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幾顆看起來很粗糙的手榴彈,直接扔到了大街上,一輛正巧駛過來的押款車直接就被炸得翻了起來,里面的押款人員生死不知。
大東穿著自認為很時髦的藍色牛仔外套,脖子上掛著新買的金項鏈,手腕上戴著大金表,領著三四個小弟,手里拿著最最普通不過的獵槍,二話不說對著翻倒的押款車就是一頓狂轟。
轟的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用五四式手槍要賬算什么首秀?
這,才特么是我大東的首秀!
從那天要賬開始算起,至今一兩個多月了。
而在港島這幾個月來,隨著大東對港島愈來愈熟悉,心中的不忿自然也就越來越壓抑不住,對所謂的幫派,大東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港島的黑幫太講究論資排輩了,尤其是和記,內部雖然是一盤散沙,但對輩分二字卻看得極重,比如阿樂和大D,明明實力都已經很強了,在和記里甚至都能排在所有大哥中的前十,但他們依然都是小輩,見到那些退休的老家伙們都要客客氣氣。
說白了,就是輩分還不夠,再有實力也得先熬資歷,資歷夠了幫派里才有你說話的份兒。
這在大東看來簡直是扯犢子。
他來港島是為了暴富,不是來當小弟的,因此,他對混黑道,很快就沒了興趣,干脆,從韓賓那帶了幾個同樣不怕死的,與他意氣相投的老鄉,又從老家村子里找了幾個當年一塊鬧過那啥的紅X兵戰友,一起退出了和聯盛。
好在韓賓對此似乎并不介意,或者說是不敢介意,乖乖的就讓他走了,甚至還給了他三十幾萬的安家費。
呵呵,慫逼。
在大東看來不敢拼命的人都是慫逼,任你人多錢多,只要是惜命的,大東誰也不怕,這韓賓要是稍微不乖一點,他敢轟碎他的腦袋!
他大東,是要吃大茶飯的。
搶劫運鈔車,就是他的出道首秀。
“看看車里還有沒有活人。”
吩咐小弟補搶,大東從后腰掏出了一把鋒利的斧子,咣咣幾下,就把運鈔車的后門給生劈開了。
“喂,喂喂,你們快來看,這是什么東西,運鈔車不應該是裝錢的么?”
幾個小弟聞言連忙跑了過來,結果一看,全都傻了。
“這,這好像是日元。”
“日元?媽的,運鈔車里為什么會有日元!”
“那,那怎么辦啊,你們知道日元去哪里兌換么?”
“銀行?”
“撲街啊!”
“那……”
眾人苦思冥想了半天,一時都有點懵。
大東則果斷的一咬牙,道:“算了算了,錢不要了,我們走。”
小弟們又愣了一下:“不要了?日元也是錢啊,況且我們都動手了。”
“哈哈哈,有什么關系呢?明天再搶不就得了,走了走了,錢不要了。”
說著,大東招呼手下幾個小弟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風一吹,卷起了漫天的鈔票雨,守序善良的港島市民,則自發的將漫天飛舞的鈔票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揣到了自己的腰包里。
很快的,郝仁就得到了消息,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這大東勇猛,還是該說他缺心眼。
理所當然,大東干的這些事兒郝仁都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郝仁吩咐,他想離開韓賓自己單干不可能這么容易,如果郝仁想的話,隨時可以抓他,不管他人在港島,還是在內地。
畢竟他當初拜洪門是留過底的么,郝仁一轉手就把他的底給粵省的那個同行老任了,隨時可以配合郝仁進行收網。
不過郝仁也僅限于知道大東要劫運鈔車而已,劫日元這種事兒,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感覺就跟鬧著玩似的。
案件地點發生在屯門,也是郝仁遠程遙控的結果,這樣可以保證他可以參與其中,不過這案件的性質如此惡劣,郝仁的屯門警署當然注定只能是輔助辦案了,真正主導這事兒的還是新界北總署重案組。
“你好,洪爺。”郝仁伸出手,對著眼前的這位胖子笑道,眼前的這個胖子,雖然其貌不揚,長得跟馬四海還有那么一點點像,但據說是重案組的一員悍將,又稱拼命三郎小無頭。
當然,只是區區警長銜而已,鬼佬不給他升督查,而作為穿越者的郝仁則知道,眼前這位洪爺直到干到退休,黑白兩道通吃的地步,也沒能當上督查,反而還要被后輩小子騎在頭上吆五喝六的,以至于后來心理發生微妙變化,知法犯法,成為某部電影中的最大反派boss。
(洪爺,出自成龍版《重案組》,鄭則仕飾)
“仁哥啊,您不要笑我了,給面子的話,叫我一聲阿洪就可以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阿洪,說起來我們也不算是外人,我聽說以前你是無頭的人。”
“是啊,剛哥很提攜我的。”
郝仁笑著道:“我和無頭的關系你應該也知道吧,這么說,你就是自己人嘍?”
“當然啊仁哥,說真的,與其伺候那些鬼佬,都不如把我調到屯門來在你仁哥的手下當小兵啊。”
郝仁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別啊,我這廟可小。”
打趣了一會兒,郝仁說起正事兒,道:“劫款案查得怎么樣了?”
洪爺聞言沮喪地道:“查她媽個頭啊,這案子要是有的查那些鬼佬怎么可能會交到我的手上,當然是又嚴重又根本查不著的案子才會交給我,踢我出來背鍋啊。”
“哦?很難查么?”
“搶劫案,如果沒能當場抓住的話,十件里有九件都是銷贓的時候抓到的線索,可那幫劫匪她媽的一分錢也沒有搶走,匪徒又沒案底,我拿什么破啊。”
“沒案底?”郝仁笑了笑。
洪爺見狀立馬就來了精神:“仁哥,是不是您知道什么。”
“匪首的照片或畫像有么。”
“有,有,要說這劫匪真她媽囂張啊,大白天的打劫,連頭套都不帶。”
郝仁接過來,瞅了一眼,笑了。
“仁哥,他真的有案底啊。”
“大東么,在我們警署劫持過海關的監察,對了,元朗有個槍擊案,他也是重點的嫌疑人,元朗的那兩個探長……叫鐘秋月和呂建達吧,我覺得,你與其去查搶劫,不如干脆把案子從元朗要過來,兩案并破,對你來說反而好破一點。”
“元朗么,倒也在我們管轄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