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若有所思地看著白露，開口說道，“白警官你這種舍身取義的精神，我學不來，我是一個俗人，只知道殺人就要償命，天經地義。
92年，我受老板委托在青木市做生意，也就是你們說的拐賣兒童。
就在我去青銅市給老板匯報生意的時候，白子毅將我們的據點破壞，并把我的屬下全部逮捕歸案。
我的女兒也被關押在醫院……”
“你的女兒笑笑明明是受傷，送進醫院治療。”白露反駁道，覺得當年父親那樣貼心地照顧他的孩子，居然還得了個這樣的下場，真是好人沒好報。
“白警官，你不要插嘴，先讓我說，讓我講完我的故事，那個時期的我是這么認為的。
我那會兒年輕，不懂事，我不是青木市的人，也不是青銅市的，我家住在云溪省那邊一個偏僻的小村，現在估計都拆遷蓋樓房了，父母親鄉下人，在老家種地，我天生叛逆，不喜歡讀書，初中逃課。
離家出走來到青銅市，在那里當個小混混度日，因為我塊頭大，在一個武館當學徒，練了一身肌肉。
我愛看一些古惑仔的電影，喜歡模仿他們走路的樣子，我就在青銅市待了5年，某一天，發現我們武館旁多開了一個理發店，那個女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20出頭的樣子，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老板娘，后來才知道她是學徒。
漸漸地，我們就日久生情了，在我去外面打架受傷回來的時候，她就幫我清理傷口，那一晚，我倆年少無知，沒有做什么措施，就發生了關系。
但是那個女人利用發廊做那種生意，最后還攀上了一個大哥，我們交往不到一個月就斷了聯系。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我現在的老板，當時我在武館里面練武，因為看見那個女人和別的男的有說有笑，便氣的在里面練武。
此時，一個穿著貂皮大衣，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說著一口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
問我愿不愿意跟他混，說有錢賺。
我當時也是想離開那里，不想看見那個女人，就一口答應跟他走了，我們一起跑了各個地方，觀察人口數量。
看哪里的人口比較密集，適合做生意。”
白露聽到這里，覺得有絲諷刺，一個違法的生意，他們還要提前調查市場，也是夠夠的了，不過王風說他見的人是中年男人，那就說明神秘人不是小道格，那究竟是誰用他的身份做這些違法買賣呢？
“我們考察完了以后，老板說青木市是省會城市，人口眾多，是做生意的好地方，讓我駐扎在這里，多招攬些人，壯大隊伍。
后來不知道老板又從哪里弄來了王豐，跟我名字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不知道老板心里在想什么，干嘛弄這個多余的人，我跟他也看不對眼。
但是我心想還是不要給老板弄麻煩，按照老板的吩咐，我在這里觀察了很久，費了一些時日，招到這四個貨，都是些欺軟怕硬的東西。
然后就開始我們的生意，就是在節假日的時候，對有孩子的人下手，將他們孩子拐走，連夜送往青銅市。
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向老板匯報任務進展的情況。
沒想到我去青銅市找老板的時候，就遇到我之前給你說個的那個發廊女，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找我，說是我的孩子，我滿口否認，覺得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就沒有理睬她。
結果這個女人不依不饒地去找我老板，我老板就說讓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做完后，居然真的是我的女兒，就那么一次。
她說當時還是愛我的，所以沒有下狠心把孩子打掉，但是現在孩子大了，她要重新嫁人，不能帶著這個孩子，便想把這個孩子交給我。
我當時感到很生氣，為什么當初懷孕的時候不告訴我，孩子都這么大了，才說出來。
她說自己有孕吐反應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青銅市，還以為我不會回來了，碰巧今天看見我，趕緊帶著孩子來見我。
我心想這女人也是奇怪，那萬一我一輩子都不回來了，那她會把孩子怎么養？
她居然回答我說，會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我一下氣的上火，接走孩子后，就把這個惡心的女人趕走了。
孩子站在我的面前，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當時她才6歲，是該上學的年紀了，我心想我這么一個大男人，該怎么帶孩子啊？
還好老板幫我的忙，說幫我養，讓我放心地去青木市繼續做生意，我也相信他，將女兒房子他的身邊。
我就安安心心地回去繼續做生意，但是沒想到，我手下這幾個貨，早已起了異心，對我不忠。
等我再次去青銅市匯報任務的時候，我想著帶女兒轉一轉，就把她帶到了青木市，誰知我是把她帶入了狼窩。
當時我想以我的地位，他應該不敢對我女兒怎么樣吧，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倆畜生啊，對我女兒下了黑手，趁我回青銅去取東西的時候，居然……”
王風說著說著，突然哽咽起來了，白露猜想他應該是想起自己女兒被人糟蹋，而感到傷心。
“王風，你剛才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現在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白露看向王風，認真地問道。
“什么問題”王風擦了一把眼淚，看向白露。
“聽你敘述你的事情，你應該是很愛你的女兒，但是你做這種生意的時候，你沒有想過你傷害了多少個家庭嗎？多少個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你難道良心不痛嗎？”
“白警官，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自從我有了女兒，我做這些事情，確實感到心像被誰揪了一樣，很痛。
但是老板的恩情，我不能不還啊，我老家很窮的，我20歲那會兒，父母在地里干農活受傷，都是老板墊錢幫我醫治父母的病。
我雖然不愛讀書不愛學習，但是知恩圖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知恩圖報，不是讓你用在這些地方的，你用錯了地方，你報恩應該是以不做違法的事情為前替，去幫助你的恩人，這才叫報恩，你用錯了地方。”
“白警官，現在想來，我是做錯了，老板遠比你們想的聰明，你不是說我女兒的死也是他指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