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也該是差不多了。
寧璃回了他的郵件，就關上了筆記本。
她看向書桌，雖然放了假，但因為臨近期末考，學校還是留了不少任務。
她抽出一張理綜卷。
葉瓷坐在自己的房間，雙手捧著手機，盯著那幾條消息，皺起了眉頭。
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全部刪除。
隨后，她拿起筆，想要繼續做了一半的數學卷。
但她心煩意亂的，怎么也靜不下心，想了很久也才做出前兩個小問，最后一個卻是怎么都想不出解法了。
寧璃就在家里，但讓葉瓷去問她這些，是絕不可能的。
想了會兒，她拍了張照發給了林周揚。
林周揚，這道題的第三小問你寫出來了嗎？
林周揚雖然英語爛的一塌糊涂，但數學還是很好的，分數基本都在145以上。
林周揚那邊秒回。
這我還沒寫呢，等我一下啊。
葉瓷道：
不著急的。
林周揚找到自己的書包，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了床上。
——他從放假回家，這書包的拉鏈都沒拉開過。
現在葉瓷難得找他問問題，他當然得抓緊時間。
來回翻了一會兒，林周揚終于從一堆皺巴巴的卷子里找到了那一張。
他拉過椅子，一邊寫，一邊給葉瓷回消息。
這個寧璃沒寫嗎？
這個難度的話，寧璃應該還是會寫的。
她們兩個住在一起，問這個不是更方便嗎？
其實如果是之前，林周揚是不會這么問的。
畢竟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寧璃和葉瓷的關系一直算不上好。
可自從葉瓷借了寧璃的筆記，在物競賽拿了全省第五，林周揚就改變了想法。
別的不說，寧學霸在學習上從來都是特大方無私一人啊！
寧璃姐前兩天回臨城了，剛剛才回來，我看她好像沒休息好，就沒去打擾了。
林周揚恍然。
難怪。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寫完了！
接著，他把自己的答案發了過來。
葉瓷看著他那張牙舞爪的字跡皺了皺眉。
沒等她回話，林周揚自己好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又連忙道：
這寫的有點潦草了，你先等等啊。
兩分鐘后，他又發來一張圖。
一張空白的A4紙上，他又把答案工工整整的謄抄了一遍。
雖然字還是很丑，但起碼能看懂了。
葉瓷回了他一句“謝謝”，還附帶了一個笑臉的表情包。
看起來客氣又軟萌。
林周揚看著那個表情包，先是高興，過了會兒，又有點煩躁。
上次無意間聽到葉瓷和程湘湘的對話后，他就一直掛著心事。
葉瓷有喜歡的人了，她自己親口承認的。
這么久以來，喜歡葉瓷的數不勝數，但她從來沒有對誰有過特殊的表示。
上次她答應跟他一起去看畫展，他還以為......
但后來她的表現又讓他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還有這一次，她說不是一班的。
那還能是誰？
總不能是丁希。
至于其他人......好像也都沒什么跡象。
任謙忽然打了電話過來，打斷了林周揚的思緒。
“我說林狗，球你還打不打了？我們都到了，你人呢？”
林周揚一拍腦袋。
剛剛就顧著給葉瓷寫題了，差點兒把這事兒忘了。
“馬上來！”
任謙家就在對面小區，約球很方便。
十分鐘后，林周揚到了任謙家小區的籃球場。
在場的，除了任謙，還有住在附近關系不錯的男生。
裴頌也在。
“對不住啊，剛剛寫題耽誤了！”
林周揚小跑過去。
任謙見鬼了一樣的看他。
“你有病？”
“你才有病！”
“你還會在假期寫題？”
任謙抱著球往后退了一步，
“你離我遠點兒啊！”
林周揚嗤了聲，臉上卻帶著那么點兒遮掩不住的興奮和炫耀。
“哪兒啊，葉瓷有道題不太會，問我呢。“
任謙幾人對視一眼，頓時了然。
嘖，和葉瓷有關，難怪呢。
“都放假了，她在家，怎么不去問寧璃？”
任謙隨意問道。
林周揚走過去，一把將球搶了過來，不甚在意的道：
“哦，這個啊，寧學霸前兩天好像回臨城了，今天才回來。“
“是嗎？”
任謙愣了下，
“不是說之前她一直是和她奶奶一起過的嗎？那她......”
那這次她回去，就是自己過的節？
“也是啊。”
林周揚運球的速度慢了下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裴頌，
“哎，說起來，裴哥，你今年也是一個人過的吧？”
裴頌父母都在國外，家里老人在京城養病。
雖然他小姨一家也在這，但他基本上還是自己住。
裴頌神色淡淡。
“嗯。”
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林周揚有點委屈：
“那我特意給你發元旦祝福，你怎么沒回我？”
任謙哈哈一笑：
“裴哥向來早睡早起，而且從來懶得搞這些，別說你，我的他也沒回啊！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林周揚聳肩。
也是。
“哎，裴哥，你總這么高冷不行啊！我給寧學霸發的，她都回了呢！”
他說著，一個直傳。
裴頌忽然抬手搶斷。
林周揚微愣：
“裴哥，你不跟我一隊？”
裴頌抬了抬下巴，眸色疏淡平靜。
“遲到，你自己一隊。”
任謙立刻懂了，嘲笑出聲：
“對對！就得這么來！林狗，我們五個，你依次單挑吧！”
旁邊幾人也跟著起哄。
“就是！人葉瓷問你道題，你就差點鴿了兄弟，必須得罰！”
“有異性沒人性，來來！”
林周揚：？？？
裴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原地運球，拍了兩下，便直接起跳，投籃！
空心！
林周揚苦大仇深：他不就是遲到了一小會兒嗎，裴哥干嘛生氣？！
葉家。
晚上，葉明沒有回來吃飯。
清河橋的項目最近開始正式推進了，公司那邊確實比較忙。
蘇媛雖然想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只能就這么暫時擱置。
餐桌上，氣氛安靜。
寧璃吃完，就要起身離開。
蘇媛忽然道：
“寧璃，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