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柱仿佛沒有聽見劉老太的話似的,小心翼翼的從葉琳瑯的手里接過自己的女兒,兩眼泛著淚花。
“閨女,我是你爹。”
劉老太推了一下傻兮兮的劉大柱,“老大,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她扔進尿桶里淹死。”
“娘,這是我閨女!”
劉大柱緊緊地護住自己懷里的小閨女,神情極為不善的與劉老太對峙。
劉老太“啐”了一口,恨鐵不成鋼道:“明明就是賠錢貨!”
小小年紀的葉琳瑯聽見劉老太這話,冷聲吼道:“閉嘴!”
劉老太氣的不輕的沖到葉琳瑯面前,尖酸刻薄的嚷道:“葉家小丫頭,你把我兒媳婦給殺了,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讓你把牢底坐穿!”
葉琳瑯拿過剪臍帶的剪子,尖尖的那一頭對準劉老太。
“你信不信我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殺人。”
作為醫生,她十分清楚人體器官的結構。
她可以捅劉老太無數刀。
還不傷及劉老太的性命。
“你敢!”
劉老太嘴上兇狠,身體卻是本能的抱著懷里的金孫后退一步,變臉似的滿臉歡喜的走到院子里,對著院子里圍觀的人們顯擺。
“都來看看我老劉家的這大孫子,模樣可真乖,就像觀音菩薩座前的童子。”
葉琳瑯看了一眼老實巴交的劉大柱,冷聲吩咐道:“劉大柱,你媳婦兒大出血,得盡快送到縣醫院去做手術,還有,你倆孩子也得一起到縣醫院打破傷風的針……”
劉大柱喃喃道:“我婆娘她沒死嗎?”
“你摸摸她,不就知道了?”
葉琳瑯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與無奈,她現在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姚述芳,可就以劉家母子的態度,只怕姚述芳呆在劉家,也會被硬生生的逼成產后抑郁。
這個世道,對于女人,真是太難了。
好在之前的接生婆準備的充分,剪刀、繡花針這些,都是用酒精消過毒的,葉琳瑯用起來也很方便,她快而穩的施了幾針后,產婦的情況暫時穩定了。
葉琳瑯一扭頭,就又看見劉大柱抱著閨女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劉大柱,叫你找車送你媳婦去縣城醫院,你沒聽見?”
劉大柱露出一個憨厚的笑。
“你不是說我婆娘沒死嗎?沒死去什么醫院?”
“現在還有氣,是因為我用這些針把她的精氣神給封住了。”葉琳瑯累的有氣無力,“我把這些繡花針一拿,她就會死,明白嗎?”
劉大柱一頭霧水。
一會死。
一會沒死的。
他聽不懂。
“我……我沒錢。”
劉大柱和劉老太還沒有分家,家里的錢,全是劉老太在管。
劉大柱全身上下,連一分錢都摳不出來。
“沒錢不知道去借?你媳婦兒拼死拼活給你生倆孩子,你一個大男人連給媳婦兒看病的錢都借不出來,你特么的還是人嗎?”
葉琳瑯一看見劉大柱這窩囊樣,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必須得讓姚述芳和劉大柱這個廢物蛋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