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惜墨正在左時初過著沒羞沒臊的小日子的時候,他的母親,鐘離夫人,終于從甄美竹嘴里知道了自己兒子看上了一個只有容貌的女人。
這可不得了了,鐘離夫人一直希望自己兒子能娶一位家世背景強硬的千金大小姐,比如她看著長大的,門當戶對的甄美竹,即使不是甄美竹,那也得是其他豪門家族的女兒,總之,不能是無名之輩的女兒。
于是鐘離惜墨接到了他母親打來的質問電話:“你找了個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不入流女人?惜墨,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鐘離家的人?你不能隨隨便便找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
鐘離惜墨一聽他母親這些來勢洶洶的話,就覺得很頭疼,他擰緊了俊眉,說:“媽,你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時初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孩,不要詆毀她。”
“我看你是被那個狐貍精糊了眼了,現在你就被迷得跟我頂嘴了,翅膀硬了是吧?別忘了你還有好幾個堂兄弟甚至同父異母的私生子,你要是沒有娶一個能幫你的妻子,那你肯定爭不過他們!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些?”鐘離夫人越說就越激動了。
她本身因為丈夫的花心濫情而過得十分壓抑痛苦,連精神狀態都有些不正常了,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能輸給丈夫外面的女人。
鐘離惜墨就是她唯一能抓在手里的,踩在鐘離家所有人頭頂的希望,她是不會允許這個希望出一點差錯的,因此當聽到兒子居然找了一個什么都幫不上忙的女人之后,她才會這么憤怒。
“媽,我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把自己的心愿綁架在我的身上,我是不會為了你的意愿來強迫自己的!回國來接手永匯已經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妥協了,難道這次你也要用自殺來逼我嗎?”
鐘離惜墨臉色冷凝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帶著無盡的壓抑和黑暗。
鐘離夫人聽見他這番話,頓時越發歇斯底里了:“我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你要不是我兒子,我管你死活……你必須跟那個女人斷了關系,回家來跟我介紹的女孩相親!聽見沒有,我不允許你跟那個花瓶在一起,她只會害了你……”
鐘離夫人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手機里傳過來,鐘離惜墨臉色難看極了,他的母親抓不住自己的丈夫,留不住丈夫的心,就想把兒子牢牢握在手心里,不允許唯一的兒子忤逆她的心思。
鐘離惜墨就是因為這點,大學才會跑去國外讀,畢業也不打算回來,可惜鐘離夫人還是以死相逼,把他逼回來了,這次她又變本加厲,干涉起鐘離惜墨的感情和婚姻來。
鐘離惜墨對母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他從高中時明白了父母真實的婚姻狀況時,就曾經建議過母親跟父親離婚,可以母親太偏執了,即使明明知道這婚姻就是個糞坑,她也不愿意爬出來,非要在里面熬著,自己痛苦,也讓鐘離惜墨痛苦。
鐘離惜墨并不是媽寶男,他因為母親的生命妥協了一次,但不會次次都妥協,因此這回他拒絕得十分堅決:“媽,你不能用自殺來逼我一次次妥協,我這次不會聽你的了,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否則我會送你去見心理醫生。”
“鐘離惜墨!”鐘離夫人尖銳地喊著兒子的名字,她其實心里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只是根本不肯去治,鐘離惜墨帶著心理醫生去見她,她二話不說就把人趕出來,一來二次,鐘離惜墨也拿她沒辦法。
鐘離惜墨掛掉了他母親的電話,揉了揉額頭,他沒有辦法解開母親的心結,可是更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意愿事事都聽從于她,因此時常感到左右為難,他能感覺到這次母親根本不會善罷甘休,她很有可能會找上左時初。
想到這里,他的腦袋就更疼了,上次甄美竹找上門的時候,他好不容易才求得左時初的原諒,這次他母親又來找她,還是態度很不好,帶著拆散他們的目的來的——左時初大概連見都不想見他,會直接跟他結束了吧?
畢竟她之前才警告自己,不要給她帶來麻煩,可他食言了。
煩惱的鐘離惜墨決定自己跟左時初打個預防針。
“什么?你說你媽媽很可能在最近找到我?”左時初聽見他的話,都震驚了,“你是什么意思?沒完沒了了是嗎?上次是什么青梅竹馬來找茬,這回輪到你親媽了!”
左時初神情十分不耐煩,很不客氣地跟鐘離惜墨道:“要不然我們還是結束掉這段關系吧?太麻煩了!”
鐘離惜墨連忙道:“別!我不會聽我母親的,她要是真的找上你,你立刻打電話給我,我來跟她說。”
左時初是真的不想跟鐘離惜墨繼續在一起了,這男人雖然很棒,奈何他身上麻煩事太多,果然甘蔗沒有兩頭甜嗎?極品的男人雖然出色優秀,但不是那么容易能收羅入網的。
鐘離惜墨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哄女孩子的一百八十種方法,終于哄得左時初暫時沒有跟他結束,這時候他早就忘了當初只想著跟左時初玩玩,并不打算有后續的了。
在鐘離夫人找上門之前,左時初卻先一步遇上了明顯是對著她來的一些算計。
“漂亮的小姐,我的車車胎爆了,不知道能不能坐你的車回市中心?”左時初剛從郊外采了草莓回來,開車開到半路,就遇到了一個車子爆胎,停在路邊的車主。
左時初停了車,那車主便連忙上前來請求幫忙了。
左時初看了一眼那爆了的車胎,問他:“你不等拖車的人來?或者讓你的朋友帶新輪胎來換掉這爆了的輪胎?”
那車主一噎,沒想到左時初還這么謹慎,想到這兩個辦法。
他倒是腦子靈活,一會兒后就想到了借口:“哎,我現在是周末,我那些朋友不是加班,就是要陪家人,我哪里好意思麻煩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