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畫得不錯啊!”方星瑋盯著這幅少女的肖像畫出了神,“比前邊兒那些亂七八糟讓人根本就看不懂的畫要好多了!”
  他話音未落,符慕白的臉色卻陡然間沉了下來。
  杜澤華雖然覺得這畫畫得挺逼著的,但他并沒有像方星瑋那樣對這幅畫充滿了欣賞和贊嘆,反倒后背一涼,忍不住道:“這畫給人的感覺怎么怪怪的?”
  李彥璋和彭翰義齊齊向他看去,兩人異口同聲的道:“怎么會?這畫畫得多好啊!”
  杜澤華:“……”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跟其他三個人審美不一樣的時候。
  難道,還真是他的審美觀出了問題??
  符慕白聽見幾人的對話,回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看,就看出差別來了。
  杜澤華果然不愧是福緣深厚之人,此時站在這幅詭異的油畫面前,杜澤華仍舊目光清澈,半點不受影響。
  相比之下,方星瑋三人的額間卻是出現了淡淡的晦色,明顯是被這幅畫給影響了。
  “這幅畫,可不簡單!”符慕白嘴角一勾,眼底不易察覺的露出了一抹冷意。
  幾人頓時精神一振:“哪兒不簡單了?”
  符慕白卻沒有對幾人解釋什么,只是道:“你們是不是都已經在畫廊里待膩了啊?要不你們先出去透透氣,休息一下。我有點事兒,想去找畫廊主人談談。”
  四人一臉茫然。
  雖然他們剛剛的確有溜之大吉的想法,可這種時候,他們難得同時對一幅畫有了興趣,而且這幅畫里也明顯有故事,他們怎么可能還愿意就這么走人呢?
  “不著急。”杜澤華忙道,“你知道這畫廊主人是誰嗎?你確定你一定能見得到對方?”
  符慕白一愣。
  她之前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主要是她上輩子親自出馬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所以這一次遇到點兒新鮮事,她第一個想法就是直接去找畫廊主人,根本沒考慮過自己能不能順利找得到人。
  看來自己這有些習慣還是得改改啊!
  “怎么,你能見得到?”符慕白反問道。
  她又不傻。
  既然杜澤華問了這樣的問題,那說明他在找人這件事兒上,肯定還是有些把握的嘛!
  杜澤華微微一笑:“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不過,你得先答應我們,把這畫的故事也告訴我們,不能把我們撇開了去。”
  他的言語間透著無比的自信。
  符慕白沒想到杜澤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不置可否的道:“行啊!不過我要盡快見到畫廊主人,而且越快越好!”
  “沒問題!”
  杜澤華心下一喜,立馬就答應了下來,然后就準備打電話找人打聽畫廊的事兒。
  他這電話剛撥出去呢,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小華,你怎么在這里啊?你是跟同學一塊兒來的嗎?”
  小華?
  這名字聽著就跟“小花”似的。
  幾人齊齊轉頭看去,就看見一個穿著打扮都特別高雅的女人欣喜的站在他們面前。
  方星瑋似笑非笑的看了杜澤華好幾眼,明顯就是在笑話他這小名兒呢。
  杜澤華懶得理他。
  “宋姨,是你啊!”杜澤華對女人的突然出現顯然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驚喜的道,“宋姨,這家畫廊是你開的嗎?”
  這個叫宋姨的女人應該年紀不小了,不過保養得卻很好,讓人一眼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但怎么著也該在三十往上了。
  女人烏黑的頭發散散的綁在一起,梳成了一條大辮子。辮子上沒戴什么多余的飾品,就一條紫色的絲綢發帶,顯得高貴又低調。
  她身上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長袖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就更顯年輕了。
  這樣一個女人,笑吟吟的站在面前,連符慕白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是啊!”宋惠婉溫柔的笑道,“我也就是平時在家閑著沒事兒干,給自己找點兒事罷了。本來我還邀請了你媽過來看看的,不過她來得早,又臨時有事,已經走了。要是早知道你也對畫廊感興趣,我就該跟你媽多說一句,讓她帶你一塊兒過來的!”
  杜澤華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他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我媽還能有什么事兒啊?她肯定是著急跟她那些牌搭子一塊兒打麻將呢。而且就算她真的帶了我來,最后肯定也還是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慢慢的看畫,她自己肯定是待不住的!”
  宋惠婉忍不住笑了起來。
  符慕白悄悄戳了戳杜澤華的腰眼兒。
  杜澤華終于想起了正事,忙向宋惠婉介紹了符慕白幾人,尤其是符慕白:“宋姨,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這是方星瑋,這是李彥璋和彭翰義。還有這個,她叫符慕白,特別厲害!”
  幾人也就乖乖的向宋惠婉問好。
  宋惠婉對杜澤華口中所說的“特別厲害”幾個字并沒有多想,她還以為杜澤華這是在說符慕白的學習成績很厲害呢,只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既然是小華的同學,那就都是我的晚輩了。你們都別客氣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了。要是看中了什么畫,也可以讓小華來跟我說,到時候我送給你們,就當是給你們的家見面禮好了。”
  幾個男生忙擺手說不用了,符慕白卻冷不丁的指著旁邊墻上那幅肖像畫問道:“這幅畫也可以送給我們嗎?”
  男生們就都不出聲了,只悄悄打量符慕白的神色。
  宋惠婉雖然覺得符慕白的要求有些突兀,但她之前已經夸了海口,而且這不過就是一幅普通的畫而已,收進來也沒花幾個錢,真送出去了倒也無妨。
  她就淡淡的笑道:“當然可以。符同學是喜歡這幅畫嗎?一會兒我讓畫廊里的員工把畫包起來,你們走的時候,去前臺報我的名字,就可以領到這幅畫了。”
  杜澤華幾人都可以說是出身豪門,一身裝扮自然不差。跟他們比起來,符慕白那一身廉價衣物,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宋惠婉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