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龐激動的都有些緋紅。
站在山腰看著下方磅礴飄渺的林海,一股豪邁驕傲之情涌上心頭。
這是她們所在的宗門。
古典風流裝扮的微央一看見時閑身后的四個跟屁蟲,眼角流轉一抹笑意,“終于舍得回來了?”
這些年過去了,微央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已經是一個成年女修的模樣,因為是靈植化形,渾身上下多了股說不出來的魅力,一舉一動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
歸一宗現任掌權人的美名早已傳遍蒼梧界。
看到風流貌美的微央,四個沒見識的弟子頓時產生了一股自卑感。
姍姍來遲的莫葉一副高人姿態,看到時閑的那一刻,雙眼微亮,結果瞬間就暗淡了下去。
面上的高傲表情頓時收斂,彎著腰給時閑行禮:“莫葉,拜見宗主。”
時閑冷眼看著他從進門到自己面前的反應,回看了微央一眼,見微央含笑不語,時閑頓時就明白了。
這是太多年沒被敲棍子了,人又飄了。
“起來吧。”
“是。”莫葉態度恭敬的和時閑離開時一模一樣。
大殿安靜了片刻,時閑才緩緩出聲:“這些年,你做的很好。
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提,實力允許的,我盡量滿足你。”
那雙黝黑深沉的眸子落在莫葉身上,讓莫葉頓時感到難以呼吸。
明明他已經突破到元嬰了,成為蒼梧界第一個元嬰修士了,為何面對宗主時,那種無力感還是一如既往?
前些年培養出來的驕傲自滿心態頓時散去,小心翼翼的準備應付時閑。
“為宗主做事是莫葉的福氣。
更何況,這些年來,宗主也給了莫葉這么多的天材地寶,若是沒有宗主,莫葉此生又怎么會有機會突破元嬰呢?
莫葉如今甚是滿足,不敢再奢求太多。
只怕自己做事不夠用心,無法回報宗主的大恩。”
時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強求下去,轉而將目光轉向幾個弟子:“諾,這是我近些年收的弟子。
我打算把她們四個放在歸一宗歷練一番,學著如何管理宗門事物。
你應該知道怎么做。”
聽到這句話,莫葉的藏在衣袖下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些。
面上帶笑的看向榮水青幾個。
當察覺到這幾人都是筑基修士時,面上的笑容差點有些維持不住了。
“這幾人都是宗主大人收的徒弟?果然是少年英才呀。
小小年紀就已經筑基……當真是令人艷羨的很呀。”
“少年英才?”時閑轉頭看了幾位目光灼灼的弟子,臉上掛著淡笑:“她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筑基……不過才剛剛開始。”
這話一出,莫葉便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
這么多年,歸一宗花費了無數資源,從第一批弟子到現在,總共收了弟子七八千,但是真正筑基的,也不過十來個。
宗主一出去幾年,便直接帶回來三個年輕的筑基弟子。
這種差異,讓莫葉越發的心驚。
“這些年,歸一宗你管理的很好,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將歸屬歸一宗管轄的領地好生經營。
為以后宗門的發展,提供更充足的資源。
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是要辛苦你了。”
“為宗主做事,說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在下一定盡心竭力,幫助宗主達成理想。”
理想這兩個字讓時閑的笑容一僵,那些忽悠人的話,沒想到莫葉還記得這么清楚呀。
重新坐到宗主的位置上,下面站著一溜的年輕面孔,全都是歸一宗如今掌事的弟子。
時閑這次沒有顧忌任何人,先給幾個弟子開了后門。
作為大弟子,時閑送給榮水如一柄戒尺,一本嶄新的宗規,直接讓她空降到了執法堂。
“往后你手持戒尺宗規,但凡歸一宗弟子有違背宗規的行為,包括我在內,都得受到你的約束。
不服者,直接按照宗規處罰。
我知你性格軟和,心地善良,但宗規擺在面前,我不需要你如何執行嚴苛酷刑,只要能做到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這個大師姐的位置,就沒有任何人能撼動。
你若是真的想做一個真正的修士,想還蒼梧界一個清明,就盡力做到真正的一視同仁,公平公正,也不枉費了你這么多年吃的苦。
你可記住了?”
榮水青一臉正色的點了點頭。
隨著修為的不斷突破,她腦海中那些斷斷續續的記憶開始拼湊起來。
她才知道自己是一個十萬年前葬身于四極柱的修士之一。
因為身上有著雪鳳涅槃時的精血,破碎的神魂飄蕩在蒼梧界近十萬年,才找到榮水如這么一副沒有神魂的軀殼,附身其上。
恢復記憶的榮水青看著面目全非的蒼梧界,整個人的性格都陰郁了幾分。
不過性格卻也比之前好了許多,說話不再唯唯諾諾,行事作風也颯爽了許多,這讓時閑對她簡直滿意的不得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時閑還將一把刀送到了她的手上。
“水如就做你的副手,專門輔佐你,管轄執法堂下的刑事堂。”
聽到時閑這個安排,榮家姐妹兩沒啥感覺,顏珠卻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師父可真狠呀……
榮水如那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女人,讓她執掌刑事堂……這不就是古代皇帝影子殺手錦衣衛了?
不,錦衣衛如何能和榮水如相比……
低著頭,顏珠內心瘋狂吐槽。
卻見師父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顏珠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
“顏珠你就……掌管歸一宗的藏寶庫吧。”
控制住了所有資源,才不擔心這些人做出一些蠢事。
時閑的決定一出,下方頓時就有無數衣裳摩挲聲音或者細碎的腳步響起。
歸一宗這些年下經營來,每個地方都早就一個蘿卜一個坑了。
她將幾個弟子都安排在有錢有權的位置,其他人還好,那藏寶庫在莫葉手上掌管了十多年,時閑一回來就將人權利給剝奪了,自然會有人不滿。
這么多年來,弟子也收了十多批,只有當初第一批的弟子是真的畏懼她,其他弟子見都沒見過她,自然也談不上多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