若是真不希望聞人昭與自己的孩子遭遇困境,便應該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
另外。
再探齊哀公墓的事情亦是刻不容緩,否則袁譚一旦占據了青州,短期內想要再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有才賢弟有何計劃?正好這兩日我這里又有一支商隊即將前往樂安國運鹽,若是有才賢弟有這個意思,不如我便命商隊到達時將有才賢弟的意思代為轉達,教他們將這位弟妹與孩子一同帶回來,如此有才賢弟也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王慶見吳良認同了自己的意見,當即又頗為熱心的道。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卻并不了解聞人昭,更不了解聞人昭對家族的感情與堅持。
當初吳良離開樂安國時便有將聞人昭一同帶走的心思,畢竟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嘛,但聞人昭的態度卻很堅決,堅持要繼續留在聞人家,繼續為聞人家的偉大復興貢獻自己的力量,吳良拗不過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曹氏鹽行的商隊只與聞人昭做生意,以這樣的方式穩固聞人昭在家族中的地位。
因此吳良很清楚,如果只是教商隊帶去幾句話,是斷然不可能將聞人昭帶回來的。
甚至就算吳良親自前往勸說,也未必便能夠將聞人昭勸動。
再者說來。
這樣吳良不就等于暫時放棄齊哀公墓中的\蟲么,這自然不行!
“此事乃是我的家事,其中有許多余年兄不了解的事情,余年兄恐怕很難插手,我還是得親自去上一趟。”
于是吳良笑著搖頭道,“不過我倒可以與余年兄麾下的商隊同行,如此這一路上亦可走的順暢一些。”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嘴了。”
王慶點頭,“只是不知有才賢弟打算何時出發,我回去命商隊提前準備一下,莫要耽誤了有才賢弟的正事才是。”
吳良沉吟著道:“要不便定在兩日之后?”
這個想法一說出來,
立刻得到了所有人軍骨干的響應。
大伙最近待在陳留亦是無趣的很,巴不得尋個機會出去散散心,更何況如今曹老板正在備戰,陳留城內時常處于宵禁狀態,城門開放的時間也縮短了許多,無形之間便增添了一些壓抑的感覺。
于是吳府上下便又忙碌了起來,為這次出行做著充足的準備。
反倒是吳良最閑,于是他便決定帶上曹旎、甄宓與白菁菁在城內逛上一逛,看看三人有什么想要的東西采購一些,也算是盡一盡君子的職責。
像后世的女子一樣,三位美人最感興趣的同樣是布料店、皮革鋪子與胭脂鋪子。
尤其曹旎,對陳留城內可逛的店鋪那叫一個輕車熟路,就這樣左邊挎著甄宓右邊挎著白菁菁,全然一副東道主的姿態帶著二人東奔西走。
而吳良與陪同的典韋則完全成了外人,只能百無聊賴的跟在后面。
如此來到布料店的時候,卻見店外已經立了幾名攜帶兵器的護衛,店里顯然正有貴人也在購物。
吳良雖然不認識這幾名護衛,卻認得這些護衛的衣裳。
他們是曹府的親衛。
“女公子。”
那幾名護衛先是認出了曹旎,當即恭敬的施了一禮,接著才看到跟在后面的吳良,又連忙施了一禮道,“見過吳太史。”
“不必多禮。”
吳良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剛想問是誰在里面,曹旎卻已經搶著開口問道:“卞姨娘也來看布匹了么?”
“正是,卞夫人出來轉轉,我等在此跟隨守護。”
領頭的親衛恭敬答道。
吳良自然很清楚卞夫人是什么人。
她便是曹丕與曹植的生母,曹丕正式稱帝之后的曹魏皇太后,之后曹丕英年早逝,曹奔濤唬她便又成了太皇太后。
在吳良心中,她便是曹老板那一眾妾室中的最強躺贏王者。
要知道卞夫人不過只是歌舞伎出身,而歌舞伎在這個時代便是最卑賤的職業之一,根本入不得士族的眼睛,嫁入豪門能夠成為妾室便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更不要說最終能夠成為曹老板正妻、榮登皇太后與太皇太后之位了。
然而據吳良所知,卞夫人能夠達到如此高度,并不是因為她擅長宮斗,她幾乎什么都沒有做,真心只是躺著就上去了。
首先是丁夫人因為養子曹昂在宛城戰死埋怨曹老板,自此與曹老板決裂回了娘家,哪怕曹老板親自上門去勸,丁夫人也堅決不回心轉意。
最終曹老板只得與丁夫人決裂,而卞夫人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成了曹老板的正妻。
當然,這也與卞夫人的肚子爭氣有關。
時至今日,卞夫人已經為曹老板誕下了四個孩子,并且還全都是男孩,分別是后來的魏文帝曹丕、任城威王曹彰、陳思王曹植、蕭懷王曹熊。
這年頭講究一個母憑子貴。
卞夫人能連續為曹老板誕下這么多男丁,便等于為曹氏立下了大功,曹老板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在與丁夫人決裂之后,將卞夫人扶正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何況她的這四個孩子都頗為優秀,尤其曹丕與曹植,后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根本不必贅述。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她便可以成為日后的皇太后與太皇太后。
因為雖然長公子曹昂死在了宛城之戰中,但同年曹老板便迎來了另外一個日后必定令他極為驕傲的子嗣――曹沖。
即是說現在曹沖便已經出生了,不過才剛剛過了周歲,還并未展現出神童的特質。
曹昂不死,曹丕與曹植沒有機會繼承曹老板的家業。
而曹沖若是不死,曹丕與曹植同樣沒有機會。
卞夫人自然也不可能成為日后的皇太后與太皇太后。
但卞夫人這位躺贏王者就是有這個好命,她依舊什么都沒做過,曹沖便在十三歲的時候因病早逝了。
最終曹老板只能從相對優秀的子嗣中選擇繼承人,于是才出現了后來曹丕與曹植這兩個親兄弟的奪嫡之爭。
不過對于卞夫人而言,這兩個都是她的兒子,不管誰最終繼位,她都已經永遠立于不敗之地,躺贏王者的人生就是如此的索然無味……
“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卞姨娘了,卞姨娘!”
曹旎聞言立刻一邊呼喚著一邊跑進了布匹店內。
吳良見狀亦是沖幾名親衛笑了笑,便帶著甄宓與白菁菁一同根了進去,且不說這位卞夫人以后可能成為皇太后,就算沒有這茬,人家好歹也是曹老板的家卷,吳良碰上理應上前見禮才符合禮節。
結果走進布匹店吳良才發現,卞夫人根本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旁還帶著兩個男童。
其中一個男童吳良早就見過,正是歷史上的魏文帝曹丕。
而另外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男童吳良卻是頭一回見著……但結合年齡,再從他那略顯消瘦的身形與白凈面龐來猜測,其實不難判斷出他就是曹植。
因為據吳良所知,夾在曹丕與曹植之間的曹彰如今應該有個八九歲了,并且史書記載曹彰弱冠之前便喜搏勐虎,臂力過人,斷然不可能是這樣一副小白臉的模樣。
“見過卞夫人。”
目光在曹丕與曹植臉上掃過,吳良走上前去對卞夫人行禮。
“有才也來了,你們夫婦二人形影不離,看來婚后日子過的頗為舒心,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卞夫人如今應有三十多歲,看起來風韻猶存,見到吳良進來的時候身旁跟著的甄宓與白菁菁,她的眼中劃過不自覺的劃過一抹意外之色,不過見曹旎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也就沒有多少什么,畢竟這個時代本就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她自己也是妾室,只要曹旎沒有意見,她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承蒙卞夫人關愛。”
吳良低眉順眼的道。
與此同時他的余光卻注意到了一個不好的現象,他發現曹丕與曹植的眼神似乎都不太對,曹植可能年紀尚小還沒有那么明顯,但曹丕的眼睛卻明顯有些直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甄宓,顯得十分熱烈。
這……
吳良暗道一聲不好,若是早知道曹丕與曹植都在這里,他肯定不會教甄宓輕易露面,畢竟歷史上這兄弟二人與甄宓的關系十分密切,并且還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
尤其是曹丕。
介孩子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很多人不知道曹丕為何才四十歲就掛掉了,其實這與他的荒淫無度不無關系,最后要命的病也與此有關。
曹老板雖好人妻,但好歹還有節制與原則。
而介孩子稱帝之后便忘乎所以了,他繼位之后非但搜羅世間美人,甚至連曹老板的遺霜也不放過,那些可都是他的姨娘啊!
以至于曹丕得病之后,生母卞夫人前來探望,看見曹老板的遺霜居然都在寢宮侍侯曹丕,頓覺他的行為有違倫常,uu看書大罵他是“狗鼠不食汝余,死故應爾”,后來曹丕終于病故,卞夫人竟連送葬都不肯去,不愿再認這個兒子,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如今曹丕見到甄宓,眼神又如此熱烈。
吳良怎能不擔心?
介孩子居然可以不顧倫常,連生母都罵他卑鄙齷齪,如今見到了歷史上便一見如故的甄宓,定會將她記在心里,天知道他日后會為了得到甄宓做些什么?
這一次,吳良真正感到了危機。
他忽然覺得此前兩次救下曹昂是對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是曹昂還是曹沖,他必須得保住一個,這樣曹丕才沒有機會成為歷史上的魏文帝,自然也就沒有能力為了得到甄宓去做些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自家人何必說這些場面話。”
卞夫人笑了笑,又道,“這里新上了一種頗為少見的彩絹,用這種布料制作衣物應該不錯,你們夫婦二人也瞧瞧吧,我已經訂好了布匹,便不在此處擾你們夫婦二人清靜了,清河,若是閑來便回家中轉轉,姨娘給你準備你最喜愛的桂花糕,有才也一道來。”
“多謝姨娘,我也想念姨娘的桂花糕了,得了空便要回去。”
曹旎笑嘻嘻的道。
“一定。”
吳良點頭。
“丕兒、植兒,咱們走吧。”
卞夫人微微頷首,于是對立于身旁的曹丕與曹植道。
“娘親抱抱。”
曹植立刻撒起嬌來,伸著兩只手求抱。
“啊?”
曹丕卻像是勐然被驚醒了一般,極不自然的將目光自甄宓身上移開,應了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