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還請回避。”
管家指揮著機器人把笨重的治療艙放在機甲旁,又指揮機器人抬了幾箱子不知道是否在使用期限內的治療艙專用營養液下來。
綠色的帶有木質紋理的金屬箱子和治療艙連通,里頭儲存的營養液便注入了治療艙之中。
等到治療艙中的營養液能夠完全浸沒一個人,管家連通了地下空間的一些設備,脫離了機器人的控制程序,投影出來的身體不僅凝實還能夠被碰觸到。
機甲里的人性命垂危,顧不得檢查這片地下空間的異常之處,管家言語溫和的請扶錦轉過身去之后,便自己動手把傷者從已經被完全切割開的駕駛艙抱出來放進了治療艙之中。
扶錦聽到治療艙被關閉的聲音時才轉過來,不料治療艙在工作時一部分艙體是透明的,來不及挪開目光,便被治療艙內的人快速愈合的傷口吸引。
這樣的治療速度和效果,若非親眼所見,扶錦定然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可眼見為實。
做不得假。
老管家心里嘆氣,不是他觀念老舊思想沒跟上時代,而是自家千好萬好的小主子不適合見這樣的血腥。
駕駛機甲總是容易出意外,所以一般情況下機甲駕駛員都會穿上專門的作戰服,一鍵穿脫方便快捷。
在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機甲駕駛員可以快速穿上作戰服進入作戰狀態。
作戰服可以為機甲駕駛員提供一定的保護,也能在救治的時候快速脫下,讓傷者盡快得到最好的救治。
先前被血液染紅了一些的營養液慢慢的恢復成之前的顏色。
治療艙的顯示外屏上跳動著一串串數據,管家低頭看數據,扶錦抬頭看治療艙頂上一閃一閃的綠色信號燈光。
治療艙的信號燈光是綠色的、裝著專用營養液的箱子是綠色的、營養液的顏色也是綠色半透明的。
綠色代表生命。
這里的人倒是在這方面有些講究。
“等信號燈不再閃爍,便算是治療完成。”
“因為使用的營養液不是最新配置的治療艙專用頂級營養液,治療主要是激發人體的潛能自愈,營養液中所含有的能量只是輔助恢復,治療結束后,傷者的傷勢會大致痊愈,同時身體也會極為虛弱。”
管家調整了一些數據之后回頭,對上扶錦看向治療艙信號燈的目光,緩聲解釋道。
他現在倒是想把這個麻煩扔出去了。
扶錦點點頭,沒再看工作中的治療艙,走到一邊的機甲旁,觀察著這金屬制成模樣奇怪卻擁有強大戰力的破損機甲。
被鋸開的駕駛艙里有一些血跡,但除了被工具鋸開的位置,并沒有其他地方被破壞。
“那此人是怎么受傷的?”扶錦微微擰眉,俯身仔細觀察駕駛艙。
機甲已經被切斷能源供給,駕駛艙在緊急時刻備用的那套能源系統也在被破壞的時候失去作用。
地下空間的一盞燈正好在機甲正上方,把駕駛艙內部的情況照得分明。
“應該是精神類的攻擊。”嗷嗚輕巧的邁著步子走到機甲上,然后在扶錦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跳進了駕駛艙內部。
“小主子不要探進去,駕駛艙內可能存在殘留的催眠氣體。”管家需要關注治療艙內傷者的情況,沒辦法挪出一部分注意力到扶錦這里。
匆匆看了一眼扶錦,記起機甲駕駛艙受損之后會釋放出去高濃度催眠氣體,急忙提醒。
管家知道扶錦不會莽撞行事,但是放不下的心始終是放不下,還是要叮囑幾句。
“不知道機甲之中是否存在旁的布置,小主子還是小心一些,看看就好。”
機甲而已,算不得什么珍奇之物,想看日后會有大堆的機甲排著隊等小主子去看,這一架破破爛爛的機甲,已然沒有了修復如初的可能性,八成只能分解成一塊塊的材料再進行設計重新制造一架機甲。
扶錦聽見了管家說的,也記住了。
只是在她看見駕駛艙駕駛員的駕駛位下掉落的一枚勛章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伸手去拿。
勛章是嗷嗚發現的,也是嗷嗚喊扶錦去拿的。
“宿主,這一枚勛章是重要道具,快快快,收起來。”
只有四只腳掌是白色的黑貓“嗷嗚嗷嗚”的小聲叫嚷著,落在扶錦耳中就成了有些機械化的小奶音。
扶錦覺著可樂,一邊伸手去取那枚掉落在不起眼位置的勛章,一邊順手摸了一把嗷嗚的貓毛。
手感不錯——
她好似能碰觸到嗷嗚的身體?
扶錦手里握著有些硌手的勛章,眼睛卻是看著還待在駕駛艙里的嗷嗚。
“你這般模樣,會不會受到什么影響?”
“宿主在說什么?”
“我為系統,本無實體,不論什么模樣,都不會對自身造成影響。”嗷嗚覺得扶錦這話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敷衍作答。
扶錦默然,拿了勛章給管家看,嗷嗚阻止不及,氣憤的跳到扶錦肩上,拿扶錦衣裙嬌貴的布料磨自己的爪子。
只是偏頭看了一眼肩上多出來的一點點重量,面上一點異色也無的扶錦等著管家仔細看完這枚勛章。
“小主子是在駕駛艙內發現的這枚勛章?”
管家看完又拿了勛章反復看了幾遍,最終勛章上的家族徽印和記憶里聯邦三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那個家族的徽印對上,雖然細節處有些差異,但是重合度有百分之九十五,材質也極為特殊,斷然不會是粗劣的仿制品。
“看出來什么直接告訴扶錦便是。”
那份猶豫有些明顯,扶錦想不看出來都難。
管家將勛章放回扶錦手中,再次調整了治療艙的數據,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既然存在細節處的差異,即便這枚勛章上的家族徽印再和那個家族的徽印相似,那也存在刻意仿制了嫁禍的可能性。”
“小主子是還不夠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不去接觸那些,就可以一直保持現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暗里蠢蠢欲動的人。
“我只知,只要我不去接觸不該接觸的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平靜。”扶錦握緊了那枚勛章,手掌再打開的時候,已經是空無一物。
“可扶錦并不是弱小。”
“也不想攪弄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