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關心,我心里有分寸。”晏城并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也能感覺到居時初的勸說是真心的,因此倒是沒有覺得她多管閑事。
他又問了居時初好幾個問題,其實都跟之前孫助理問過的差不多,居時初知道他正常車禍不是意外之后,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幫上忙,因此把自己能記得的都跟他說了。
二十分鐘之后,晏城說話的聲音都越來越虛弱了,居時初這才意識到他才剛剛從重傷昏迷中清醒不久,身體更是虛弱,因此連忙說道:“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也累了吧,我就不打擾你休養了。”
“好。”晏城勉強應道。
居時初便跟他告辭離開了,出了房門便看見孫助理守在門口。
“居小姐,耽擱你的時間了,司機會送你回去。”孫助理對居時初說道。
居時初點頭:“那就麻煩了。”
等坐上了車,居時初才從后知后覺地認識到,自己無意之中似乎卷入什么斗爭之中了,晏城的車禍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為,那么是誰要想害死他呢?
晏城難道是哪個豪門出來的少爺公子,出車禍是家族內斗的結果?
居時初腦洞大開,這豪門斗爭也太囂張了吧?居然連人命都敢害,雖然是偽裝成車禍,但這種事怎么可能做得天衣無縫?難道那幕后之人就不怕被查出來嗎?
或者說因為家大勢大,早就已經把替罪羊找好了,所以才有恃無恐?這種斗爭也太恐怖了些。
居時初頓時感慨幸好自己是獨生女,而居爸爸的生意做得也只是普通,有點小錢卻不會引人覬覦,這才能平安無事。
看來豪門子弟雖然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但相應的,也要承受內斗帶來的危險,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不過這都不關居時初的事,她想斗都沒人跟她斗。
而另一邊,早就被居時初忘到腦后的官離臻,卻把那天居時初跟他說的話記在心里了,特別是那句:既然喜歡她,難道不應該潔身自好、一心一意地守護她、等待她?
官離臻本來還想著應付父母,隨便找個女子娶了給家里一個交代,但居時初那番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把他自私的心理都戳穿了,讓他不能繼續假裝糊涂。
他自認為對心上人情深義重,誰也不可能取代心上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居時初說得也對,他怎么能這么快就放棄心上人呢?萬一心上人以后真的會離婚呢?那一直單身、默默在身后守護著的自己不就有機會了?
于是他放棄了找其他女人應付父母的想法,不管父母怎么勸說,都不肯繼續去相親了。
只是偶爾相思難耐,他會情不自禁地去心上人的樓下,等待著哪一刻看見心上人從門口出來,每當這一刻,他的心臟就會砰砰砰地猛跳,似乎要從胸腔里逃出來,奔向它注目的所在。
“夢夕……”官離臻捂著胸口,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黑發女子,眼里的愛戀幾乎要溢出來,他看見她,就如同飛蛾看見燭火,情不自禁地想要飛撲過去,即使被灼燒、被毀滅也無所謂。
然而,他自己可以被毀滅,但他卻不能毀掉心上人。
畢竟心上人已經結婚了,而且看著過得也很幸福。
官離臻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然而她此時臉上的雀躍和幸福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才出現的,這幸福和雀躍就變得格外刺眼了。
“老公!”楚夕看見丈夫回來,興奮地撲到丈夫身上,嬌滴滴地喊道,而她丈夫一把抱住她,低頭對著她親了又親,楚夕欲拒還迎地躲閃著,跟丈夫嬉笑打鬧,路過的鄰居看見了,都露出會心的笑容,同時也打趣這對新婚的夫妻恩愛。
官離臻死死地盯著那對璧人,眼里充滿了血絲,他每次看見這個場景,都覺得心如刀割,明明自己此時最愛夢夕的人,為什么偏偏是另一個男人獲得了夢夕的真心?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失敗在哪里,更無法理解夢夕為什么愿意嫁給那個男人都不想嫁給自己,他很想拆散他們,但他又不敢,因為夢夕愛那個男人,他不想看到夢夕傷心,便只好默默咽下自己的痛苦。
夢夕和丈夫已經相摟著進了大門,而官離臻還不想離開,他仿佛自虐般死死地盯著已經不見人影的大門,他想要離夢夕更近一些,即使是承受如今的痛苦也在所不惜。
只要他默默地守護著、等候著,是不是真的就可以等到夢夕回心轉意,看到自己的愛?官離臻如同嗜寶的惡龍般抱著心中那點小小的希冀如同珍寶般不肯放手。
他相信夢夕對那個男人確實有愛,但那個男人呢?他現在可能真的愛夢夕,但一年、兩年、三年之后呢?聽說那個男人之前是個花花公子,交過很多女朋友,遇到了夢夕才收心結婚。
只是一個野慣了的男人,真的能忍耐本性中的肆意,從此之后一心一意過平靜日子嗎?特別是曾經有過無比刺激和浪漫關系的男人……
官離臻想到這里,忍不住冷笑了一番,同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本性,見過花花世界,是不可能真的甘愿平淡的,如果他不是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摯愛夢夕,說不定也會成為花心男人。
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那個男人什么時候就本性暴露?
官離臻絕望的內心終于生出了絲絲希望,他仿佛看到了得到愛人的曙光。
不過,要等著那個男人出軌,時間太不確定了,要是那男人耐心足,說不定夢夕孩子都生好幾個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官離臻并不是愚蠢的人,很快便決定如果夢夕的丈夫現在沒有出軌的心思,那他就制造讓他出軌的機會。
他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對,他只是提供了一些誘、惑的機會,又不是逼著那人去出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