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的每一個孩子,對藥浴室和丹房的藥師有著深深的心理陰影。
像時星小時候只要是一聽說生病要去找醫師,還曾經哭鬧過,后來更是千方百計想要從藥浴室逃出,還曾經鬧過光著身子滿地跑的囧事。
雖然當時年幼,但也不可否認時家孩子對藥浴室和藥師的陰影深度。
更不消說后來練習梅花樁等基礎鍛體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逢年過節也沒有放假休息這一說。
這一練,到如今已有五年左右。
這些成績,都是汗水堆積而成的。
當時閑踏上陣法的時候,已經是全神注意在考核中了。
心中本來也隱約有些緊張,但是腦海中只要一想到時星如同逛自家園子般的自在模樣,那一丁點的緊張一下子就消失,自信心瞬間滿格。
時閑:輸誰也不能輸給她家傻二姐,不然以后還有什么面子在時星面前“不經意”的得瑟。
“時閑,八歲零三個月七天,通過,下一位。”
這又是一位姓時的。
才剛剛八歲左右,這天資,再加上歸一宗內傳遍了的事情,整個營帳中的歸一宗弟子心里對時閑兩姐妹的身份都有個把握了。
在場歸一宗的弟子心中不由搖頭嘆息,一個時樓已經夠恐怖了,如今又來了個時星時閑,也不知道她們天資到底如何,但是能夠到這營帳中來,就說明起碼是練氣五階往上走。
不由感嘆人比人氣死人。
要知道,時樓五歲時,煉氣三層的修為在歸一宗也就算中上水平,可是接著十二歲筑基,瞬間趕追百分之九十九的弟子。
筑基之后更是保持每年升一級的水平,修為唰唰唰的上漲,如今也已經有了筑基三階,據說馬上又要進階了,要知道如今她也才十五歲啊!
他們這些人,越到后面,想要升一級累死累活不說,還不知還要花費多少的資源。
若說以前還有人對時樓北霜真人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不滿,如今全都只能嘆息仰視了,連嫉妒的心都生不起來。
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如今,又來了兩個小妖孽。
若是都進了歸一宗,只怕宗門又得有熱鬧看了,宗主大人這下估計又笑的牙不見眼了。
有些機靈的早就在心中將事情過了幾個來回了,想著如何趁這次測試的機會好好和這兩位時家小姐打好關系,怎么說也存了一分面子情,日后不管她們天資如何,是否最后能進入歸一宗,時樓可是歸一宗出了名的大師姐。
若是被時閑知道了,只怕又得感嘆有人罩的日子過的真心舒坦,就這樣當一條米蟲真的是神仙日子。
可惜……她還得修仙呢!
時閑剛剛走出幾步,就聽見后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師兄,我我……我真的是十八歲,只是人發育的快些……比一般十八歲的人長的成熟了些。”
四周一陣哄笑聲瞬間響起,顯然是對男子空口說瞎話感到好笑。
“這位道友,你說你十八歲,可是小和尚我這里卻顯示你已經三十九歲零三個月了?”
男子瞬間啞然,沒膽子像第一個男子一樣鬧事,只能垂頭喪氣的走出營帳。
耳邊繼續傳來幾聲細語:“又是這人,我怎么記得當年我送我大哥入宗門考核的時候就見過他?”
“嘿,你是世家少爺,自然不知道這人的趣事。
他是十九歲才撿了個機緣修煉到煉氣五層,可是那時早就過了宗門考核的最低要求。
可是這人啊,偏生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每次荊州城有宗門找弟子,他都要去試上一試,萬宗大試他這是第二回來了,每年一次的考核他也去了不下八次,回回都是被直接擋在了最外層。
如今宗門也沒進,修為也因為打聽消息耽誤了,當真是平白浪費了一次好機緣啊!”
“當真?”
“你不信我的話,只管到烏蘇胡同去問問,誰家還不知道他的那些混事啊。”
烏蘇胡同是荊州成較為落后的一片城區。
“每次參加考核之后就要大肆宣揚一番他有多得宗門仙師看中,大家先前還真的以為他說的是實話。
直到后來有個鄰居到荊州城,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每次都是直接在第一關就被掃了回來,偏生還死皮賴臉的求一些宗門仙師,經常鬧出一些不好看的事情。”
說話的男聲突然停住,整個營帳都是一片鴉雀無聲,原來女考官走到了他們面前,這才趕緊打住了咬耳朵,裝作安分守己的模樣等候著測試。
時閑回頭看了一眼這場來的快也去得快的鬧劇,從進入營帳到現在,整個考核過程也才不到一刻鐘,可是卻連續發生了三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雖為局外人,但時閑心中卻對人生百態另有所感。
有的人揣著心里的一些小心思,總想著靠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蒙混過關,到了真正的實力面前卻不堪一擊;
有的人差一步就能走上最順暢的路,可惜就因為那一步,就慘遭失敗,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想要敢追同期的修士,將要花費更多的心力。
更有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沒有進入成功的希望,可是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嘗試,無視他人的異樣眼神和明嘲暗諷,費勁一切心神只為達到這一個目的。
而自己呢?
明明當初是不想修仙的,可是卻也沒有燃起反抗的心,而是隨波逐流,走到那一步算那一步。
家族安排鍛體就鍛體,安排修煉就修煉,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若非有著長洪山脈被追殺一事,時閑估計會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一輩子。
可是如今,她的目的也很明確。
她有想要守護的人,有需要庇護的家族,還要活出一個真正的時閑。
丹田處突然一陣靈氣涌動,將陷入感悟中的時閑瞬間驚回了神,趕緊壓制住體內洶涌的靈氣。
四周的靈氣似乎也收到指引,紛紛想要向時閑的身體里鉆,全身的毛孔舒張,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放松感出現在時閑的身上,那種通暢爽快讓時閑的骨頭差點沒軟了。
還好多年訓練出來的敏銳反應這時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