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父知道這個時候,再隱瞞這些,也無濟于事,便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戶口是我托人辦理的,總共前前后后拿了五萬。”
五萬現金,在這個年代,的確是不算是小數目了。
“經手的人,是誰?”
戚父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了一個名字。
“好,我知道了。”
聞澤又帶著葉琳瑯去隔壁房間見了那位經辦人。
經辦戶口的人,恰好就是之前想要置葉琳瑯于死地的男人。
這個男人肥頭大耳,神情兇狠,一看不是善類。
“馮陽的事,你老老實實交待!”
男人沒有料到聞澤一來,問的就是馮陽的事情,他當時就愣住了。
馮陽!
馮陽。
這個名字,他記得清清楚楚。
是了,他怎么可能會忘記這個名字?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琳瑯,心里頓時后悔無比。
他要是知道葉琳瑯的身份后,不是第一時間想著殺人滅口,而是將所有的過錯,推到那些下面辦事的人身上,自己又怎么會身陷牢獄之災?
他更沒有想到宋建明那個慫貨竟然臨陣倒戈,心里就恨得不行了。
要不是宋建明那個慫貨辦事不牢靠,沒有殺死葉琳瑯,他更加不會現在這樣的麻煩。
“聞澤,他似乎上了年紀,記憶力不太好,干脆我給他通通腦子?”
葉琳瑯順手拿出自己的金針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打開金針盒。
金針盒里,放著長短各異的一排金針。
那樣的金針,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耀眼至極。
葉琳瑯深呼吸了一口氣,拿出一根金針,漫不經心的笑道:“能讓我出手,是你福氣,要好好珍惜。”
葉琳瑯唇角的那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使得男人額頭上滲出一股一股的冷汗。
“馮陽死了。”
聞澤問,“怎么死的?”
“從東門橋上掉下去摔死的。”
男人的額頭上,一滴一滴的冷汗冒了出來。
事已至此,有的事情,再隱瞞也是無濟于事,與其讓別人先說,倒不如自己先說,爭取看在自己坦白從寬的份上,來一次寬大處理。
“馮陽考上了縣師范,縣師范每年的招生名額有限,戚家那位公子哥又沒有考上師范,于是,為了戚家的公子哥能上師范,戚家便拿了一筆錢給師范那邊的招生負責人。”
“招生負責人在查看了所有新生的背景后,決定將馮陽的成績,移花接木到戚海東的身上。”
“因為馮陽家里就只有一位母親,他們又沒有其他的背景,鬧也鬧不起來。”
“后來,馮陽遲遲沒有收到自己的通知書,便跑到縣教育局想要復查成績。”
“馮陽這事要是鬧大,所有人都落不到好處,于是,大家一不幫,二不休,就讓馮陽從東門橋上意外失足了。”
不用說的太明白,葉琳瑯和聞澤都懂,所謂的意外,并不是真正的意外。
盡管事先葉琳都知道這些人,沒有半點人性,可真正聽見他那云淡風輕的敘述,葉琳瑯的心中的恨意像是燃燒著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