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松正準備再給安和平倒酒,華無瑕一把奪過裴雪松的酒壇。
她沉聲道:“不許喝了。”
安和平并不知道華無瑕的稟性,他把身體往后一仰,對著裴雪松道:“老裴家啊,你作為一個男人,也太憋屈了吧?在自己的家里,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嗎?”
和華無瑕護短的個性一樣。
裴雪松也是一個護短的性子。
說他可以!
說他老婆不行!
“安和平,你喝醉了!”
安和平和裴雪松共事了好些年,裴雪松是什么樣性格的男人,他很清楚。
有可能連裴雪松自己都沒有查覺,他生氣時還有一個小手指會微微翹起來的小動作。
“是,我可能是真的有點醉了。”
安和平現在無處可去,他只能希望這個曾經在瞎子坡的同事會收留他。
否則……他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華無瑕瞪了一眼裴雪松。
裴雪松的眸光,帶著一絲討好求饒。
“吃飯。”
有華無瑕坐鎮在,安和平連胡說八道都沒有機會開口。
三人默默地吃著午餐,吃著吃著,安和平就一頭栽在餐桌上,打起了呼嚕。
華無瑕的臉,陰沉的仿佛都要滴出水來。
裴雪松沒有遲疑,張口就道:“我把他送到巷子口的旅館。”
裴雪松起身,把安和平的大衣和圍巾拿過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安和平穿上,自己則是穿戴整齊扛著安和平就要往外面走。
“行了。”
外面這么冷的天,又下了雪。
地面上肯定很滑,萬一安和平半路發酒瘋,裴雪松一個人搞不定一個酒鬼,滑倒在地上,受傷了怎么辦?
華無瑕壓低嗓音道:“這是最后一次,他醒了就把他給我弄走。”
安和平這個人品有問題。
華無瑕是完全不想和這種男人打交道的。
那老婆是他自己選的。
兒子也是他生的。
他跑就算了,還把一切往裴雪松的身上推。
這種人,突然上門,絕對沒有什么好事。
“行,我知道。”
裴雪松把安和平扔到客房里,又脫了安和平的外套和鞋子,拉上被子給他蓋上。
裴雪松本來就不是小年輕,折騰了這么一會兒,額頭上就冒了一身的汗。
他長嘆了一聲,輕輕地關上門。
在裴雪松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安和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裴雪松離開時的背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怎么辦?
他原以為裴雪松看在過去是同事的份上,怎么也會收留他幾天?
可現在呢?
華無瑕不同意他留在這里。
裴雪松那人一聽耳根子軟,聽老婆的話,估計也不敢留他!
那他,要怎么辦?
安和平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肯定是不能往火車站、或是長途汽車站這些人多的地方去。
估計現在那些地方,都已經有了他的相片。
安和平在心里盤算著,自己得重新找份工作。
要實在不行,找裴雪松借點錢?
他這些年,倒是攢了一些錢,想著過段時間跑路去紫荊市,再從紫荊市到國外。
只怪他那天晚上喝多了,喝醉了的他,才搞出這么大的一個爛攤子!
酒是害人精啊!
這下,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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