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知道你不是那種對繼子繼女懷有壞心思的繼母,根本不會害他們,所以我來問問你的建議,你應該也不會給我出壞主意,這點我還是知道的。”洛長青到底是政客,臉皮厚,沒過一會兒就又恢復正常了。
許時初冷笑道:“你覺得我沒壞心思就可以找上我了?可是我卻不想往自己身上攬事啊。”
“你該不會以為你這么一說我就會心甘情愿幫你女兒吧?你是不是有點天真了?”許時初嘲諷地說道。
“我為什么要理會你女兒的事?我袖手旁觀、不理會她,她就當沒我這個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我要是真的給她出主意了,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還好,可要是沒有達到,那她就該恨上我了,覺得我是故意害她的。
丞相大人,你說我何必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干嘛要自討苦吃,混入她那一攤渾水里,平白沾上一身污水?”
洛長青聽了她這些話,啞口無言,他沉著臉,想要反駁,可理智告訴他,許時初說的話都是合乎常理的,如果她真的插手了女兒的事情,要是能完美解決還好,但要是不能,不說他女兒,就連他自己都會懷疑許時初是不是故意使壞。
正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洛長青才無法面對許時初清凌凌的眼睛,他嘆了口氣,說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你說得對,我不該讓你趟這潭渾水。”
畢竟就連他自己這個親爹都對女兒這些事感到無奈煩厭了,他又怎么有臉來找許時初這個與女兒關系疏遠的繼母來為她出主意呢?
許時初點點頭,她最滿意的就是洛長青會顧及面子名聲了,他畢竟是個丞相,還有文人清高自傲所謂的骨氣,就算為了名聲,也不會勉強許時初、或者對她用上陰謀詭計。
雖然許時初并不害怕他惱羞成怒的報復,但起碼他自詡“正人君子”,就不會這么做。
于是洛長青不但沒能從許時初這里得到建議,反而又帶了一肚子的煩悶不甘離開。
洛雅清并沒有理解她爹的為難和憋屈,反而更加著急地催促她爹為她做主。
之后他們是怎么處理周文存那懷孕的丫鬟的,許時初沒有在意,不過不管怎么處理,洛雅清肯定都討不了好。
雖然許時初并不想幸災樂禍,但只要一想起原主那輩子從洛雅清那兒受的罪,她就覺得洛雅清罪有應得。
洛雅清離開娘家回順義王府之后,緊接著秦梅就查出了身懷有孕,洛家父子倆一掃之前的煩悶與晦氣,變得喜氣洋洋起來,洛家后繼有人了,他們家里總算有了件喜事。
洛睿雖然漸漸看清了妻子任性蠻愚的真實面目,但因為她懷著自己的孩子,于是對她又恢復了一點當初的親密。
“你才剛剛懷孕,又是第一胎,沒有什么經驗,可以讓岳母來陪陪你。”洛睿難得和氣地對秦梅道。
秦梅一聽能見到母親,自然高興極了,連忙答應道:“正好我也想我娘了,我娘來還可以教我怎么養胎……”
她得意洋洋地摸著自己那才一個月根本看不出弧度的肚子,再次揚眉吐氣起來,覺得自己肚子里這個孩子來得真是時候,一下子就讓公公和丈夫之前對自己的冷漠態度都改變了,真是她的小福星!
她對自己的肚子寶貝得不得了,查出懷孕的第二天便讓她的親娘來相府照顧她了。
“我的女兒,你可算是懷上了!”秦母一進門,看到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的女兒,便驚喜地說道。
“怎么躺在床上?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嗎?怎么不請個大夫來看看?”秦母見她躺在床上,又擔憂地一疊聲地問,“娘的乖外孫可千萬不能出事了,他可是你下半輩子的依靠啊!”
“娘,我沒事,我只是不想出門走路,萬一不小心摔倒流產了怎么辦?”秦梅萬分認真地說道,“還是在床上躺著比較安全。”
秦母一聽,頓時用手指頭戳了戳女兒的額頭,說:“你是不是傻?才一個月就不出門光躺床上了?你是想把自己養成一只豬嗎?太胖了很容易難產的,不出門運動運動,到時候怎么有力氣生孩子?”
秦梅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她是秦母最后一個孩子,她出嫁時家里還沒有嫂子,因此根本不知道孕婦該怎么度過孕期,這會兒鬧出個大笑話來也不出奇。
“你趕緊沒事就起床。”秦母扯著女兒的胳膊道,“要是我沒來,還不知道你這么會折騰自己呢!”
秦梅這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不太樂意地道:“還要怎么運動啊?肚子大了的話不會很辛苦嗎?”
“你以為懷孩子是容易的事啊?等到肚子大了你受的罪就更多了,你現在還是最輕松的。”秦母瞪著女兒道。
她仔細看著秦梅,發現她氣色不太好,便皺著眉問道:“你臉色怎么這樣?是不是洛家沒照顧好你?讓你操、心了?”
秦梅立刻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只是知道懷孕后太高興,昨天晚上沒睡好。”
秦母緊緊地盯著她,說:“別瞞著我,我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秦梅只得嘆了口氣,不再隱瞞:“我只是在擔心我現在懷孕了,夫君會不會納妾。之前女兒和他的關系就不太好,還吵了好幾架,他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找其他女人啊?娘,我不想他有其他女人!”
秦母聽到她這話,頓時也不太敢肯定了,卻還是安慰道:“應該不會吧?洛家看著沒納妾的傳統啊,你看相爺現在都沒有一個侍妾,洛睿是他兒子,應該也不太在乎女色的。”
秦梅卻依舊不怎么高興,說:“就算他自己不納妾,可我怕我婆婆她給夫君送丫頭啊!”
“怎么回事?不是說你那個繼婆婆不會管你們的事嗎?”秦母立時問道。
“我之前得罪了她,誰知道她會不會趁機給我使絆子啊?在我懷孕時送個通房丫頭給夫君,這不是名正言順讓我不好過的借口嗎?”秦梅越說越憂心忡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