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瀾回過神來，將那張照片點掉。
“和之前的調查內容有點出入，得重新核查。”
顧思洋點點頭，知道這事兒不容易。
“小叔，你也別太著急，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真要全部查個清清楚楚，是得多花費一些功夫。”
“我知道。”
顧聽瀾合上電腦，捏了捏鼻梁。
只是，知道歸知道，能否做到，卻又是另外一件事。
“你回去吧，我靜靜。”
“哎。”
顧思洋連忙應了，配合的起身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了顧聽瀾一人。
他緩緩睜開眼，看向窗外。
晚上，在酒店餐廳吃過晚飯，寧璃回了房間。
她這次來，提前就已經和顧聽瀾商量好，兩天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所以輕裝簡行，并未帶很多東西。
她去洗了澡，換上睡衣。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她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過去開門。
“二哥？”
陸淮與正要開口，看到此時的她，目光一凝。
她穿著寬松的藍白色純棉睡裙，剛剛好到膝蓋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剛剛洗完澡，她瓷白清透的小臉上泛著紅，頭發還是濕的，開門說話的功夫，一顆水珠搖搖晃晃墜落，滴在她的肩上，暈染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看他未動，寧璃又問了聲：
“二哥，找我有事兒嗎？”
陸淮與眉心微蹙：
“怎么不吹頭發就出來了？”
一邊說，一邊將她推回了房間。
寧璃搖頭道：
“我不太喜歡用吹風機。”
陸淮與拿過她手里的毛巾。
“我幫你擦。”
寧璃就乖乖在沙發上坐下。
擦頭發是個挺累人的活兒，她每次都要擦挺久的。
她的睡裙本來是剛剛好到膝蓋的，這么一坐下，裙角便自動上劃，露出一小截纖細瑩白的不可思議的大腿。
白的晃眼。
陸淮與只看了一眼，便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而后在她旁邊坐下，一點點幫她擦著頭發，力道溫和。
他頓了頓：
“我是來問你，明天要不要回趟家？”
這個家，指的當然是寧璃在臨城的家。
她已經挺長時間沒有回去了。
如今高考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他就想著來問問。
寧璃正要開口，手機忽然響起來。
她轉身過去接電話。
陸淮與掃到了上面的備注。
寧璃已經點了接通。
“阿眠？”
陸淮與眉梢微挑。
這名字，他聽過。
少年干凈的聲線從聽筒傳出：
“姐姐。”
寧璃看了眼時間：
“你今天不忙？”
林風眠道：
“還好，我這邊的工作快結束了，應該很快就能回臨城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
“姐姐，我想回去看看奶奶，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寧璃眼簾微垂。
當初奶奶去世，她沒有通知林風眠。
甚至在他回國之后，也一直沒有機會回來。
這對林風眠而言，也是折磨。
她聲音放緩：
“好，什么時候？”
林風眠問道：
“下星期六可以嗎？公司給了我三天的假期。”
寧璃一愣。
“三天？這么久？”
倒不是她真的覺得三天的假期很長，而是相對于現在的林風眠而言，這的確很難得。
如今他爆火，又剛剛發行新專輯沒多久，按理說，正是忙的時候。
這三天的假期，實在是非常奢侈了。
林風眠抿唇笑起來。
“嗯，新專輯賣的不錯，加上幾個節目也錄得差不多了，公司就放了我三天假，當是獎勵。”
這是他連續數天連軸轉，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
中間甚至連續五天，他沒有沾過床，只在飛機和車上補一點覺。
但這些，他當然不會跟她說。
寧璃略作停頓。
其實她大概也能猜到這所謂的獎勵是他自己爭取來的。
不過他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報喜不報憂，也從不肯在她面前訴苦。
她心中輕嘆一聲。
“好。”
林風眠笑起來：
“那到時候見，姐姐。”
寧璃掛了電話。
陸淮與仍在幫她擦著頭發，并無要過問的意思。
寧璃扭頭看向他：
“二哥，這次就先不回家了。”
陸淮與眉梢微挑，已經猜到了她這個決定。
寧璃想了想，坦誠道：
“下周六我再來一趟。”
陸淮與“嗯”了聲。
“和朋友一起？”
寧璃頷首。
她想到了什么，又道：
“到時候，西京大的錄取通知書應該也已經到了。”
陸淮與吻了吻她的眉心，低聲問道：
“要我陪你嗎？”
寧璃搖搖頭。
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
“通知書要拿給奶奶看看，另外.......“
“還有我爸爸。”
她的聲音很輕。
陸淮與動作一頓。
這是寧璃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動提起寧海舟。
當年出事兒之后，寧海舟被送到臨城市第一監獄服刑。
寧璃這么說，當然就是要去探監。
陸淮與看著她。
她微微垂著頭，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臉上神色很是平靜。
陸淮與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橫抱在了懷里。
寧璃不察，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脖子。
陸淮與湊過去，唇角帶著笑，聲音溫柔又低沉：
“家屬該是一起去的，是不是？”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