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初把施戾趕走了,還警告他讓他不能魯莽地跑去武陽侯府來跟她提親,否則她就不同意以后跟他發展了。
施戾沒有辦法,只得催促聞時初早些離開武陽侯府,便怏怏地回了自己的將軍府,然后垂頭喪氣地跟管家說:“明天不用找媒人了。”
管家大驚失色:“為什么?將軍你好不容易有了想娶的姑娘,怎么又不去提親?”
“唉,她讓我再等等,說是現在不是適合跟她提親的時候。”施戾嘆著氣說道,難道他不想早些把媳婦娶回來嗎?只是媳婦不同意啊。
“那什么時候適合?我得早些準備提親的禮物啊。”管家連忙問,他就怕煮熟的鴨子飛了,自家將軍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跑了。
“一個月之后吧。”施戾說道,“對了,你去打聽打聽,姑娘家都喜歡什么?我好給她多準備一些……”
他之前嫌棄女人太矯情多事,還總對他癡心妄想,所以將軍府根本沒有女奴仆,這會兒想打聽一下姑娘家喜歡的東西都沒人打聽了。
不過沒人打聽,他可以直接跟聞時初詢問嘛!她不讓自己晚上去找她,那白天總可以了吧?想到這里的施戾,眼睛一亮。
聞時初可不知道施戾心思這么多,還學會跟她玩字眼了,她現在遇到了武陽侯的三弟,一個一事無成、只靠著家里混著的紈绔公子。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么受歡迎,除了施戾看上她之外,武陽侯的三弟李守陽居然也看上她了。
聞時初是在后院的荷花池邊碰見李守陽的,李守陽三十多歲,吊兒郎當,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后院這里來,看見聞時初拿著幾本書在池邊的涼亭里坐著,便瞇了瞇眼,問身后的丫鬟:“亭子里坐著那位姑娘是誰?我怎么沒見過?”
丫鬟聞言往涼亭里看去,認出了聞時初,便低聲回答道:“回三爺,那是府上請來教導幾位姑娘禮儀規矩的教導姑姑,姓聞。”
“教導姑姑?看樣子還是個姑娘?并沒有成親?”李守陽看見聞時初梳得是未婚姑娘的發髻,便問道。
丫鬟一聽,心中頓時咯噔一聲,自家這位三爺是個好美、色的,雖然上頭有老夫人和大哥武陽侯壓著,沒讓他鬧出什么丑事來,但他后院里納的美人可不少,他向來是喜新厭舊的,這會兒向來是看上聞姑姑了。
聞時初二十五歲,雖然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她已經不年輕了,但其實她此時正處于身體狀況的巔峰期,足夠成熟和美麗,舉手投足都是青澀的小姑娘所沒有的風情和韻味,閱過千帆的李三爺自然一眼看出了她是個極品的美人。
“三爺,聞姑姑前幾個月才從宮里出來,大概沒來得及解決終身大事吧。”丫鬟本來是好意想提及聞時初是宮里出來的,讓李守陽有些顧忌,但她萬萬沒想到李守陽聽了她這話,反而更滿意了,自信滿滿地說:
“原來是宮里出來的,真是可憐,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這么大年紀了終身都沒個著落,幸好三爺我是個憐香惜玉的,我就把她納了,讓她有個安身立命之處吧!”
丫鬟聽了,目瞪口呆,著急得不行,聞時初跟她們這些下人關系處得很好,并不把她們當奴仆對待,所以她不想看到聞時初落入李守陽之手,可惜她還來不及做什么,李守陽已經走到了聞時初面前。
“聞姑娘,你在這兒干什么呢?看書?姑娘真是秀外慧中。”李守陽搖著扇子,作出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對聞時初說道。
聞時初皺了皺眉,她記憶力很好,認出了眼前這人是誰,便忍著心中的不耐,跟他行了一禮,說:“只是看些閑書消遣一下,三老爺要來荷花池賞景嗎?那我先下去,不打擾三老爺的興致了。”
說著她首飾自己的東西就要離開,跟這色胚多待一秒鐘,她都懷疑自己清白不保。
“哎哎,你別急著走啊!這里景色這么好,你留下來陪著我一起賞嘛!”李守陽笑瞇瞇地說道,流里流氣地挽留聞時初。
聞時初冷了臉,說:“三老爺說笑了,我怎么能留下來陪三老爺賞景?還請三老爺不要說些惹人誤會的話,毀了我的名聲不要緊,就怕傳出武陽侯府的主子仗勢欺人。”
她說的話很不客氣了,但李守陽對美人發脾氣十分寬容,還十分不以為意地說:“聞姑娘何必對我這么冷漠?我這不是怕自己來了這里就耽擱姑娘賞景,才邀請你留下來一道賞的嗎?你這是誤會我了……”
“誤不誤會都要緊,我不適合單獨和三老爺待在這里,告辭了!”聞時初沒有跟他多辯,直接快步離開了,任由李守陽在身后呼喊追趕也不理會,她腳步快,豈是李守陽這個掏空了身子的紈绔子弟追得上的?
不過美人走了,李守陽卻并沒有打消得到聞時初的心思,他居然直接跑去跟自己的大嫂,也就是武陽侯夫人說了想納聞時初為妾的事。
武陽侯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嫂子,我想納那位聞姑姑,你就成全了我吧!”李守陽笑嘻嘻地說道,毫無廉恥。
“那是你侄女們的教養姑姑!”武陽侯夫人額頭的青筋不停地蹦跳著,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啊,不過這有什么關系?她知書達理、規矩禮儀都是最好的,肯定很安分守己,不正適合納入府中嗎?還不用擔心她野心大,把我后院鬧得烏煙瘴氣。”李守陽吊兒郎當地說,然后還恬不知恥地補充一句,“正好讓她也教教我那些小妾們規矩,把人都給我教得服服帖貼、安安分分,這不正好一舉多得嗎?”
“你想都不用想,聞姑姑是宮里出來的人,她要是想成親,根本看不上你這樣的,你還想讓人家給你做妾?真是想得美!”侯夫人哼了一聲說道,她雖然不知道聞時初為什么不想嫁人,但她知道那樣的女子是不可能當妾的,就看她平時的為人,大方利落,通透明理,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困于一隅跟人爭風吃醋?更何況李守陽一無是處,聞時初瞎了眼才會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