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感覺如何?”虞麟率先開口。
  伊祁容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扯出一個笑容,“多謝王爺掛念,臣女已然無事。”
  虞麟點了點頭,繼而開口道,“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作為。你可心中有所怨言?”
  伊祁容晨坦然一笑,“不會!”
  她怎么會有怨言,無論王爺想要做什么,如何利用她,她都不會有怨言。
  是王爺賦予了伊祁容晨靈魂,從那時起伊祁容晨便是為王爺而活。
  虞麟緊緊盯著她,蒼白的臉色,絲毫沒有血色,這段時間她受苦了。
  而他向來都是有仇必報之人……
  “伊祁容晨,你還記得我對你的承諾嗎?”
  聽到這話的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他,目光之中帶著期待但確實不舍占據居多。
  “臣女記得。只是……”
  “本王一向信守諾言,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你換個姓氏!不知你可愿意。”
  這一次,她竟然愣了片刻,她從前有無數次痛恨自己為什么要姓伊祁,可是如今當要她拋起的時候,她卻有些猶豫了。
  因為她從前只顧著痛恨這樣的制度,卻忘記了這個姓帶給她的自豪與驕傲。
  虞麟看著沒有開口說話的伊祁容晨,他知道伊祁族人很在意他的姓氏。
  這可能便是流淌在伊祁族人骨子里的信念感。
  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選擇拋起的,但是他唯有這么做,才能實現他對她的承諾。
  伊祁容晨緊緊盯著虞麟,王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能成為宸王妃。
  王爺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也好做這件事,她又為何不能為王爺拋起自己的姓氏。
  她的眼神里充滿著堅定,緩緩點了點頭,“晨兒,愿意。”
  聽到這話的虞澈緩緩送了一口氣起身走上前,坐在床邊,將其抱緊懷里。
  “我答應你的事,絕不食言!”
  伊祁容晨看著主動抱著她的虞麟,嘴角露出真正的笑容,她抬起手緩緩抱住他。
  她在貪戀這一刻,或許王爺也對她有情,他們之間也全非交易。
  至少這一刻她是這樣認為的。
  顧然看著跪在他面前的人,不緊不慢的走上前,緩緩落座。
  “你到底是誰?”那人緊緊盯著他,咬牙切齒般的說著。
  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微微蹙眉,“文旭,下手輕了!如此大的聲音,擾的我腦袋疼。”
  文旭見狀緩緩走上前,拿起一盤的布條,強行塞進他的嘴里。
  然后從一旁人的手中接過沾過蜂蜜的匕首,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大腿之中。
  這一插讓他忍不住想要大吼出來,可奈何嘴里有異物,讓他如何也喊不出聲。
  只能哼哼!!!
  緊接著一旁的人將一個盒子遞給文旭,只見他緩緩將其打開,里面的毒蟲迫不及待地爬出,聞著蜜香,不斷地爬進他的傷口之中。
  撕咬著他的肉,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慘痛,宛如在地獄徘徊。
  與顧然而言死不過是最簡單的懲罰。
  想要報復一個人,很簡單……
  殺人誅心……
  求死不得……
  顧然抬了抬手,文旭便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將他嘴上的毛巾取下。
  那人強忍著撕心裂骨之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你到底是誰?”
  顧然見狀淡淡一笑,“本來我并不想見你,但奈何你人來了!
  十一年前、俞州、梨園,還要我說的更具體一點嗎?”
  聽到這話的人,明顯愣住了,待反應過來之際,緩緩盯著他。
  “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顧然聽后邪魅一笑,“怎么想起來了。可是后悔當初沒能斬草除根?”
  那人眼神之中反而沒了剛來時的謹慎。
  “原來如此,你不能殺了我,你不知道我是誰的人嘛?”
  聽到這話的顧然冷哼一聲,“不能殺?
  這世間只有我不想而沒有我不能殺的人。
  第一個是你,下一個便是皇后!你們主仆日后在黃泉路上再狼狽為奸!”
  話音剛落,他便點了點頭,文旭見狀便要下死手。
  而就在這時,漣漪突然走了進來。
  “漣漪,你怎么來了?”
  漣漪看了一眼一旁之人繼而抬頭看向顧然,“顧然哥哥,江州有消息傳了過來。”
  顧然見狀連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漣漪看了一眼文旭,“他是誰?”
  “回漣漪小姐的話,此乃閣主殺母仇人。”
  漣漪聽后眼神變的犀利起來,繼而緩緩走上前,“看來你就是皇后娘娘的走狗!”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漣漪,淡淡一聲笑,“他不能殺了我,也不可以殺了皇后反而他還要感謝我!”
  聽到這話的漣漪一腳踹過去,“癡人說夢!”
  漣漪看了一眼文旭,“你們先下去吧!”
  文旭見狀想要開口,但……
  也罷!
  “好!”
  漣漪見人離開以后,立刻拿起一盤的匕首,眼神里透露著狠辣,一刀插進他的大腿里。
  那人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竟敢如此!”
  “我有何不敢,你和皇后一樣罪不可赦,不得好死!”
  只見那人冷哼一聲,“我告訴你,你殺了我沒有關系。可皇后,你動不得,他更動不得!”
  聽到這話的漣漪將匕首拔出,冷冷地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那人笑的無比燦爛,“為什么?很簡單,他若敢殺了皇后,便是弒母!”
  弒母!!!!!
  聽到這話的漣漪手中的匕首被驚落,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但很快她鎮定下來,“你為了活,簡直是胡言亂語。顧然是姨母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的,為此姨母還虧了身子。豈容你胡言亂語。”
  那人冷笑一聲,“容銀自然是十月懷胎產下一男嬰,但卻不是他。
  當年皇后娘娘誕下雙子,這意味著不詳,為此皇后娘娘必須拋起一個。
  若非如此,又怎么會讓容銀再多茍活九年之久。”
  漣漪下意識的后退幾步,“那姨母所生子在哪?姨母可又知道?”
  “她一個賤婢,在宮中與人私會,她的孩子自然是活不下來,一出生便咽了氣。這就是她的懲罰。
  她當然知道,否則皇后又怎么會放她一條生路。只可惜是她自己不夠小心暴露的身份,讓靖妃抓住了馬腳,威脅到了皇后,她自然是要死的。”
  漣漪一時間癱軟在地,怪不得,顧然哥哥為何與太子長的一般無二,原來他們是雙生子。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顧然哥哥知道。
  想到這她緩緩撿起地上的匕首,眼神變得無比狠絕,快步上前,一刀捅進他的胸膛。
  迸濺出的血沾染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