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吧!是不是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了?我沒有再婚的意思,也沒有找對象,小小年紀,別胡思亂想。”崔時初翻著個白眼說道。
“媽,你再找也沒關系啊,反正我和姐姐都長大了,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以后我工作了,你會很孤單,再找個人一起生活也好。”周致遠自以為很成熟體貼地說道,但內心卻還是有點酸澀的,畢竟媽媽如果再婚了,那肯定跟以前他們三人相依為命不一樣了。
“孤單?你想多了,結婚會妨礙我過得快活自在。”崔時初說得很堅定。
周致遠聽見她的話,心中那點不舒服立馬就消失了,但他又有點內疚,覺得自己不希望母親再婚的心思有些自私。
“好了,我會不會再找對象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你現在該考慮的是一年后要考哪里的大學。”崔時初不想跟他討論自己的感情問題,便問起了其他事。
周致遠聽見他這么問,立馬回答道:“就考咱們省里的大學啊,還用考慮嗎?”
“為什么?以你的成績,考一個京城的好大學綽綽有余,而且去京城的發展肯定比在省里好,你怎么不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崔時初疑惑地問他。
周致遠一噎,他想考省里的大學還不是想離家里近一些,畢竟他姐姐已經跟他們斷絕來往了,要是他也考了離家很遠的大學,那媽媽怎么辦?他不放心,所以就甘愿留在省里。
崔時初看懂了他的心思,頓時有些好笑,說:“你是為了我才不想考去京城的?”
周致遠點點頭:“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
崔時初氣得笑了,說:“你怎么就覺得你考去了京城,我就一定會留在這里呢?我難道不能跟著你一起去京城嗎?”
周致遠頓時傻眼了,對啊,他怎么就沒想到還可以讓媽媽跟自己一起去京城呢?
“媽媽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考去京城,你也會跟我一起去嗎?那真是太好了!”周致遠高興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的思想還是太僵化了,不夠靈活,于是他摸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以為媽媽你不會愿意離開熟悉的環境呢,畢竟我們都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
“我愿不愿意你又沒問過我,自己倒是在私底下亂想。我在這里雖然生活了很久,但其實留下的美好記憶并不多,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盡是些生活里的雞毛蒜皮,離得遠了倒覺得會更好些,所以你就不必為我擔心了,好好努力,明年考去京城上大學吧,我比較喜歡大城市。”崔時初跟想得太多的兒子說道。
“好,媽媽我一定會考上首都的大學,到時候咱們一起去首都定居!”周致遠信心滿滿地跟崔時初保證道,他這時候沒有提起自己的姐姐,畢竟自從夢到過那個夢境之后,他就如周麗質所愿,遠離她,不去拖累她了,知道媽媽希望跟著自己一起去京城,他其實是松了口氣的,這樣以后就不必面對周麗質了。
母子倆說好之后,周致遠學習就更努力了,崔時初的工作倒是如常,她打算先用這一年的時間賣包子賺些錢,等到了首都之后就可以再做其他的生意。
王振南這天不用上班,他調休,這會兒正不請自來地到崔時初的包子店里幫忙,因為他聽同事說了,如果不懂得怎么去追求對象,那就自覺點去幫喜歡的女孩子干活,干得久了,女孩子和她家人都知道你勤勞又能干,自然對你的印象就好起來了。
于是半懂不懂的王振南就按照同事說的話,自動自覺地上崔時初這兒來幫忙了。
崔時初看見他的時候很頭疼,特別是看到他笨手笨腳想幫客人裝包子,結果拿著張油紙包了好幾分鐘都沒法幫人包好,那顧客等不及了,干脆說不用他用油紙包了,他自己拿著就走了,這讓王振南十分沮喪。
“王振南,我這里不用你幫忙,你還是離開吧!而且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給你工資。”崔時初很冷漠地對他說。
“我不用你給工資。”王振南紅著一張臉說道,眼睛緊緊盯著她用油紙包包子的動作,他自己的手指也在悄悄動著,想學會這套動作,可是崔時初的動作實在太快了,靈活纖巧的手指拿著油紙飛快地舞動,仿佛在花朵上輕盈飛躍的蝴蝶,好看又飄逸。
客人實在太多了,王振南觀察了崔時初的動作好幾一會兒,就又上手了,但他的手指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做起實驗寫起論文來那么行云流水、如魚得水,可以拿到油紙和包子,就仿佛變成木頭做的,根本不聽他使喚。
“哎哎,你這小伙子怎么包得啊?把油紙弄得皺巴巴的,算了算了,不用包了,我直接拿著走吧!”那個客人見他緊張地汗都快流出來了,手里的油紙抓得皺皺得都沒包好,就不耐煩地說道。
“哎老板啊,你怎么請了個干活這么不利索的伙計,這小伙子看樣子就不像是能干活的人啊。”一個大娘看著笨拙的王振南,對崔時初說道。
崔時初不想讓自己的私事成為別人嘴里的八卦,便說:“他不是我請的伙計,是……哎,別人硬塞過來的,說是跟我學學做生意。”
她說的時候神情無奈,那大娘一下子就以為自己領悟到了她的無奈,同情地說:“原來是這樣啊,現在不管做什么做出色了,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人粘上來想占便宜了,偏偏有時候還拒絕不了,你也是辛苦。”
崔時初附和地點點頭,說:“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啊,人情往來……”
知道這生意紅火的老板也有煩惱無奈的事,大娘于是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沒有想占你的便宜,也不是亂七八糟的人。”王振南小小聲地給自己辯白。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給別人茶余飯后再增添些八卦材料而已。”崔時初沒好氣的說,“都是你的錯,你來我這里就是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