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飯點。
陳怡曼住的距離也不遠,來得很準時。
一個電話后兩人先在酒店大堂碰面。
“嗨!”
見面打招呼,別的不說,這小妞走在人群里的個子還真突出!
可能沒有了高頭大馬的映襯,周圍的人群海拔突然低了,她一米七幾的身高再加上高鞋跟的靴子,迎面走來的視覺感官很強烈。
穿了件奶白毛絨外套,直接配挑黑色打底褲,身高讓她的腿長優勢鮮明,再留一個電影里壞女人必備的齊肩波波頭,太有帶刺玫瑰的味兒了!
他給按了電梯上樓,然后聊著:“我以前一直對平齊劉海的女生不怎么喜歡,但看到你,我感覺要打臉了。”
她聽了后就笑了起來:“為什么?”
林啟山笑著說了:“就是不喜歡可愛型的,但你不同,你這個造型冷酷中有點壞壞的,我總想到電影里那些出彩的女反派。”
“我有那么壞嗎?”她疑惑。
林啟山糾正:“不是單純的壞,是吸引人的那種懷!”
“這么說,”她腦海想象這畫面,然后用力點一下頭:“還行!”
“特別是你不笑的時候。”他補充。
“那我不笑了!”
她立刻收起表情來,其習慣微微昂首用下巴看人的姿態,加上個子高,那股高冷的氣勢立馬就營造出來了。
林啟山往旁邊挪了步:“我現在害怕你欺負我了!”
“什么呀!”她繃不住手掩嘴笑了,“我過來跟一個剛認識的人吃飯,我才是害怕的那個呢!”
“那我們一人怕一半?”
“哈哈你別逗!”
林啟山就巧妙化解了跟陌生人吃飯的情緒,這時電梯到了,他就下意識手擋住電梯口,讓她先走。
她微微頷首,走出電梯。
這是酒店的一家牛扒餐廳,高樓層,落地窗外是魔都的燈火輝煌,氣氛自然是很不錯的,跟服務生說了名字后,被引到窗邊落座。
坐下來點菜,然后繼續聊天。
兩人畢竟也是剛認識,所以林啟山重頭開始,交換了一下信息。
陳怡曼就是典型的燕京大妞,表面高冷但個性強烈,不認識時可以互不對眼,但熟悉了就能有說有笑當朋友,她亦是膽大外向的代表,騎馬摔斷過手但誰也勸不住,就愛這一行。
“你大一的啊?”林啟山得知了信息后沖她伸手,“只能說很巧了!”
“這也算巧嗎?”她笑著跟他握了握手,“我本來是要出國去讀的,后面因為家里一些事就留下來了。”
林啟山好奇:“歐洲還是北美?”
“英國。”
林啟山了解:“那邊玩馬術的人比較多吧,氛圍很好。”
她有些感觸:“國內玩這行的人太少,而且我一些朋友就覺得騎馬臟還累,騎久了身上還有股夾雜著馬糞的味兒,一個女孩子怎么受得了!”
林啟山有他自己的觀點:“你這話說的,我可不太愛聽——男孩子就應該受得了啊?”
陳怡曼聞言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是因為喜歡!”林啟山補充。
“對!”陳怡曼相當贊同,“管他們的呢!一群只會蹦迪爛醉,弱不禁風的——”
林啟山弱弱的:“我平時也……蹦迪泡吧的。”
陳怡曼表情憋了兩秒,才急剎車改口:“你不同!”
林啟山笑起來:“你突然可愛了。”
她反過來問:“你是不是經常泡夜店?”
林啟山說:“只要有這個興趣我就會去,現在還有哪個年輕人不泡的?”
“我啊!”
“你原始人了!”
“哎!我才不是!”陳怡曼笑著反對,“我去過幾次的,只是覺得不太適合,我還是更喜歡清吧聽演唱,跟幾個姐妹勾肩搭背討論生活和帥哥!”
“音樂節呢?”
“我喜歡!”陳怡曼欣然點頭,“音樂節是少數我喜歡鬧哄哄的地方,那才是愛好者的集中!而夜店感覺只是來玩,來獵艷,魚龍混雜!”
“哦我知道了……你們這些大妞,就是喜歡走在個性更前沿的,普通人喜歡什么蘇打綠、五月天的樂隊,你們偏就喜歡Mojohand、葬尸湖,對吧?”
陳怡曼突然用一種驚奇的、遇到同好的興奮眼神看他:“你也是嗎?”
林啟山后仰靠著椅背,笑著:“誰還不是年輕人啊!”
首都走在時髦前列的大妞嘛,討論音樂,你跟她說當今流行的那些,她們可能會對你投來你不是同類的眼神,但你要跟她們說那些瘋狂發燒的小眾,那就滔滔不絕了,說白了就一群文藝青年!
陳怡曼就感覺他三觀對味,談興濃厚起來:“我真是沒想到,畢竟喜歡這方面的朋友還真的少!”
林啟山說:“朋友不一定多才是好,重點是能不能沒心沒肺玩得來。”
“對!”她拿起酒杯,“朋友!”
“朋友!”
林啟山跟她碰了一下,因為也是把她當朋友了來聊天,就沒刻意找什么話題,不太想動腦,就是聊自己想說的方面。
這種沒有刻意的交流,反倒更加輕松起來,其實妹子三觀也挺對他的口味的,她不介意跟你開玩笑,也不評判別人的愛好審美,反而她自己放得更開!
喝了半杯酒,陳怡曼情緒放開了,自己就說了不去留學的原因:“其實我本來想去的,但是我親戚有個姐姐,去那邊就交了個黑人男朋友還懷上了,結果我爸媽知道,感覺我去了容易被帶壞,就杜絕了送出去的念頭,把我留下來好好看著。”
對這種事情林啟山不好評論,聳聳肩:“在國內也沒什么不好啊,朋友多、路子野,外面不一定有我們文明!”
作為重生者,特別是見證最魔幻的那一年后,以前被媒體灌輸的“西方優越論”已經差不多破碎了,大災大難一來,突然感覺還是自家好啊。
也可能是人越成熟,腦子越清醒,反正對自身文化的自信,他恐怕比這年代的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強烈。
她感覺到了:“你真的跟別人很不同!你像是在大院里熏陶出來那幫人,很有主見,很有自信的那種,但是你又沒有他們那么老成單調。”
“謝謝!”林啟山笑著。
“你剛才說我像個女明星,我到底像誰了?”
“忘了,氣質像。”林啟山看向她,“但你不許需要像誰,你是你自己。”
她動作頓了頓,欣然同意:“我就是活出我自己的性格來!干杯!你特別對我口味,兄弟!”
“兄弟?”林啟山笑了起來,“你不會這點酒都上頭吧?”
“沒有了。”陳怡曼搖搖頭,“就是以前沒感覺男孩子也可以這么有趣,我接觸那些都很一本正經的討厭。”
說到這個林啟山一貫自信:“我畢竟是比較獨特的那一種。”
“你剛才怎么形容我來著?壞壞的,其實你也是!”陳怡曼笑著,“我看得出來的,別狡辯!”
林啟山也就笑著沒狡辯什么。
陳怡曼繼續說著:“其實身邊的人太多這樣的了,只是你表現的很自然,就是感覺你完全不介意別人知道。”
“還有呢?”
林啟山愿意聆聽她的牢騷。
“說多了讓人討厭,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歡你這樣的朋友!”
林啟山就拿起酒杯:“跟你聊天挺好玩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干杯!”
她仰頭一口悶,什么高冷女神的形象,這會兒早已經拋到九霄云外,放開戒備后儼然就是個藏不住話的“女哥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