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音師伯不用擔心,如今長眠師妹被送來的及時,可見天道都舍不得長眠師妹這般優秀的人出事的。
長眠師妹的事情還要多感謝時閑師妹呢,據說她剛好趕上了長眠師妹和邪修對戰的緊要時刻,救了長眠師妹,若是再晚上一步,那才不好了。”
聽了陳希的話,定音真君倒是沒有其他想法,腦子中現在還滿是時閑拉著她催促他快點的魔音。
但是通透如時衡,嘴角的笑意越發柔和。
看上時閑的眼中帶著些許的悲憫。
時閑被他的眼神看的面色略黑,卻對陳希更加戒備。
也幸虧月溪帶人來的及時。
有了她,時閑無須再多言任何話,便是陳希,在看到月溪到來后,說話的氣勢都弱了幾分。
“眠兒這傷該怎么治療?還請天心醫師給個章程。”定音真君儒雅的問道。
“九尾續骨丹,金鯉補元丹……”
天心醫師說出一連串的丹藥名稱,共有十一種,且品階都不低。
“藥雖然難找,但若是回到宗門內,花點時間還是可以找齊的。
如今最大的問題反而是時間……她的傷雖然暫時穩定住了,但隨時都有惡化的可能,而且她的丹田被陰氣侵蝕嚴重,這也要想辦法慢慢驅逐。
哎……都是麻煩事,須得一樣一樣的來。”
“說來也奇怪,這些邪修中,使用陰氣攻擊的人竟然如此之多……”說到這里,天心醫師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定音真君則是停在一旁思索著該如何給長眠安排尋藥之事。
還沒想出個結果,就聽到時閑清朗的聲音響起:“定音師伯,我師父離開無丹峰時曾將他的半數珍藏贈與我,我記得里面似乎就有長眠所需的藥物。
只是那些東西被我擱置在無丹峰,須得帶上長眠一起去才能取用。”
剛打算將長眠帶去醫毒仙谷的定音真君一頓,“南玉這么多年也確實收集了不少的寶貝,沒想到他竟然半數送給了你,可見是真的看重你這個弟子呀。”
時閑面上掛著謙虛的微笑。
月溪聽了時閑的話,卻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隨后上前道:“師伯,時閑和眠兒關系甚好,兩人同游九州,情誼深厚,你大可放心將眠兒交給時閑。
且長伯母那里有我在,到時候我替你傳信,想必她不會拒絕的。
原師姐那里……還望師伯看著點。”
原師姐說的是定音真君的大弟子,那個和長眠為了爭奪繼承人之位斗的死去活來的師姐。
只是定音真君對兩人之間的矛盾一向是睜只眼閉只眼的態度,沒想到今日月溪竟然如此含蓄的點了出來,讓定音真君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考慮到各個方面,定音真君點了點頭,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陳希倒是再沒有插話。
月溪得到定音真君的許可后,便安排了御獸坊的事物,送時閑三人出了宗門的防御帶。
“都聽聞歸一宗南玉師父身家豐厚,如今他將畢生的一半贈與你,你竟然也舍得直接拿出這么多貴重的東西來給眠兒用。
只是就算你不應諾,定音師伯勢必要帶著眠兒去醫毒仙谷求醫的,雖然藥物難集,但對定音師伯來說,使上一把力也是可以的,且這些費用都是宗門報銷。”月溪語氣溫婉柔和,眼神卻帶著絲玩味,話里話外,就差沒直接說你完全沒必要自告奮勇。
時閑的嘴角抽了抽,“我倒是終于知道為何陳希見了你,連話都不太敢說了。”
月溪聞言突然優雅的笑了起來:“他這人……卻是有點難對付。”
“可他玩不過你。”時閑一針見血。
月溪并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時閑:“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時閑沉默了片刻,才道:“師父沒給我留什么東西,月溪道友不都猜出來了嗎?”
月溪目露驚訝的道:“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南玉真君給你留東西,不該留在無丹峰。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無丹峰的新任峰主也沒聽說與你關系多好。
南玉真君如此聰慧的人,怎么可能在這個地方坑自己徒弟。
你特意強調要帶眠兒去無丹峰治療,可見中間有問題。”
“她的傷我能治。”穿插在長眠聲音中的一句話飛速滑過。
時閑沒等月溪說完,趕緊利索的道:“所以還要多謝月溪道友相助,不然我可不能如此輕松的帶著長眠離開。
如今急著趕路,我看天色已晚,月溪道友就止步吧。
我帶人先行離開了。”
說完也不等月溪開口,直接帶著時衡溜了,速度之快,令月溪驚訝不已。
看著時閑離開的背影,忍俊不禁的問身旁的師妹:“我便如此可怕?”
說完后又低頭思索著時閑之前的話。
師妹面露疑惑,還未曾回答,她又問道:“營帳內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一聽這話,頓時換上嚴肅的面容,給月溪講述之前發生的事情。
在聽到陳希的作為時,月溪的面上笑容越發溫和,讓一旁的弟子摸不著頭腦。
“你為何跑的如此之快,后面又沒人追你?”時衡笑著問道。
時閑頗為苦惱的搖著頭:“你不懂。和太聰明的人說話,比被人追還可怕。
再不走快點,我老底都要被別人猜出來了。
也幸虧我和她暫時不是敵人。”
時衡含笑不語,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們現在還要去荊州嗎?我聽你們剛剛話中的意思是要去歸一宗?”
說到這里,時閑才想過來,和時衡解釋道:“如你所見,我這位朋友身受重傷,怕是不能直接去荊州了。
我既然和定音真君帶說了帶她去歸一宗療傷,不管解藥是否在歸一宗,這一趟是必須走的。
你是打算和我分開行走亦或者是和我去歸一宗走一趟?”
時衡興致極高的道:“我想和你去歸一宗看看,我還未曾見過宗門的模樣呢。”
中元界是世家的天下,沒有宗門這個說法,突然來到下界的時衡自然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