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無瑕和裴雪松兩人并沒有打擾葉琳瑯上課,而是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裴雪松在這里呆了這么些年,東西并不是很多,能隨手攜帶的,也只有這些年他偷偷摸摸寫給華無瑕的“情書”。
說是情書,倒不如是一封封情意綿綿的信。
早些年環境不太好,裴雪松寫信都是偷偷摸摸的寫。
寫好之后,藏到地窖里。
他的思念。
都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文字。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是他的愛。
“哪些東西要收拾?”華無瑕問。
裴雪松道:“我寫給你的信。”
裴雪松從中藥柜后面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
“小瑕,我是依靠思念度過了這些年,你不在我身邊的每一天,我都想你,很想很想很想你。”
華無瑕看著裴雪松寫的那些信。
有的文字,是寫在煙盒里的錫紙上的。
有的文字,是寫在作業本上的。
有的文字,是寫在寫對聯的紅紙上面的。
她驀然的心,像是泡在一壇酸水里似的,又酸又澀。
“傻子。”
裴雪松握著華無瑕的手,“只要你好,我做傻子又有什么關系?”
只要命在。
只要他們都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總會有相聚的那一天。
事實上,裴雪松在這里真的沒有什么東西,所有的衣服,堪堪只能裝一個包。
像他置辦的收音機啊,以及那些米面油啥的,也不可能帶走。
要擱以前以裴雪松的性子,肯定是送給周鳳梅母子倆了。
經過了昨晚那一出,裴雪松肯定是不敢送了,他是真怕了那倆瘋子。
裴雪松也在掂量著該把這些東西給誰!
半晌午的時候,樸老大抱著一個包袱來到小學校。
“裴老師,華醫生。”
樸老大將一條處理好的草魚遞給裴雪松,又把一碗熱氣騰騰的小雞仔燉蘑菇給裴老師擱到灶臺上。
“我家老五今天的情況好多了,謝謝華醫生救我家老五一命!”
華無瑕笑道:“這是我身為醫生應該做的。”
裴雪松將小雞燉蘑菇倒在一個大海碗里,又麻利的用熱水洗干凈碗,撿了幾個包子和餅裝在碗里。
“裴老師,這可使不得!”
裴雪松道:“這叫禮尚往來。你要不收,就把這些東西拿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
樸老大走后,裴雪松準備給華無瑕和葉琳瑯露一手。
“我今天中午給你們燉魚。”
華無瑕在收拾行李,裴雪松在廚房燉魚。
裴雪松一抬頭看見華無瑕那一張朝思暮想的臉龐,心酸的幾乎都要落淚了。
大鐵鍋燒熱后,鍋里倒了菜籽油,依次下入姜片、蔥節、蒜瓣、花椒爆出香味,再加入他秘制的蘑菇醬。
倒入切好的魚塊,灑上一點白酒,點火。
白酒遇火在大鐵鍋里燃燒,以便祛除魚腥味。
加熱水,大火煮開。
裴雪松敲響了鐘,下課了,同學們紛紛跑回了家,葉琳瑯一進屋,就聞見鍋里的魚香味。
“師公,你在做啥好吃的?”
“給你們娘倆燉魚吃。”
裴雪松招呼著葉琳瑯洗手,去拿院里雪里刨了兩個凍梨放到燉桌上。
“小瑕,琳瑯,嘗嘗凍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