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初跟酒會的主人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便宜丈夫意料之中不見人影,不用說,肯定是在公司里加班了。
寧時初躺在沙發上,喝著冰涼的碳酸飲料,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爽啊!好不容易才回到現在社會,她可太想念空調WiFi西瓜和肥宅快樂水了。
上輩子即使她是金尊玉貴的大公主,可生活依舊沒有現代社會便利舒適,冬天太冷、夏天太熱,不能上網,沒有電子游戲,生活樂趣都少了許多,這會兒好不容易穿越回了現代,她得好好享受一番才行,誰在乎丈夫在不在家、弟弟愛不愛灰姑娘啊?
寧時初喝完了肥宅快樂水,又讓傭人切了大半個西瓜,抱著盤子就攤在沙發上看肥皂劇。
“你以為你有錢就很了不起嗎?你只不過投了個好胎,才能當你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要是你處在我這樣的地位,說不定你過得比街邊的混混還落魄……你們這些社會的寄生蟲,只會仗著有錢人的身份來壓迫普通人……”
電視里,勇敢的女主角指著豪門出身的男主角鼻子罵,她那堅強不息、與眾不同的堅韌形象頓時引起了男主角的注意:她跟那些處處討好自己的妖艷賤貨好不一樣啊!
寧時初心想,這女主角到最后還不是淪為了跟男主角一樣的人?灰姑娘嫁入豪門之后,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絲毫不記得她曾經是怎么批判這種生活的了,屠龍者最后成了新的惡龍,可真諷刺。
寧時初作為這既得利益者,可沒有資格去批判這種有錢的生活,事實上,作為好逸惡勞又愛好享受的人,她就喜歡這種生活。
看完了肥皂劇,寧時初在她那寬闊奢侈的浴缸泡了一個享受的澡,抹了一臉昂貴的護膚品,這才在她那五六個人都躺得下的豪華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要不是旁邊另一個枕頭有人躺過的痕跡,寧時初都會以為便宜丈夫昨晚沒回來了。
嘖嘖,這一大早席辭明就又上班去了,真是夠拼的,不過寧時初很滿意,畢竟席辭明掙的錢是供她揮霍的啊,席辭明掙得越多,她能揮霍的就越多,所以時初很樂意見到他是個工作狂。
不搞外遇、只愛工作,基本見不了面的丈夫,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好丈夫啊,寧時初也很滿意,她又不是感情空虛,希望丈夫浪漫又溫柔、不愛工作只愛和她談情說愛的原主,可以說,席辭明這樣省事還不會限制她花錢的丈夫,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寧時初優哉游哉地吃完傭人做得營養早晨,化了個美美的妝,便出去買買買了。
正當她在奢侈品店里看包包的時候,寧母就打電話來了:
“初兒,你今天怎么不回家了?媽媽還想著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李阿姨呢,她家的大兒子最近談了個女朋友,聽說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夜總會服務員,你李阿姨知道后氣得要死,逼他分手,但她大兒子是個僵的,不但不肯分手,還說要娶那個女服務員,活生生地把你李阿姨氣病了……幸好你弟弟爭氣,沒有跟什么亂七八糟的女孩子談戀愛……”
寧時初心想:別說得太早了,你兒子以后也會跟李家的大兒子一樣,為了個灰姑娘把你氣病的。
原主就是看寧母氣得病了,才會越發怨恨常嘉兒,更加不遺余力地拆散寧知翼和常嘉兒,吸足了兩人的仇恨。
但到最后,原主被娘家和婆家拋棄了,可寧母這個原本同樣對常嘉兒不滿意的人,最后居然和常嘉兒和好了,甚至跟常嘉兒的孩子的關系都很不錯,得以含飴弄孫、晚年幸福。
身在其中的原主看不清,可在局外的時初卻知道這是為什么。
因為寧母聰明著呢,她是很不滿意兒子喜歡一個灰姑娘,但她從來不出頭親自去打擊、拆散他們,而是掇撮著原主這個女兒當前鋒,壞事都讓原主做完了,而寧母最多只是口頭上說說常嘉兒不適合當寧家兒媳婦,行動上卻從來沒有。
因此,在明白常嘉兒是板上釘釘會嫁給兒子之后,寧母自然是識時務地承認個錯誤,順理成章就能和常嘉兒放下芥蒂,當上和樂融融的婆媳。
至于原主這個被親媽推出來當王母娘娘的沖動惡毒的大姑子怎么樣了,誰在乎呢。
“媽,我最近回娘家回得太頻繁了,席辭明有意見了,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李阿姨了,你自己去吧。”寧時初毫不心虛地把席辭明拿來當借口。
果然,寧母聽到女婿有意見了,頓時就打消了繼續抱怨的心思,轉而說道:“那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女婿吧。還有啊,孩子的事你也要提上日程了,席家家大業大,肯定是需要繼承人的,你和辭明都結婚一年多了,該要孩子了,省得被你婆婆親自催生,萬一女婿在外面先生了私生子那就不好了……”
寧時初對她催生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在意,至于私生子?席辭明這種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放在工作上的男人,哪里有時間去找其他女人,他連自己的妻子都懶得應付的,他要是這樣都能搞出私生子來,那寧時初就對他刮目相看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寧時初敷衍道,寧母又說了好一會兒才結束通話。
寧母之所以擔心席辭明會搞出私生子,是因為寧父就搞出了私生子,只不過私生子太小,還不到十歲,跟寧時初和寧知翼這兩個早已經成年的婚生子年紀相差太大,所以寧母倒不擔心家產會旁落,只是依舊對丈夫有私生子這事耿耿于懷而已。
寧家跟其他豪門一樣,男主人有權有勢,自然就缺不了女人,即使家中的妻子也美麗大方、出身不俗,但外面的野花更善解人意、溫柔體貼,自然就舍不得放棄了。
原主知道父親有了私生子之后,還大鬧了一場,為自己的母親不值,但她不知道寧母早就知道了,她不出頭,只讓女兒為她出頭去吵鬧,到最后寧父討厭的就是原主這個女兒,而不是背后掇撮的寧母了,甚至還因為寧母“知情識趣”,對她反倒多了一份愧疚,更憐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