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足飛龍一般被認為是舊世界的禍害之一,這種生物體型有數米長,居住在黑暗的洞穴里,在高山之上筑巢,這種生物瘋狂而毫無理性可言,它們會攻擊進入自己領地的任何敵人,而且經常會把獅鷲和角鷹獸這種強大的對手列入自己的攻擊范圍,這讓雙足飛龍們經常死于那些高貴的動物之手,但是也有不少雙足飛龍能夠贏得那些不可思議的戰爭,這種沉浸于戰斗本身的性格和愛好與綠皮頗為相像,因此,不少雙足飛龍選擇成為綠皮軍閥的坐騎,而這種合作不需要理由。
遠征騎士卡拉德皺著眉頭,那灰綠色的身影,頭上的尖角,帶著鉤刺的尾巴,以及那在空中笨拙地扇動翅膀,毫無疑問,那肯定是雙足飛龍。
而且還是在冬季由于饑餓出來覓食的雙足飛龍。
“隱蔽!準備射擊!”貝勒加的大叫聲讓人們反應了過來,在貝勒加的指揮下,人們在荒野中就地尋找掩體,矮人們原地蹲下,貝特朗大聲嚎叫:“趴下!隱蔽!”
野獸的吼叫聲響徹曠野,在這個饑餓的冬,它被迫從高山的洞穴中出來覓食,此時的雙足飛龍即使知道它的行動非常危險,但是它必須要吃飽肚子!
這讓它更加兇暴,它不太熟練地使用自己的翅膀從高空中滑翔而過,嘴里吐出深紅色的火焰,野獸的腥臭味彌散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幾乎所有農奴們都感到了恐懼,他們慘叫著躲開,矮人們四散躲避,此時雙足飛龍那較低的智商也顯現得淋漓盡致。
它太早噴火了,這導致在農奴們在躲避之后發現這頭雙足飛龍的火焰距離自己至少有三四十米遠,于是在慌張地逃避之后,農奴們在貝特朗大聲的命令下集結起來,朝著雙足飛龍舉起了自己手里的長弓和手弩。
“開火!”一陣細碎的密集的箭雨劃過空,朝著雙足飛龍飛去,見此場景,卡拉德只是平淡地搖了搖頭,如果雙足飛龍如此好對付,它也不會成為如此有名的惡獸之一了。
果然,密集的箭雨僅僅只是碰到了雙足飛龍的身體,這畜生通體堅硬的鱗片,普通的箭矢根本就無法傷害它,相反,它發出了嘲笑般的嚎叫,翅膀怕打,密集的箭雨被它連續打落,雙足飛龍得意地嚎叫一身,耀武耀威地準備從空中滑翔俯沖而下。
同樣,矮人們也露出了冷笑,安格朗德氏族的首席工程師哈爾哈弗撈金者舉起了自己手里的矮人手炮。
“咚!”沉悶的手炮轟鳴聲壓過了戰場的聲音,一枚鋒利的爆裂彈丸從側面撕開了雙足飛龍的血肉,在空中噴出了一串暗紅色的鮮血,隨后,深深地嵌入雙足飛龍血肉之中的彈丸發生了爆炸。
血肉飛濺,這畜生的背部上炸開了一個燒焦的血洞,它慘叫一聲,從空中墜落而下,落在了遠處的荒野之上。
“爆裂彈丸真是個好東西,可惜的是出產很少,我們必須寄希望于那個光明火巫和她的學徒制作,據一個月只能出產五十枚。”貝勒加朝著他的首席工程師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們氏族的所有雷鳴槍手都裝備上這東西。”
“好的東西總是少的。”哈爾哈弗撈金者低聲道:“還有開花彈丸,這次剿匪我們也可以試試這東西的威力。”
“嗯。”
見到落在不遠處的雙足飛龍,卡拉德皺起了眉頭。
矮人使用遠程武器在卡拉德看來是一種毫無榮譽感而言的行為,相反,他們破壞了卡拉德的期許——他本希望將這個獵物作為冬幕節的祭禮,獻給湖中仙女的祭品。
不過卡拉德深知,他不能以騎士道的標準去要求矮人,于是這位騎士翻身下馬,朝著雙足飛龍所在之處走去。
雙足飛龍即使身上受傷,這畜生依然保持著強大的兇性,或者,由于受傷,它比起之前要更加瘋狂了。
“女士啊,請繼續保佑我贏得勝利,吾之心,吾之魂,全歸于你。”卡拉德默念一句,他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神劍“杜蘭戴爾”,準備戰斗。
每當他握緊手中利劍之時,卡拉德總是覺得,尤勒斯似乎沒有離開,那位和藹可親的圣杯騎士長正在和他共同奮戰,那傳承的紐帶締結于騎士精神之間,每當一個強敵在他的面前倒下,他總是覺得自己已經距離圣杯更近一步。
受贍雙足飛龍憤怒地咆哮著,它猛地一個龍車沖擊,大張著嘴,迎面撲來。
卡拉德迅速側向一個滑步,遠征騎士的身上充斥著無窮之力,在漫長的戰斗生涯中,卡拉德已經將全身的武技都融會貫通,他從未感覺身體如簇如臂使指,他從未感覺自己的力量如此強大,雙足飛龍的血盆大口和分叉的舌頭只咬到了空氣,卡拉德雙臂肌肉緊繃,杜蘭戴爾在空氣中劃出了一個圈,隨后刺入了雙足飛龍的脖頸。
嘗嘗這個,畜生,卡拉德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劍刃帶來的反沖力幾乎讓他飛了出去,但是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劍刃深深地刺入了雙足飛龍的脖頸,然而緊密的肌肉,解釋的鱗片還有堅固的骨骼阻止了雙足飛龍被這一劍斬首,相反,卡拉德沒有再嘗試著繼續進攻,他立即抽出手中的劍,朝著空中舉起。
“鐺”雙足飛龍尾巴上的毒刺被這一劍格擋開,卡拉德謹慎地釋放著自己的狂怒,他揮出一劍,對將這根毒刺齊根而斷,雙足飛龍痛苦的表情讓卡拉德感到了深深的快意,他突然有些遺憾自己剛才為什么沒能將雙足飛龍斬首,錯過了如此大好時機,他的戰斗被迫要延長了。
和野獸的戰斗不是訓練,雙足飛龍也不是木樁,這頭野獸強忍著疼痛,用力地使用著自己的尖角頂在了卡拉德的胸膛之上,做工精良的板甲發出扭曲的響聲,卡拉德感覺到胸部隱隱作痛,他揮劍反擊,鋒利的劍刃擦過雙足飛龍的尖角,火花四濺,面對雙足飛龍的再次猛擊,卡拉德只得收劍抵擋,他的身體倒飛了出去,落在了四五米外的土地上。
五臟六腑揪心地痛,卡拉德覺得自己應該還能爬起來,他也做到了,幸閱是,雙足飛龍在打退了他之后就遭到了側面的攻擊,貝特朗爵士帶有星火之力的弓箭卑鄙地偷襲了怪物:“卡拉德閣下,你是否需要幫助?”
“……”卡拉德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他在思考著是什么讓他從優勢落入了下風?自大?輕敵?還是傲慢?
這果然是女士給我的又一次考驗,我死,或者這個怪物死,卡拉德如是想到,他拒絕了貝特朗的支援,他要獨自面對這頭雙足飛龍。
卡拉德再次舉起劍,飛奔向前,現在,雙足飛龍如今傷勢沉重,失血過多的怪物被迫意識到它必須使出全力逃生,但是卡拉德不會給它這個機會了:“為了女士!”
杜蘭戴爾再次刺入雙足飛龍的脖子之中,其中噴出的血液浸透了長劍的劍身,也染紅了卡拉德的罩袍和附近的雪地,在劇烈的疼痛中,雙足飛龍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這讓卡拉德幾乎被甩飛出去,遠征騎士頑強地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他抽出了自己的劍,朝著雙足飛龍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刺了下去:“我以女士之名!宣判你的死刑!怪物!”
劍刃撕裂血肉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雙足飛龍在慘叫中嘗試著扇動翅膀,卡拉德卻不打算再給他的敵人任何機會了,他一只手握住了雙足飛龍的尖角,另一只手將劍刃用力地送入怪物的頭顱之內。
“嗚嗚嗚嗚”隨著劍刃的深入,怪物逐漸不動了,它的身軀在一陣僵直最后,徹底停止了活動。
“啊forthelady”卡拉德此時身上也已經有多處地方破損,他長出一口氣,一劍將雙足飛龍的頭顱砍下,隨后遠征騎士虔誠地跪下,他對著頭顱進行著禱告,感謝他的女士賜予他勝利。
遠征騎士的禱告并非一無所獲,在迷霧和屬于湖神的亮光中,一個美麗的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她朝著卡拉德報以微笑,隨后散去,化作無形。
見到湖中仙女一閃而逝的身影,農奴們全部跪下。
卡拉德只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感涌上了自己的心頭,湖中仙女祝福了他的戰斗,這讓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個國家的圣杯騎士都是這樣練出來的么?”遠處,貝勒加喃喃自語:“啊,這也太不容易了,這樣要死多少人?”
“但我卻非常羨慕……我連進行遠征的資格都沒櫻”貝特朗爵士摸著自己的胡子,他接著喊道:“卡拉德閣下,你需要休息么?”
“不需要,這只是旅途中的插曲,你們去打掃戰場吧。”卡拉德漠然地搖頭,這僅僅只是他的旅途中獻給湖中仙女的什一稅而已。
士兵們立即將雙足飛龍圍了起來,尤其是貝特朗,他拔出自己的尖刀,將雙足飛龍的心臟剜了出來,爵士要使用飛龍的心臟制作新的黑箭。
打掃完戰場之后,軍隊繼續前進。
一之后,這只軍隊和吉索萊奧克斯公爵哈根派出的一隊游俠騎士匯合了,這隊游俠騎士的領隊是一名王國騎士,他的名字是庫爾森爵士:“很榮幸和你們在這里匯合,貝勒加國王,卡拉德閣下,貝特朗爵士。”
“向你致以敬意,庫爾森爵士,叛亂的據點在哪兒?”貝勒加高聲道:“我想快點解決問題,然后開始建設貿易站。”
“如你所愿,我會帶你們過去。”
山路之上,農奴軍隊們擠在一起,緩步前進,隊長雷蒙雙手緊握著自己的長戟,他一口一口地呼出冷氣:“該死,我有些想念我母親的燉湯了,冬幕節出來征戰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是你是伯爵的士兵,既然伯爵有令,我們就必須出征。”貝特朗走在他的不遠處,新晉的爵士臉上神色頗有些得意:“至少,伯爵已經給我們分發了全部的口糧,還有全額的軍餉,對么?”
“嗯,真是沒想到,我一個……居然可以走到這步,我當初以為伯爵只是需要一個幫他種地,干活的雷蒙,但是我卻……變成了長戟兵雷蒙,再到現在的隊長雷蒙,我永遠感激伯爵對我的提拔,永遠。”雷蒙身穿著一件漂亮的胸甲,然后是緊身褲和帶有三根盔羽的圓帽,這位隊長低聲道:“你,貝特朗爵士,我想送我的弟弟托馬斯去給矮缺學徒,他們會要么?”
“你弟弟?”貝特朗身后鑲銀的箭筒中已經多出了五支嶄新的黑箭。
“嗯,我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弟弟,母親她現在在城里面給一些騎士老爺做針線活,一個月也能賺十幾個銀幣,我弟弟現在在給城里的木匠當學徒,可我聽那里的木匠水平有限。”雷蒙有些欲言又止。
“我覺得可以,比起矮人來,人類工匠的水平確實差多了。”貝特朗突然輕嘆一口氣:“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讓他去讀書,我支持你,雷蒙子。”
“好,那我回去就和赫克斯先生……現在應該叫男爵了,我回去就和他!”雷蒙見到自己得到了貝特朗的支持,他很是興奮:“謝謝你的建議,貝特朗爵士。”
“別高忻太早了,雷蒙子,先考慮好眼前的事吧!”貝特朗突然笑了笑:“你的一切都是通過英勇作戰得來的,你必須展現出你的價值,現在我們的矮人盟友就在旁邊,如果你能讓他們感到眼前一亮,或許會有更好的機遇等著你的弟弟。”
“唉!好!”
灰色山脈上,叛亂農奴的山寨就建立在遙遠的山巒之上,這些山寨依山而建,大多只是使用非常簡單的木頭材料搭配以石頭材料建筑,叛亂農奴們使用短弓和投石以及許多陷阱保護自己,如果這是在帝國,他們早都被帝國的常備軍甚至征召兵平定了。
然而在布列塔尼亞,騎士老爺們還真的拿這些山寨們沒有辦法,投石機運不到這里來,人數太少根本無法攻陷這些山寨,人數太多又實在得不償失,哈根公爵需要這些軍隊幫助他維持治安。
“以公爵的名義,叛亂的農奴們,立即出來向尊貴的吉索萊奧克斯公爵,初代十二位圣杯騎士貝倫最正統的繼承人投降!”庫爾森爵士朝著山寨大喊道。
山寨之上的叛亂農奴們衣著破爛,他們對庫爾森爵士的勸降報以稀疏的箭雨。
“看來交涉失敗了。”卡拉德皺著眉頭。
“不,交涉還在繼續,我指的是,我們應該換一種方法交涉了。”貝勒加站在自己的先祖誓言石上:“人類朋友,交涉有很多種方式,你的交涉方式明顯有問題。”
就在他的身后,一門矮人重型加農炮已經裝彈完畢,矮人工程師對山寨所在位置比著大拇指:“仰角上提5°13′!”
“開炮!”
“轟!”從加農炮炮口的轟鳴聲中,飛出的火焰開花炮彈落在了山寨的塔樓上,土木飛濺,整個塔樓連帶著站在上面的七八個叛亂農奴全部成了碎塊。
“很好,現在才是交涉的時候,庫爾森爵士,請繼續喊話吧。”
“以哈根公爵的名義,叛亂的農奴們,立即出來向尊貴的吉索萊奧克斯公爵,初代十二位圣杯騎士貝倫最正統的繼承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