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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0章吊藤孝的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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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光秀是斯波家在京都的外交役,有權聯系蜷川親世與畠山高政共商大計。

  她又受到將軍青睞,擔當幕府方的京都守備之職,在二條城說得上話。

  有她出面幫忙斡旋,三淵藤英擅起邊釁這件事,才不至于鬧到不可收拾。

  細川藤孝想要大事化小,可三淵藤英的冒進,卻是明智光秀一直在等待的好機會。

  在她的規劃中,細川藤孝是鳩占鵲巢計劃重要的一部分。

  是她親手把細川藤孝推入癡迷斯波義銀的深淵,細川藤孝因為癡迷義銀而不悟,已經陷入失去家業繼承權的危險邊緣。

  原本確定為細川三淵兩家掌舵人的她,受到了三淵藤英的挑戰。

  明智光秀要幫細川藤孝再次站穩腳跟,掌握細川三淵兩家,才能順利通過鳩占鵲巢,讓斯波義銀一舉拿下和泉細川家。

  三淵藤英對細川藤孝發起的挑戰,是明智光秀不能接受的。在她規劃中未來沒有三淵藤英的位置,她必然要幫細川藤孝站穩腳跟。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先打掉細川藤孝的傲氣,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主動放下矜持,向自己低頭。

  現在,她得償所愿了。

  細川藤孝心中異常屈辱,明智光秀這個曾經的好友,已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但在家業傾覆的危險面前,容不得她不示弱。

  明智光秀輕笑道。

  “藤孝,你太客氣了。

  于公,斯波家與細川三淵兩家是親密盟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于私,以你我之深交,我也無法看你就此沉淪下去呀。”

  明智光秀話中有話,細川藤孝微微瞇眼保持沉默,聽明智光秀繼續說道。

  “細川三淵兩位家督姐妹情深,這些年相互扶持,共同進退,情比金堅令人敬佩。

  可三淵藤英卻是不識好歹,照我看,細川三淵兩家也是時候重新規劃一下,由藤孝你來當家做主,才不會誤入歧途。”

  細川藤孝盯著明智光秀優雅如面具的笑顏,冷聲道。

  “你什么意思?”

  明智光秀嘆道。

  “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我只是覺得,細川三淵兩家雖然親如一家,但終究是分屬兩個家名之下,兩位家督的情況是特例。

  三淵藤英與你已然有了嫌隙,未來兩位家督過世,她未必你肯服你。你是準備一次次幫她擦p股,還是兩家一拍兩散,各奔前程呢?

  與其在未來陷入被動,不如盡早將三淵家納入掌控,把兩家的勢力集中在和泉細川家名下,由你來當掌舵人,以后會少了許多麻煩。

  所以,三淵藤英這次鬧出危機,也許不全是壞事。危機危機,危中有機。若是能借此事確定你的地位,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細川藤孝看著明智光秀看似誠懇的笑臉,心中翻江倒海。

  明智光秀這是在打什么主意?她竟口出狂言,希望和泉細川家吞了三淵家的地盤,簡直駭人聽聞。

  細川三淵兩家的一體化,是建立在和泉細川家在外當實力派,三淵家在內當幕臣,內外配合一起混幕府的基礎上。

  可如今的幕府衰敗明顯,變得越來越雞肋。好處混不到,腥臊反倒是惹來不少,細川三淵兩家一體化的基礎已然動搖。

  而三淵藤英的競爭意識,更是給細川三淵兩家家督早已規劃清晰的未來,添上了混沌不清的陰霾。

  這也讓細川藤孝產生了危機感,這個以前看似溫良的姐姐,似乎并不愿意繼續委屈在自己之下。

  為家業安定考慮,由和泉細川家獨掌大權,將三淵家邊緣化,并不是不可接受的選項。

  三淵家底子孱弱,當年斯波義銀慷慨送與北河內之地,三淵家并沒有足夠的姬武士去掌控這塊肥沃之地。

  一直是和泉細川家派遣家臣幫三淵家在治理這片土地,所以,和泉細川家是有底氣架空三淵家的。

  可問題在于,明智光秀這人不是東西,毒士的建議細川藤孝可不敢用。

  細川藤孝冷聲道。

  “細川三淵兩家同氣連枝,你不要妄想挑撥。”

  明智光秀笑了笑,說道。

  “細川宗家已經滅亡,和泉細川家作為近支,如果能占據北河內之地,掌控二十五萬石實領。

  即便是想入繼絕嗣的宗家嫡支之事,也是可以一談。到那時候,你這細川宗家嫡女,與津多殿的斯波宗家嫡子身份,倒也地位相當。”

  細川藤孝聽明智光秀提及斯波義銀,警惕之心漲到最高,連聲冷笑道。

  “明智光秀,你別東拉西扯。

  我今日來,就是請斯波家幫忙,為我那不爭氣的姐姐三淵藤英的魯莽,求一個周全的庇佑。

  你卻在此大發厥詞,想引我姐妹反目,你是何居心?還要抬出津多殿來,是要挑唆我的野心嗎?

  我這些天為自己犯下的錯誤痛定思痛,這才發現上了你的大當。

  不錯,我對津多殿是有仰慕之情,但武家以家業為重,兒女情長不足道矣。

  是你,一次次挑起我對津多殿的愛慕之心,甚至抬出你那些個丑事引我嫉妒,讓我難以割舍這份感情。

  今天,你還要惺惺作態暗示我要拿下三淵家,才配得上津多殿。

  你這惡毒的婆娘!你是恨不得我細川三淵兩家分崩離析,這樣做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明智光秀意外得看向細川藤孝,見她目中一片清明,忍不住笑起來。

  “好呀,這才像是當年睿智非常的細川藤孝,哪像這幾年為情所困,真真是個好糊弄的愣頭青。”

  細川藤孝眼角抽抽,一言不發看著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嘆了一聲,說道。

  “但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真心為你好。

  你我認識多年,我這漂泊浪人跟著斯波家一路走來,也算是成就一方大員,位高權重。

  可你呢?你當年就是和泉細川家的繼承人,算在家里說得上話。直至今日,還是一個地位岌岌可危的繼承人,卻連話都快說不上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你連我都快趕不上了。能夠掐滅與津多殿結緣的癡心妄想,也算好事吧。

  若是未來有朝一日,我與津多殿有緣,可以得償所愿。我亦是要敬你一杯酒,謝過你謙讓之恩。”

  剛才還說要放下兒女私情的細川藤孝,此時被明智光秀幾句話挑起心火,氣得雙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你才是癡心妄想,你怎么配得上他!”

  明智光秀用右手食指挑起自己的一縷秀發,緩緩繞起圈圈來,發絲在指頭上打轉,她幽幽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和你心愛的津多殿,睡過好幾次呢。”

  細川藤孝拍案而起,指著明智光秀的鼻子罵道。

  “無恥小人!我與你商談正事,你處處羞辱我,羞辱津多殿,是何用意!

  我。。我。。我。。你。。”

  明智光秀嘆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斯波家發展到今日之盛,我也算是有功之臣。

  先代過世日久,津多殿再高潔忠貞,總要考慮斯波家的傳承延續之事。若是他還俗歸家,挑選合適的人誕下后人,我未必沒有機會。

  我明智光秀雖不才,但也算得上是體貌端莊,智勇雙全,與津多殿又有過肌膚之親,為何不能想一想這個可能呢?”

  細川藤孝聽得七竅生煙,這家伙還真敢想真敢說,不禁冷笑道。

  “是!儀表堂堂的衣冠禽獸!竟然敢覬覦津多殿!

  這是斯波家臣子該有的心思嗎?你還有半點忠義之心嗎?”

  明智光秀瞅了眼氣瘋的細川藤孝一眼,樂呵呵說道。

  “公是公,私是私。

  我為斯波家奉公盡忠,你看,你來說起細川三淵兩家之事,我必然要為斯波家殫精竭慮,為盟友出面說情,這是津多殿賦予我的職責。

  可在私下,我捫心自問愛慕君上,渴望入贅斯波家,女未婚,男未嫁,又有什么不妥?

  你我當初一起認識津多殿,這些年我很清楚你對他的愛慕,也愿意與你公平競爭。

  可你自己不爭氣,是你主動放棄,還要怪我居心叵測,覬覦君上。呵呵,這是否有些欺人太甚,顯得你太過懦弱無恥了?

  我好心勸你主導細川三淵兩家,將和泉細川家業更進一步,成就宗家之名,才好與我家津多殿地位相當,這也叫居心不良嗎?

  我只是老老實實告訴你,斯波家在幕府,需要一個強大的和泉細川家相助,僅此而已。

  你若是有這份能力上進,我家津多殿與你倒還有些可能。若是你自暴自棄,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我身為舊友,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明智光秀倒了一杯清茶,端起說道。

  “細川三淵兩家的事,斯波家不會袖手旁觀,請你放心。

  走好,不送。”

  細川藤孝被她懟得一臉憋屈,卻無從發泄。

  鳩占鵲巢之策驚世駭俗,除了斯波義銀與明智光秀,并沒有第三人知曉。

  細川藤孝指責明智光秀處處撩撥自己對義銀的感情,明智光秀可以死不承認。

  因為從邏輯上來說,只要義銀不搞后宮,細川藤孝的指責就站不住腳。

  明智光秀自己就愛慕義銀,想要入贅,她為什么要暗中撩撥細川藤孝,讓她不忘對斯波義銀的感情呢。

  雌性搶奪配偶的競爭,本就是零和博弈。明智光秀不給細川藤孝找麻煩就不錯了,還處處鼓勵她不要忘了斯波義銀,這合理嗎?

  沒道理呀,兩人可是情敵。

  所以,細川藤孝的指責說不過去,除非她知道鳩占鵲巢計劃,知道斯波義銀布種天下的大戰略。

  不然,一個男人只能嫁一個女人的思想,已經在這個女尊世界根深蒂固。

  細川藤孝打破腦袋也想不到,明智光秀竟然會設計出自戴綠帽的鳩占鵲巢計劃。

  她更想不到,神圣高潔的斯波義銀,竟然會同意這個一男侍數妻的銀蕩計劃。

  想不到,細川藤孝自然又被明智光秀繞了進去,指責化為污蔑,反而顯得她自己是小人心境。

  明智光秀端茶送客,答應幫細川三淵兩家說項。細川藤孝的目的已經達到,理論上可以安心離開。

  可她剛才對斯波義銀熄滅的愛慕之心,又一次被明智光秀勾起,死灰復燃。

  雖然警惕明智光秀的不良用心,但細川藤孝還是忍不住滋生出踢開三淵藤英,獨占細川三淵兩家資源的野心。

  若是和泉細川家能一家獨大,把三淵家的大半勢力吞并,那么細川藤孝真可以試試去幕府求一個細川宗家的位置。

  到時候,她與斯波義銀地位相當,珠聯璧合的可能性總比明智光秀這個小人更大吧?

  明智光秀都敢藏著入贅的妄想,細川藤孝一邊暗笑她想的太美,一邊又開始不服輸起來。

  等她走后,明智光秀露出嘲諷的笑容。

  斯波義銀就像是一根吊在細川藤孝這頭蠢驢前面的胡蘿卜,每次都可以把她撩撥上來,屢試不爽。

  明智光秀搖搖頭,有時候也奇怪,總覺得細川藤孝聰明過人,怎么每次都會上當呢?

  也許,斯波義銀就是她的死穴吧。古人云,色令智昏,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明智光秀把細川藤孝的野心挑起,以她的能力,三淵藤英必然不會是她的對手。細川三淵兩家的未來,注定是由細川藤孝掌控。

  而掌握了一家獨大的和泉細川家,細川藤孝才有價值成為鳩占鵲巢的一份子,值得義銀去拿下她。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了。

  現在,明智光秀得細細琢磨一下,怎么利用三淵藤英這次的冒險,為未來做些布置。

  松永久秀的背后是織田信長,這是織田信長在對足利義昭使絆子,要把足利義昭一力促成的攝津三守護掀翻。

  三淵藤英這個蠢貨趟進這攤渾水,難怪細川藤孝心急如焚,連對明智光秀的芥蒂都顧不上了,親自求上門來。

  斯波義銀是地方實力派的領袖,足利織田雙方對剛,卻先借地方實力派的人出來試探扛雷,太不厚道了。

  明智光秀必然要出面,一邊幫地方實力派說話,一邊把水攪得更混,才好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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