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快步沖進雜貨店,墻上掛著的時鐘剛好走過二點半。
只聽到柜臺那邊傳來輕輕一聲切,似乎在可惜什么。
義銀抬頭看去,只看到雙馬尾的少女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光復雜得審視自己。
那一雙翹著的長腿,隨著地心引力緩緩擺動,筆直且細長,配著學校校服短裙更顯修長,就像那句胸部以下全是腿的描述。
似乎感覺到義銀的目光,學生裝少女緩緩收起那雙好似能玩一年的長腿,問道。
“你在看什么?”
義銀趕緊搖頭。
“沒,沒看什么。”
少女的目光越發復雜,讓義銀額頭滲出冷汗,他干笑幾聲,轉移話題道。
“真田姐姐人呢?”
少女撇撇嘴,目光看向二樓的樓梯口,嘆道。
“還沒起床。”
義銀趕緊把話題甩得更遠,跟著吐槽道。
“這都幾點了,她還沒起呀。”
少女不爽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說好的兩點半到崗,你倒是會踏著點來,讓我一個人看店到現在。
讓媽媽知道你這樣懈怠,你可是要吃苦頭的。”
義銀摸摸腦袋,苦笑道。
“真田姐明明只是比你大四五歲。。每次聽到遠坂你喊她媽媽,我就有種好奇怪的感覺。”
這家雜貨店的主人是一對奇怪的母女,十六歲的少女遠坂凜,以及比她大四五歲的真田麻美。
兩人沒有正式工作,就是靠著這間雜貨店的買賣維持生計,收入不高,理論上來說應該也沒有招人的必要。
但真田麻美是一個不靠譜的宅女,半夜不睡覺,白天醒不來。
遠坂凜自己還在上學中,當然不可能天天看店,所以才會對外招人幫忙。
據說遠坂凜的身世挺慘的,她母親和真田麻美情同姐妹,但在一場車禍中撒手人寰,只留下年幼的女兒。
真田麻美主動負擔起了作為母親的責任,成為了遠坂凜的養母。
但兩人年紀太近,根本沒可能通過正規的領養手續,屬于自己瞎胡鬧。
所以,義銀才會時常吐槽這點年紀差距當母女好奇怪,不如姐妹相稱算了。
遠坂凜瞅著義銀不說話,義銀反而覺得有點不適應。
若是在平時,義銀這幾句話早就引發傲嬌的遠坂凜反擊,可今天的遠坂凜卻是沉默得不斷觀察著義銀,看得他心里打鼓。
“干嘛這樣看我?”
遠坂凜撇開頭,說道。
“誰要看你了!你趕緊上樓換工作服,我約了朋友等下還要出去!你給我快點!”
義銀松了口氣,嘟囔道。
“這口氣才正常嘛。”
遠坂凜瞪了他一眼,他趕緊走上二樓,卻沒發現遠坂凜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越來越迷茫。
義銀的身影消失在二樓,遠坂凜卻忽然嘆了口氣。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長大了一些,可為什么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變化好大。。”
義銀不知道遠坂凜的嘀咕,他急著換衣服打工。
二樓的布局是幾個分割開的小房間,兩間臥室屬于分別真田麻美與遠坂凜,義銀則要去最里面的衛生間換衣服。
義銀剛走過真田麻美的房間,卻發現房門沒關,從略大的縫隙中能夠看到真田麻美已經起床。
他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
“真田姐,我來上班了。”
房門被敲擊的力量推開,義銀看清楚真田麻美正背對自己,身著一件質量看起來很好的特攻服。
特攻服左臂寫著愛羅武勇,右臂寫著喧嘩上等,背上寫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下擺寫著暴走天使初代目。
真是華麗到極點,又中二到極點的抽象品味。
聽到義銀的聲音,真田麻美的身體一震,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頭。
義銀感覺自己無意間撞破了人家的隱私,趕緊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等一等。”
真田麻美回頭看向義銀,她的目光深邃,仿佛一眼千年,好似有無數感情從目中迸發而出。
義銀從未見過真田麻美這幅模樣,他下意識退后一步,弱弱道。
“真田姐。。”
真田麻美察覺到了他的畏縮,先是難以置信的一愣,接著釋懷一笑,面色帶著些許感慨。
“不太一樣的感覺呀。。”
真田麻美干凈利落脫下身上的特攻服,換上自己的常服,義銀瞪大眼睛發現她并沒有穿內衣,這才想起真田麻美喜歡裸睡的壞毛病。
他紅著臉把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然后發現自己的呼吸沉重且急促,頭腦一片空白。
真田姐的身材。。真好呀。。
房間里的真田麻美愣了一愣,嘴角忍不住上翹,用手指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笑起來。
沒想到呀。。純情的圣人。。
這一個下午,義銀看店都看得魂不守舍,滿腦子都是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幾次目光掃向二樓的樓梯口。
真田麻美一個下午晚上都沒有下樓,她到底在想什么呢?被毫無關系的男人看到裸體不會害羞嗎?
直到天色變黑,遠坂凜回到店里,她還好奇看了眼心不在焉的義銀,問道。
“怎么了?”
義銀搖搖頭。
“沒事,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家了,之后就拜托你了。”
義銀看了又看二樓的樓梯口,仿佛那里有洪水猛獸一般,最終他決定在一樓后面的置物間換衣服,然后匆匆告辭而去。
等義銀走后,遠坂凜回到柜臺的座椅上,翹起自己的長腿,望著義銀離開的方向,在柜臺上敲擊手指,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身后傳來下樓的腳步聲,隨后真田麻美出現在樓梯口,深了個懶腰。
“好一個回籠覺,真舒服,噫,他人呢?”
“剛剛走。”
遠坂凜在柜臺上面用手枕著下巴,審視著打哈氣的真田麻美,忽然說道。
“你。。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真田麻美露出奇怪的表情。
“應該。。沒有吧?”
遠坂凜追問道。
“真的沒有嗎?”
真田麻美甩甩頭,轉移話題道。
“你我都是剛剛回憶起來,我還沒醒透呢,哪能有什么事。
對了,又一次與他相遇,感覺怎么樣,畢竟你給他生過孩子咯。”
遠坂凜撇開頭,冷著臉,昧著心說道。
“沒有,那是我的妹妹,是母親你的孩子。”
真田麻美嘖嘖一聲。
“真是個變扭的女兒呀,哎,我好想六娘呀。
這世界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的圣人不可能這么純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