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卿聽了顧柏衍的話,臉上盡是慘白之色。
顧柏衍是怎么提前知道,她今天帶來的人是戴悅?
顧柏衍肯定是不認識戴悅這種小人物的,那就是說鳳熙身邊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
而她的一舉一動要做什么,顧柏衍都了如指掌。
沈文卿只感覺自己脊背上爬上了一條毒蛇,讓她動都不敢動,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么她做的其它事……
鳳熙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孫子,怎么就著了魔似的,要這么護著那個傻子。
為了一個外人,多次頂撞她。
他知不知道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好?他知不知道?
什么都這個傻子好,跟瘋了似的偏袒著。
“他學習學習不行,你花錢讓他上了大學,現在大學校門沖哪邊開,他都不知道吧?”
“他被人騙錢,又稀里糊涂的有了兩個孩子,他和誰生的孩子,他也不知道吧?”
“他又聾又啞,罵他聽不見,話也不會說。”
“就他這樣的,誰又愿意嫁給他?”
“閉嘴。”顧柏衍冷聲道。
要知道“又聾又啞”在顧家是忌諱。
大家在私下會說這幾個字,但是,當著顧柏衍的面,沒人敢說。
就連鳳熙也會有所忌憚,不會說。
但是,這會卻說了,眾人不禁一驚。
顧柏衍要是發了脾氣,他真的不會給鳳熙面子,即便她是他奶奶。
然而鳳熙可是顧家的老祖宗,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既然已搭弓,那這箭就必須要出。
鳳熙緩緩站起身,肅聲道,“你養他一個不夠,如今又要養他兒養他女,你顧柏衍欠他的嗎?”
“你是著了什么魔,把他的孩子,冠上顧姓。”
“你這是養虎為患,等虎長大,必奪你家產。”
鳳熙一字一句的說著,那犀利的眸光,就落在貝樂的身上。
像是一把刀,要割了他的皮肉,剁碎他的筋骨。
“不用他們奪,都是他們的。”
“所以,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趁著現在好好巴結巴結貝樂。”
“要不以后他兒子坐上家主之位,你們再想巴結,那就只能等死了。”顧柏衍唇角一勾,懶懶的說。
“你在胡說什么?”鳳熙顫聲道。
“奶奶養養花聽聽曲兒不好嗎?非要管些不該管的,做些不該做的。”
“我什么脾氣奶奶最清楚,今天本也不想回來。”
“但是,奶奶準備好了一切,等著我回來,我也不好不回。”
“飯就不吃了,我還得回家看孩子,喂奶洗尿布,還得給他們洗澡曬太陽,忙得很。”
顧柏衍說完這些,還點了點頭,似乎這些就是他在做的。
自己在家多嫌棄那兩個東西都無所謂,但是,在外面,必須給足他們面子。
“月白你留下,處理干凈。”顧柏衍說著,領著貝樂轉身就走。
也不管鳳熙氣的叫他喊他。
自己的奶奶他最了解,對她必須強硬,要不沒完。
每次顧柏衍帶貝樂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又帶狗出來耀武揚威的走一圈。
顧柏衍在貝樂的手心撓了一下,貝樂偏頭茫然的看著他。
“你剛才撓我手心干什么?”顧柏衍微瞇著眸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