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男人的尸體瞬間消失在了眼前,娟娘也不知道時閑施了什么法術,但是對時閑越發敬重起來。
“我先替你將這房間打掃好,可否麻煩娟娘照看一下我阿姐,她身上的傷口需要包扎,可是我不會。”
時閑苦惱的小表情讓娟娘忍俊不禁,停止了哭泣:“小娘子盡管去吧。
我夫君打獵也經常受傷,以往都是我幫他包扎傷口的,若是小娘子不嫌棄,娟娘就替你阿姐看看傷口。”
聽到娟娘說的話,時閑瞬間一頓。
她怎么就忘了,既然娟娘常年居住在長洪山脈外圍,丈夫又是靠打獵為生,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傷口到底是由妖獸還是利器導致的。
不過看到娟娘面無異色,時閑也沒有多問,便打水去清理血跡。
哦,突然想起來她好像會清潔術……
不過還是要打水,畢竟她還要給她阿姐包扎,肯定需要水。
時閑用著丹田之內的僅剩的一些靈氣使用清潔術將房間的味道清理干凈,為了防止有遺漏,她還腦子一抽想著要撒兩滴香精來著,還好后面停住了。
這樣多此一舉的事情絕對不是她想出來的!
不管娟娘到底是真的感激她還是假的,如今她要先安置好時樓,拖延時間等候時叔來救她們,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其實這一天下來,時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整副身子一直都是超負荷待機,可是為這保護時樓這個念頭一直在死死的撐住。
等到看到娟娘替時樓包扎的差不多了,時閑最后還是沒撐住,再最后一次打水的時候,抱著水盆就靠著墻壁睡著了。
等到娟娘左等右等沒有看到人,不禁心慌的去找人,結果發現抱著水盆的時閑睡得正香,一抹心疼緩緩升起。
看時閑的樣子也不過是個五歲左右的娃娃,可是卻要遭這份罪,看來這富貴人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就算是修士,時時刻刻的要提心吊膽。
將時閑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和時樓一起睡,一檢查才發現原來時閑身上也有著諸多細碎的傷口,特別是兩只肉爪子,簡直是慘不忍睹。
娟娘一邊心疼的抹眼淚替時閑包扎傷口,一邊想著自己遠方不知音信的夫君。
時閑這一覺是真的睡得香,連夢都沒有做一個,昏天黑地的,等到太陽曬屁股了她才呆呆的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之中一位身姿纖細,模樣精致的女子端坐在她床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而且這張臉還臉熟的緊。
歪著腦袋略微思索了一下,時閑半晌才回過神來,這好像是她大姐時樓啊!
時樓醒了!!!
扯開身上的被子,時閑趕緊想要跑下床去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可是因為昨晚留下的后遺癥,時閑一覺踏空,兩條腿像面條一樣軟綿綿的就這么直接對著時樓跪下,這可把一旁端坐的時樓和娟娘可嚇了一大跳。
時樓趕緊起身前去扶她,時閑正好一把撲進時樓懷里。
緊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叫聲:“阿姐!
你……你終于醒了!”
突然放聲大哭的時閑令時樓有些手足無措,只能緊緊的摟著她,伸手輕拍時閑的后背撫摸安撫她。
時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撲到時樓懷里的那一刻,眼淚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心中好像是有萬般委屈,連帶著一夜的擔驚受怕,似乎就要在這一夜全都哭出來。
這一次,時閑只覺得,她是時閑,時樓是她大姐,她們就是親生的姐妹。
時樓就好像是她的避風港,即便年紀不大,可是少年早熟的時樓很容易讓人忽略掉她的年紀。
她充分的擔任這一個大姐的職責,從時閑出生的那一刻,再到死命的抱著時閑逃跑時,這在內心孤寂多年的時閑心中帶來了一輪烈日,不但照耀著她,溫暖著她,給予時閑一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更讓時閑心甘情愿的將她當做姐姐。
對于時家的大人,時閑從來都難以真正的放開心懷,對于時星,她反倒是將她當做妹妹的寵,只有時樓讓她感覺到了親人的愛,作為姐姐那毫不保留的疼愛。
所以時閑才會在看到時樓的那一瞬間放聲大哭,她才知道,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將自己當做了時家的一份子,將時樓當做了自己的親姐姐。
一想到時樓要事出事了,時閑覺得心如刀割。
如今時樓醒了,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閑便忍不住釋放了壓抑多年的苦悶的孤單,以及對于自己悔悟及時的開心。
不管前世怎么樣,今生她就是時閑,是時家的一份子!
有著一些這么好的親人,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等到時閑的眼淚將時樓的衣裳打濕了大半,她這才紅著臉,腫著眼睛還一邊打著隔從時樓身上爬出來,然后頗為羞愧的捂著臉,好像這樣剛剛毫無姿態放聲大哭的不是她一樣。
可是想了一想,張開捂住臉的手指,從指縫之間露出兩只核桃般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姐,我今天沒哭?”
看到時樓想要張嘴說話,時閑瞬間將眼睛捂住,大叫道:“我不管,我是真的沒哭,一定是阿姐你看錯了!”
然后時閑覺得自己說的話無比正確,將手拿下來,努力想要忽視時樓那似笑非笑,一臉我看你演的表情。
端著一張嚴肅的小臉冷著聲說道:“阿姐,我這是昨晚為了盯著四周的情況這才導致眼睛紅腫的!
你不要告訴母親和姨娘她們……我怕她們會傷心。”
時樓就這么淡淡的看著時閑這個戲精自導自演,最后才漫不經心的來了句:“時叔他們都在外面。”
所以你剛剛的哭聲他們都聽得到……
看著時閑崩潰的表情,時樓雖然已經在心中笑到不可自抑,但是面上已經淡定如初:“放心,我不會告訴母親和姨娘。”
時閑大松了一口氣,誰知道時樓突然轉過身子來,時閑還以為又怎么了,立馬坐直了身子,裝作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