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強大的力量之中的尚珺感覺到一股危險的靠近,想也不想,用神識控制頭頂的鬼氣形成一層屏障抵擋。
漂浮的鬼氣被尚珺控制,有序的朝著一個方向凝聚,竟然和白光相互僵持了片刻。
也讓所有人看清楚了白光的來源。
那是……西陶真君!
在辨認出來人時,邊淮在心中燃起一陣火氣,是對西陶真君鍥而不舍的咬著他不放的厭惡和怒氣的集合。
只不過如今他正處在關鍵時刻,只需要吸收了這五個化神修士的全部力量,他的神魂力量就可以突破元嬰達到化神了。
屆時再啟動這個萬陰聚魂陣,開啟前往中元界的通道,他就可以永遠的離開定元界了!
只是邊淮沒想到,在他最緊要的關頭,出來壞他事情的竟然是西陶真君!
身體雖然不能動,但幸虧邊淮未雨綢繆,和帝軒達成交易可以短暫的控制這個幽冥彼岸空間。
整個空間內的鬼氣此刻都為他所用。
西陶真君在之前就已經到達元嬰后期,如今這么多年下來,雖然由于心境原因一直未能再進一步,但是真正的實力卻堪比半步化神。
邊淮簡單幻化出來的一片黑云只能讓西陶真君的動作停頓片刻,卻是無法阻攔他手中的劍的繼續前行。
很快,銀白色的劍尖穿破黑色云團,攜帶著破風之勢朝著邊淮的頭頂襲來。
就在西陶真君的長劍要刺傷邊淮的身體時,四周黑云驟變,一個渾身烏黑的人影由鬼氣構建而出。
黑影如同西陶真君一樣手持長劍,一個劍花,控制周圍的彼岸花武動出一個漩渦,直接朝著西陶真君的劍去。
兩股力量相互撞擊,掀起余波陣陣,周圍的彼岸花竟然被直接破碎成渣,然后化作利刃敲打在牢籠結界之上。
西陶真君的一劍被黑影輕易的化解,可是他并沒有停歇,而是提著劍如一道光閃過,瘋狂的朝著黑影攻擊。
遠處透過無形屏障看著這場對戰的明盛華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被淚水打濕了臉。
西陶真君那滿頭的白發深深的刺痛了明盛華的雙眼。
與明盛華最后一次見他相比,此刻的西陶真君仿佛老了幾百歲,從之前的中年俊美男子變成了如今的須發皆白的老人。
足可見這些年來,邊淮帶給他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可真正讓明盛華氣紅眼的是,邊淮操控那個黑影與西陶真君對戰,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西陶真君教導他們的。
邊淮是故意用著西陶真君教導他的東西來對付西陶真君。
他一向知道怎樣殺人誅心。
更是明白在掌握別人的弱點后,要如何的一擊必中。
在這一刻,明盛華第一次產生了對邊淮如此憤怒和厭惡的情緒。
他就是故意的!
往日威嚴慈愛的恩師,竟然被自己最疼愛的大弟子算計成這副模樣,明盛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手中長劍一橫,想也不想,瘋狂的朝著結界的屏障攻擊。
用盡全身的靈氣和力氣去攻擊著那道無形屏障,仿佛將它當作邊淮,每次下手都毫無保留。
此刻在中央位置,西陶真君長劍斜指,寬大的衣袍被風吹得作響,眉目間淡然寧靜,絲毫沒有他劍招所展示出來的暴躁凌厲。
在他的身后,十多個龍卷風正在成形,瘋狂的朝著邊淮的位置靠近。
與此同時,黑影也作出一樣的姿態,在他的身后,黑色烏云旋轉成群,攜帶著慘烈的叫聲和陰寒之力朝著對面的西陶真君襲去。
蘊含著銳金之力的龍卷風撞上飽含陰寒之力的漩渦,兩股力量相互撕扯碰撞,四周漂浮的彼岸花瓣完全被這股力量擊碎。
就在這時,西陶真君將手中長劍一拋,手指飛速轉動,一個圓形陣法懸空在他面前,金色的紋路光芒流轉,一股強悍的靈氣從這個陣法之中噴薄而出。
無數條金色絲線從陣法中鉆出去,游動著朝著黑影襲去。
黑影召喚黑色云霧,制作出一個與西陶真君一樣的陣法,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施展,就看見在西陶真君的身后,萬柄銳金之劍橫空飛來。
劍速如光,劃破虛空,穿透黑影制造出來的屏障,直接插入它的身軀。
隨后西陶真君憑空一握,竟然直接控制住周圍的空間之力,將黑影徹底擠爆。
黑色鬼氣凝結的人影瞬間潰散,萬柄銳金之劍最后齊齊打了個轉,再次朝著邊淮本人襲去。
在即將到達邊淮的臉時,劍影重疊,由萬柄結合化作成一柄巨劍,帶著凌冽殺意朝著邊淮刺去。
原本被邊淮控制的幾具化神修士的肉身,都直接被銳金之劍的劍氣給振飛,導致陣法錯亂,邊淮體內鬼氣運行一滯,生生吐出一口黑血出來。
眼見西陶真君的劍就要穿透邊淮的頭顱時,一道人影從虛空之中沖出。
如當日被拋出的尚充一般,直直的朝著邊淮的門面遮擋。
“宗主!小……心!”守醉用盡全身力氣,只來得及喊出這么一句。
“噗!”
守醉的身體直接被洞穿,西陶真君的銳金劍意卻絲毫沒有被阻攔的跡象,竟然直接將守醉的身軀炸裂。
就在這時,終于從陣法之中抽出身來的邊淮伸出右手,一股龐大的鬼氣力量形成半空中,與那柄銳金之劍相互抗衡。
無數黑色細線能力在邊淮的掌心穿插,將銳金之劍的力量逐漸削弱,最后緩緩停止了運轉。
片刻過后,邊淮加強手中的力量,直接將劍柄一握。
這柄曾經跟隨西陶真君幾千年的寶劍,竟然就這樣被濃郁的鬼氣給侵蝕,劍尖從淡金色轉化為黑色,并且在不斷的往外延伸。
西陶真君手一翻轉,將長劍收了回來。
厚重如山的氣勢毫無保留,一雙經過歲月磨礪的眸子中,滿是復雜之色。
邊淮這個弟子,很優秀。
西陶真君曾經無數次為他的優秀而自豪。
可是當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優秀弟子,用著這一招一式來對付自己時。
西陶那顆心,格外的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