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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被提拔成侍妾的忠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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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初臉上的疤痕才從安定侯府順利脫身后就一直在醫治,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一直控制著恢復的速度,買房子、賣包子都用紗布蒙著臉,露著的額頭只剩下淡淡的痕跡,所以倒是不會嚇著別人,別人一問,她就說臉上長了胎記不好看,于是別人就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

  賣包子的同時,她也一直在注意著安定侯府的情況,還是老生常談,無非是安定侯府老夫人催著世子妃生孩子以及給世子納妾,而安定侯以及世子張啟山則依舊一副兢兢業業為皇上辦差、只忠于皇帝的純臣的模樣。

  但時初知道,在原世界劇情里,張啟山可不是什么僅僅忠于皇帝的純臣,他早就在私底下投效了四皇子,還憑借職務之便,幫了四皇子很多忙。

  這也是他在之后的幾十年里仕途順暢,位高權重的原因,因為他押中了下一任皇帝的人選,幫助未來皇帝在爭奪皇位的時候出了大力,有了從龍之功,因此新皇帝上位后,就理所當然地成了新皇的心腹重臣。

  時初覺得,自己不如早早把他這點野心暴露出來好了,如今的皇帝才四十多歲,身體健康,正是龍精虎猛的時候,可不會希望看見自己的兒子現在就盼著他死、爭奪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在原世界劇情里,張啟山和新皇藏得深、茍得久,沒有在當今皇帝面前暴露過任何野心,這才打消了皇帝的戒備,最后才憑著扮豬吃老虎毫無威脅的模樣,最終奪得大位。

  現在,如果皇帝知道自己這個看似平平無奇,毫無作為的四兒子,其實比任何一個皇子都藏得深,而張啟山也早早投效了四皇子,那皇帝會有什么想法?

  他會對自己的兒子十分生氣和失望,惱恨兒子早早就開始算計自己的位置,但內心里卻不會愿意承認自己兒子這么不孝,所以他理所當然就把罪怪在別人身上,覺得肯定是兒子身邊那些不懷好意的臣子帶壞兒子的,都是那些奸臣的錯!

  而張啟山作為四皇子身邊的能臣心腹,可不就屬于心懷不軌帶壞四皇子的人嗎?皇帝不遷怒于他還會遷怒于誰?

  恰好時初從原世界劇情中得到一個消息,四皇子在西北涼城有一座金礦,但他沒有告知朝廷,而是自己悄悄昧下了,畢竟爭奪皇位是需要很多錢的。

  而替他打理這座金礦的人,正是心腹張啟山。

  這可是個天大的把柄了,完全能讓張啟山狠狠地栽一個跟頭,一個不下心奪爵抄家是輕,斬首滅族也有可能。

  于是時初毫不猶豫地把這件事寫匿名信告訴了四皇子的幾個死對頭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他那些冤種兄弟一個不落,這樣就不必擔心哪個皇子想捏著這把柄要挾四皇子讓出利益,而不是按壓下去讓四皇子和張啟山逃過一劫。

  更損的是,時初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朝上最鐵面無情的王御史,王御史才是真正的純臣,哪個大臣要是干了壞事,他都能把人罵得狗血淋頭,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脫成皮。

  告完張啟山和他幕后主子的密之后,時初心情很好,雖然這件事不會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但這已經是給他們倆埋下了一顆火乍彈,遲早會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時初并不著急,最好等到歸云來生下她的孩子,在她人生最幸福的時候,這件事爆發出來,然后那時候的她既是巔峰又是墮入深淵的起點,那才解氣呢。

  至于那個無辜的孩子?唉,誰讓他是歸云來和張啟山的孩子呢?他在原世界劇情中一生下來就是安定侯府的金寶貝,享盡榮華富貴,沒道理這輩子就不能跟著父母過顛沛流離的苦日子吧?這不是嫌貧愛富嗎?要怪,他只能怪自己的父母了。

  這段時間是學子們參加鄉試考秀才的時候,時初即使是在街上賣包子的,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街上巡邏的官兵都多了不少,一些混混都安分了許多。

  不過這不關時初的事,她又不考秀才。

  這天,她早早賣完了包子,回家午睡了一個時辰之后,開始準備第二天做包子的原料,發現面粉不夠了,于是上街買面粉。

  等她背著一大包面粉往家里走,突然發現街上熱鬧了許多,她留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原來鄉試今天剛剛結束,學子們剛從考場出來,這才這么喧鬧。

  她只聽了幾耳朵,就事不關己地回家了。

  然而剛走到家所在的梧桐巷口,她就一眼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

  她走過去一看,喲,還是個熟人,經常在她包子攤買包子的書生,也是她的鄰居祝延禮,祝延禮不是去考秀才試了嗎?怎么暈倒在這里?

  時初一拍腦子,覺得自己糊涂了,祝延禮這明顯是剛剛考完回來了,卻沒想到還沒回到家就暈倒在路上了。

  身體真夠虛的,時初感慨了一聲,她想不理會這書生,然而她在這里等了一會兒,都沒有人路過,她沒辦法把這書生丟給別人,只好憤憤地扔下自己背上的面粉,扶起這倒霉書生。

  時初把祝延禮扶到路邊別人家的院墻上靠著,給他把了把脈,發現他就是體虛,精力虛耗過度才暈過去的,時初瞄了一眼他瘦弱的小身板,知道他要是再不注意身體健康,就會跟紅樓夢里的賈珠一樣,再考一次就考死了。

  而他比賈珠更慘,賈珠起碼家里還有銀錢、有珍貴藥材給他補身體,可這位祝延禮家里窮得響叮當,肚子都快填不飽了,哪里有錢補身體?

  時初仿佛都能看到他的結局了,不是精血耗盡而亡,就是餓死。

  同樣都是死,時初有一瞬間想把他扔在這里,干脆不救了,反正就算救了也活不長,她又何必白費功夫。

  然而不知道祝延禮是不是知道了時初的無良打算,正在時初遲疑的時候,他就申吟一聲,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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