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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吳副閣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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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妄殿主還沒睡醒嗎?”

  “這……讓陛下等了這么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陛下說了,讓無妄殿主好好歇息,這次無妄殿主在咱們沒有看到的地方立了大功。”

  林家,那破敗的后院。

  吳妄睡的舒舒服服,精神飽滿,面色紅潤,已是沒人能看出,他此前耗損了多少元氣。

  泠小嵐已經給自己戴上了斗笠,并用仙力將吳妄身形包裹,坐姿下意識十分端莊,身周仙光鋪成了暖色調。

  后方,鳴蛇與大長老就如兩個門神,霄劍道人在此地守了一陣,就已去繼續忙碌。

  大長老展開結界,讓周遭的議論聲不去打擾他們兩人。

  東方拂曉時,吳妄已睡過了一整夜。

  總算有人壯著膽子,向前對看起來最好說話的大長老小聲道:

  “血手魔尊道友,您看,是不是先請無妄殿主醒一下。”

  大長老沉吟一二,緩聲道:

  “我家宗主睡的正熟,不能等等嗎?”

  “陛下在那等著。”

  那老者忙道:

  “陛下說,等無妄殿主醒了再議事,從人皇八閣到四大禁衛軍,大大小小數百將領、臣屬,就都在那等著。

  陛下雖說不讓我們來打擾,但這般下去,多少有些不像話是不是。”

  大長老道:“既如此,貧道就試著喊一聲。”

  言罷,在不知多少目光的注視下,大長老緩步走到了泠小嵐背后,輕聲說了幾句。

  泠小嵐微微頷首,將吳妄推了起來,纖手向后一縮。

  原本正熟睡的吳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雙眼瞪圓、異常精神。

  躲藏在暗處的睡神,見到這般情形,差點笑出聲。

  “宗主,陛下請您過去。”

  “哦,行。”

  吳妄立刻站了起來,少許疲倦感卷過,張嘴打了個哈欠。

  不要問他的眼底為何滿是淚水,元仙境修士打哈欠也有生理反應。

  “無妄兄,傷勢好些了嗎?”

  “輕松了不少……”

  吳妄這才注意到,泠小嵐已戴上了斗笠。

  他正要說幾句致謝的話,泠小嵐卻已是騰地站了起來,那斗笠不斷晃動,支支吾吾地道了句:

  “我先回去了。”

  言罷轉身就逃,甚至顧不得注意仙子的清雅姿態,緊繃的抹胸與小衣有些輕輕晃動,化作流光迅速消失不見。

  吳妄:……

  正經的說,仙子的身段實在優秀。

  “鳴蛇,暗中護著仙子,此地正混亂,別有天宮余孽。”

  “是,主人。”

  鳴蛇輕聲應著,身形后退半步,自行隱于空氣。

  立刻有仁皇閣執事向前,為吳妄捧來一身黑色錦袍、一雙登云黑靴、一根金色束帶。

  吳妄也不懂這些衣物象征什么,抓來給自己換上,又將長發束起高冠,居中插了一根發簪,整個人精神抖擻。

  在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了一顆丹藥,仰頭吞了下去。

  這是老前輩在吳妄第二次回溯時拿出來的丹藥;

  雖然已是第三次回溯,但吳妄還是順利搞來了這丹藥,吞一顆就覺得體內元氣蹭蹭上漲,自己對天地的感知、對大道的感悟,都變得輕松了許多。

  想了想,吳妄又拿出一枚,在嘴里嘎嘣嚼碎,整個人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揚,通體舒泰、好不愜意。

  做人吶,就是不能虧待了自己。

  那幾名執事前方做請,吳妄請大長老一同隨行,背著手駕云而去。

  他這邊剛一走,那些停留在附近的人域高手,已是不淡定了……

  “那是神農補天丹嗎?”

  “以陛下自身名號命名的丹藥,要么是原料簡單、效用不凡,在人域流傳廣泛;要么,就是效用逆天的丹藥,這神農補天丹……”

  “當糖豆吃了嗎?剛才就直接當糖豆吃了嗎?不是說,一顆這丹藥,就能讓超凡活到自身大限?”

  “什么叫未來的人皇陛下啊?”

  “你仰身作甚,又不是你!”

  吳妄對此卻是不知不聞,便是知曉了,應當也只是淡定的一笑。

  且說吳妄被幾位執事帶著,朝著東面飛馳了數百里,便見天地間密布著連綿云層;

  每片云層上都有不少仙兵停駐,大多都是在打坐歇息,或是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打勝仗后的那種喜悅與放松,洋溢在眾仙兵的臉上。

  吳妄心情更為舒暢了些。

  一路穿云過霧,行至臨空的宮殿之前。

  守在門前的數十位年輕將領立刻向前,與吳妄拱手、作揖,吳妄含笑頷首,盡量展現著自己的親和力。

  行入殿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身著黑袍的人皇陛下居中而坐,一名名閣主、統領左右分立。

  上了年紀的超凡高手在后方站了數排,渾身血氣的強橫體修在此地不知幾何。

  又有幾名美貌的仙子在角落吹奏著舒緩的曲調,這般樂曲調和著此地的煞氣,讓人心境更顯平和。

  吳妄走到大殿正中就停下步伐,左右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副閣主、殿主一級,按人皇八閣排序分列,應當就是在左側……

  “無妄,”主位上的神農保持著人皇的威嚴,緩聲道,“向前來吧。”

  劉百仞朝著一側挪了挪,露出神農側旁的位置。

  吳妄略有些遲疑。

  此次大戰,他雖然做了不少事,但這些事旁人并不知曉。

  且說實話,他也不缺旁人認可,此刻沒必要出太多風頭,韜光養晦、早些回去閉關蓄養元氣,比什么都重要。

  吳妄道:“陛下,我站這邊吧。”

  神農微笑頷首,道:“你隨意就可。”

  此言一出,人域眾高手表情頓時有些微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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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妄淡定地走到側旁,去找那夏官火翎;火翎立刻朝著下首退了一位,讓吳妄站在了風冶子身側。

  神農緩聲道:“無妄已至,將林怒豪帶上來吧。”

  話音落下,殿外頓時響起了隆隆鼓聲。

  不多時,那渾身被鐵鏈束縛的林怒豪,被數名超凡境高手押著,邁入此地、抵達近前,站在了吳妄剛才站過的位置。

  林怒豪低頭輕輕嘆息,注視著神農,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

  “陛下。”

  神農并未開口,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劉百仞開口道:“陛下,林怒豪反叛人域,理應問罪,當以十惡不赦論處。

  但又聽聞,林怒豪是與無妄殿主暗中謀算,引誘天宮入局,此事當問詢清楚,再定他罪過。”

  神農緩緩點頭,言道:“問吧。”

  “是。”

  劉百仞答應一聲,隨后振了振衣袖,轉身看向那林怒豪,目中精光閃爍。

  他道:“林怒豪,在此地面對陛下,希望你將發生之事如實道來,若有虛假之處,定是饒你不得!”

  吳妄在旁卻是氣定神閑。

  無他,人域并沒有株連之罪,林怒豪下場如何,只關系到林祈的個人情感。

  林怒豪道:“事已至此,我自當如實奉告。”

  “好!你為何反叛人域?”

  劉百仞道:“當真是與無妄殿主里應外合,化解天宮陰謀?”

  林怒豪扭頭看向吳妄,正要開口。

  劉百仞又道:“你可想明白了再答,若真是這般,你與無妄殿主有過失之責、擅作主張之過,但也算立了奇功,緩解了人域諸多壓力。”

  這幾乎已是明示。

  只要林怒豪按劉百仞的話往下接,滿足了人皇想給吳妄功勞的想法,林怒豪可保下自身一命。

  任誰來看,都該這般作答,或是點頭說個‘是’字。

  但林怒豪突然笑了兩聲,低聲道:“無妄殿主找到我時,已是大戰之前。”

  殿內眾人面色一變。

  甚至,就連老辣的劉閣主,都是略微提心。

  就聽林怒豪道:

  “輸給了窮奇,就是輸給了窮奇。

  沒能守住本心,讓窮奇有機可趁,亂我心智、壞我道行,這也是我輸了,沒什么好辯解的。

  我被窮奇控制了一段時日,立下了檄文、做下了錯事。

  我并非是在為自己辯解,我之罪過須得一死;只是可惜,天宮退的太快,未能給我一死的機會。”

  劉百仞道:“窮奇控你心智?那你是如何醒來的?”

  林怒豪并不做答。

  吳妄在一旁開口道:“如果只是窮奇,想壓住林將軍道心,恐怕有些困難;其實是大司命暗中出手的緣故。

  大司命對林將軍的壓制過了,才有林將軍奪回本心之事。

  此事,我可證明,還有一位朋友也可證明。”

  林怒豪面露恍然,隨后便是自嘲的一笑。

  劉百仞又問:“無妄殿主,你為何暗中去找林將軍?”

  “林將軍是此次謀劃的重要一環,”吳妄道,“此前我對陛下獻策,陛下降旨,謀算大司命。

  閣主可以問問陛下。”

  劉百仞眼珠子差點蹦出來,嘴唇都有些哆嗦。

  主座上的神農露出少許笑意,學著吳妄的口吻,緩聲道:

  “不錯,吾可為此事作證。”

  眾人笑而不語,原本那有些凝重的氣氛,也變得歡快了許多。

  “既如此,事情已經明了。”

  劉百仞轉身對神農炎帝做了個道揖,緩聲道:

  “陛下,林怒豪道心失守,為窮奇所趁,做下反叛之事,雖非他本意,卻已造成了太多死傷。

  但念林怒豪及時清醒,且主兇是那兇神窮奇,仁皇閣請陛下饒他一命,讓其為人域再做些事。”

  林怒豪淡然道:“林某但求一死。”

  “陛下,”劉百仞立刻道,“不如成全了他。”

  神農凝視著林怒豪,目中泛起少許感慨:“無妄,你說如何處置較為妥當?”

  正眼觀鼻、耳聽心的吳妄,此刻也是略有些措手不及。

  他道:“陛下,我與林祈交好,此時出言有些不妥。”

  身姿高挑的火翎冷哼半聲:“若是要尋死,稍后自己了斷就是了,何必在此地作態?”

  林怒豪面色一黯,低頭對神農行了大禮。

  “陛下,臣多謝您栽培。”

  言罷站起身來,用力掙了掙身上的鎖鏈,卻被幾名超凡向前摁住。

  “罷了,你們幾個退下吧。”

  神農擺擺手,輕輕一嘆:“怒豪,你其實一直怨吾為何不給你炎帝令,吾自是知曉。”

  林怒豪神情一動,自嘲的一笑,低頭沒有言語。

  神農那溫和的嗓音娓娓道來:

  “那時,你被人帶來我面前,資質過人、性情豪爽,又善帶兵、布陣,勇武過人。

  吾看著就想,這是多好的苗子啊。

  可就是有那么一點小心眼……你或許不知,每個能被人帶吾面前的人域青年,都是被人盯了超過十年、二十年的。

  吾看你平日里為人處世,每次處理事情太過急躁,盛氣凌人,且骨子里有著一股傲氣。

  人皇這個位置,很難做。

  并不是說,實力足夠了就可,人皇不只是要外對天宮,也要內對人域無數生靈。

  你確實不是吾心目中理想的人選。”

  “陛下,我知曉,”林怒豪低聲說著,又抬起頭來,定聲道:“但我不服!”

  神農嘆道:“所以吾才壓了你兩次。”

  林怒豪眼圈里帶著些血絲。

  神農道:“你道心失守,吾亦有過錯;你鎮守北境,亦是勞苦功高,人域還需你繼續‘賣命’。

  去東南域吧。

  帶著你手下的這些人,以人域罪臣的身份,去東南域開拓人族之地。

  吾需你在東南域做些事,做出一份功績。

  林祈的炎帝令,吾已為他開啟了第一層蛻變。”

  林怒豪神情一動,注視著神農。

  “陛下……您不怪我?”

  “吾只怪你太過氣傲。”

  神農擺擺手,緩聲道:

  “權勢二字,最害人心,你心中若是不存嫉妒,也就沒了這次災禍。

  各位,若你們忘記了為何站出來,站在人域邊境,站在眾生之前,確實容易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所以你們要時刻記得。

  你們身上寄托著人域的希望與期待,我們并沒有凌駕于凡人之上,不然那只是人域內的天宮,就算他日推翻了天宮,也不過是給生靈套上另一個項圈。

  林怒豪,你今后非為你而活,而是為了教好林祈而活。

  仔細想想,你第一次見吾時,對吾說過了什么。”

  林怒豪嘴唇顫動,緊緊閉上雙眼。

  “還有你們。”

  神農目光掃過,不少人下意識低頭嘆息。

  “莫損他人,莫失本心,共勉吧。”

  數月后。

  人域東南腹地,滅天黑欲臨風大魔宗宗門駐地。

  窗外幾株桃花盛開,忽閃著翅膀的小人國小燈,舉著牙簽大小的木劍,口中‘呼哈’、‘呼哈’喊個不停,追殺著幾只無辜的蝴蝶。

  吳妄洞府的大門今日敞開,陣法也隨之關閉,引來不少仙識靈識朝內窺探。

  洞府內。

  吳妄坐在圓臺矮桌旁,熟悉的幾人在一旁圍坐。

  戴著草綠色睡帽的睡神,正揉著自己那雙有些疲倦的臉,站在吳妄那新換的書櫥旁,翻著兩本吳妄搜集的仙書雜文,看的津津有味。

  “少爺,茶要加蜜嗎?”

  林素輕溫柔喚著,今日換了身粉白短裙的她,一雙纖腿格外吸睛,特意梳成的流云簪,也是那般青春萌動。

  老阿姨也有小春天。

  吳妄一本正經地盤坐在蒲團上,眼底含笑,注視著手邊正在那嗑瓜子的青鳥。

  泠小嵐坐在他右手邊,此刻正擦拭著幾根長短不一的玉質吸管。

  季默坐在吳妄左側,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搖晃。

  而在吳妄對面,霄劍道人正哈哈大笑,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人域派出去的探子,在中山打探到的各類情形。

  “無妄你這次睡太久了,錯過了太多好戲,天宮內部出問題了。

  數月前的那次大戰,對天宮影響不小,少司命和大司命拒絕天帝之命,大司命沒了大權,好像是被打入冷宮了?

  聽他們是這么說的。”

  吳妄笑道:“看他們兄妹情深,那我就放心了。”

  季默納悶道:“為何?這還有說法?”

  睡神在旁幽幽地道了句:“大司命和少司命綁一起,天帝就無法動他們;此前要不是大司命一退再退,眾神現如今的境遇肯定要好很多。”

  季默面露恍然。

  正說笑間,一抹流光自天邊滑落,鉆入了滅宗大陣,徑直朝吳妄洞府趕來。

  卻是林祈帶了兩名天仙境家將,自東南回返,特意來尋吳妄。

  見到林祈,霄劍道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袖中拿出了一只寶囊,塞到了吳妄手中。

  “這個給你,現在還沒公開,不過高層已經都知曉了。”

  “什么?”

  吳妄有些納悶,打開一看,嘴角略微抽搐。

  印璽、特制長袍、幾面令牌,以及一方手冊,還有一張金色的卷軸。

  原來是這事,此前劉百仞就說過了,要讓他升任副閣主之位,兼刑罰殿殿主,副閣主排位仁皇閣第三,人皇八閣第六。

  他將寶囊隨手收了起來,身體后仰、撐著雙手,注視著邁步而來的俊俏青年。

  “老師!”

  林祈開心地喚了聲。

  吳妄笑道:“你不是上個月剛去東南域,怎么就跑回來了?”

  林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里太過無聊,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修行,與其在那守著,不如回來轉轉。

  對了老師,弟子此前……找到了三鮮道人。”

  吳妄頓時雙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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