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初逗了醉酒的洛長青許久,見他很久都不睡,不耐煩了,直接出手在他后脖頸一個穴位按了一下,他便立刻陷入了昏睡。
許時初這才滿意地出來,對守在外面的書齊道:“相爺睡下了,讓守夜的下人注意一下,免得他嘔吐或者想喝水了沒人在身邊伺候。”
書齊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新人要給父母長輩奉茶的,許時初作為工具人又不得不出席,她昨晚上在洛長青那里浪費了半個晚上,都沒睡夠就要起來了,因此到廳堂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
但有一個人的臉色比她更不好的,那就是昨晚宿醉的洛長青了。
洛長青看見到來的許時初,臉色僵了一下,眼神都飄忽不定起來,稍顯蒼白的臉色讓他顯得有些脆弱。
許時初瞄了他一眼,并沒有開口。
“昨晚……辛苦夫人了……”洛長青輕咳一聲,神情不太自然地對許時初說道。
許時初看向他,嘴角就忍不住輕翹起來,想起他昨晚醉后崩人設的事情,突然要早起的不爽心情都消失了,變得開心起來。
“你怎么知道我辛苦了?難道你記得昨晚你做的事?”許時初微笑著故意詢問他。
洛長青蒼白的臉頰突然浮起一絲粉霞,垂下了狹長的眼睛,低聲說:“不記得了,是書齊說昨晚你照顧了我很長時間。”
“哦……原來是這樣……”許時初拉長了聲音,似笑非笑,一眼就看出來洛長青是記得他干了什么事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敢做不敢當,把書齊拉出來當借口了。
看著洛長青有些窘迫的模樣,許時初頓時更加開心了,故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來看,看得他渾身僵硬。
“姑姑?”丫環抱著的杜昭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要許時初抱。
許時初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小胖墩身上,于是她就沒看見洛長青松了口氣的模樣。
“餓了?”許時初摸摸他軟綿綿的小肚子,問道。
“好餓了。”小昭昭嘟著小嘴,小胖手抱住許時初的手,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再等一會兒,等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來了咱們就能吃早飯了。”許時初跟他說道。
洛長青把自己這邊桌上的一碟小點心放到許時初面前,說:“先吃些點心填填肚子,別餓壞了。”
“謝謝姑父!”小昭昭一看到吃的,頓時精神了,笑得一臉甜地對洛長青說道。
等小胖墩吃了好幾塊小點心之后,新婚夫婦才姍姍來遲。
“是我和娘子來遲了,讓長輩久等了,還望父親和繼夫人見諒!”洛睿看見洛長青和許時初都早已落座,等了許久的模樣,頓時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妨,時辰還早。”洛長青怎么會舍得責怪兒子和兒媳,立刻就體諒上了。
一旁的仆從終于有機會端上了熱茶,洛睿和秦梅跪在蒲團上,恭敬地端著茶,給洛長青和許時初敬茶。
許時初按照慣例給兩人送了禮物,又說了幾句勉勵他們好好過日子的話,便完成了這一步驟。
“這是我娘家的小侄子,杜昭,昭昭,跟你表嫂問好。”許時初對秦梅介紹杜昭,小昭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秦梅,乖乖地問好:“表嫂好。”
“昭表弟好。”秦梅微笑著應道,她早在家中時就已經了解過相府里的主子,自然知道杜昭是相府繼夫人收養的遠房親戚,既然是寄養的親戚,那自然是影響不到她以后的子嗣,因此這會兒看到杜昭,她也能心平氣和地對待。
見完禮、認了人之后,終于能用早膳了,許時初剛落座凈了手,剛想拿起帕子擦干,突然斜地里就伸出一雙手來拿起帕子給她擦起了手來。
許時初一看,居然是新媳婦秦梅,她連忙掙脫了她的手,說:“你趕緊坐下來用膳,我不需要你伺候。”
許時初又不是她正經的婆母,開什么玩笑會讓她來伺候自己用膳?就算是她正經的婆母,許時初也沒這個習慣!
因此她拒絕得毫不猶豫。
秦梅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猶豫地看向洛睿,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洛睿瞧了一眼自己父親,又看了連身子都移得離秦梅遠了些的許時初,抿了抿嘴,才說道:“既然繼夫人不用你伺候,那你就坐下來和我們一起用膳吧。”
秦梅雖然很高興丈夫這么說,但還是假意地推辭道:“這……不太好吧?不合規矩。”
“有什么不好的?規矩只有人愿意用的時候才是規矩,我說不用就不用,你趕緊回到你座位去。”許時初忙不迭地說道。
“我們府上不在意這種規矩,秦氏你不必如此。”洛長青也發話了。
秦梅這才坐回了洛睿身邊。
許時初這頓早飯破天荒地吃得格外不自在,因為有個陌生的繼兒媳時不時地朝她看,那種眼神,即使她裝得像是不經意般看過來,但許時初是多敏銳的人,自然就覺察了她隱晦的視線。
雖然不知道這個繼兒媳為什么對自己格外在意,但許時初自認以后跟她沒多大的交集,因此也不在意。
她不會當惡婆婆讓秦梅立規矩,也就不會有什么婆媳問題出現了,她只希望與秦梅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用完早膳之后,許時初迫不及待地拎著小昭昭離開了。
秦梅跟著洛睿回自己的院子,小聲又感嘆似地對洛睿說道:“繼夫人長得可真好看啊,我從來沒見過比她長得更漂亮的女子了……”
洛睿頓了頓,見她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模樣,說道:“不要妄議長輩的容貌,繼夫人雖然不是我親生母親,但她畢竟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我們也要敬重她。她是個愛清靜不多事的,不會為難你,你不需要多關注她。”
秦梅聽見丈夫這一頓像是責怪自己的話,頓時委屈了:“我、我只是一時感嘆而已,夫君就說了我那么多……”
“好了好了,繼夫人不會礙著我們什么事的,你平時又不用跟她請安,就當她是個不常見面的親戚好了。”洛睿連忙哄自己的嬌妻。
“不用請安?這也能行?可、可她是我婆婆啊,我不去跟她請安,她真的不會怪罪我嗎?”秦梅不敢置信地問道,她從不知道哪家的媳婦是不用給婆婆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