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接過名片，看到上面寫著是長程律師事務所—律師林楓，心想這個老外把這里當他的M國了，還給他請律師，想得美，收起名片，叫值班警察帶下一個嫌疑人進來。
金發醫生看到白露沒有給自己找律師，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對白露喊叫著，說著什么人權，還讓她下地獄之類的話。
白露沒有理會他，繼續查問下一個，過了一會兒，一位女護士被帶了進來，哆哆嗦嗦地坐在審訊室里，白露嚴肅地對她問道，“說出你的年齡，姓名，還有你們拿這些精神病人在研究什么？”
“我、我今年22，叫、叫，方佳，我、我們......”
“好好說話，老實交待，從輕處理.....”白露話音還未落，面前的女護士就開始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警官，我、我這也是第一次被抓進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院長說晚上加班雙倍工資，我家里缺錢，今天是我第一次加班，我剛進去，就被您抓了進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院長在研究什么，總歸不是害人的事情吧......”眼前年輕的小護士害怕地抬了抬頭，看到白露冰冷的表情，哭得更加厲害。
“那你們之中有沒有知情的人，你如果如實相告，說不定我馬上就把你放出去。”面前年輕的護士聽到后，停止了哭泣，好像想到了什么了一樣。
“有、有郝主任知道，他是院長的左右手，警官，我全講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郝主任，是誰？”
“就是之前那個站在Sam醫生旁邊的，一直跟Sam醫生用英語在交流，他全名叫郝雙，你問他就知道了。”
“方佳，那你對Sam醫生了解多少？”
“我也就是新來的小護士，為了雙倍的加班費才在下面幫他們做下手，至于Sam醫生，我也不太清楚，我來到青田的時候，他就在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
“一個月前吧。”
白露盯著小護士看了很久，看樣子沒有撒謊，看她的簡歷，也跟她說的一樣，不過白露的直覺告訴自己她還有所隱瞞，便繼續問道。
“我看你的簡歷是青木護校畢業的，那么好的護理學校，不去青木市各大醫院就職，卻跑到青田這個破舊的精神病院，為了個加班費而參與非法研究當中，
這其中的原因，我怕不會只是為了加班費這么簡單吧，你要自己講，還是讓我調查出來。
你知道我要是知道你撒謊，那你可就不能無罪釋放了。”
面前的小護士聽見白露這么講，神色慌張了一下。
“警官，我交待，我全部交待，我還年輕，不想坐牢啊，我是中專畢業，在青木市醫院當了一年護士，但是輸液手法不熟練，把病人的手老是扎鼓包了，所有被醫院開了。
在我彷徨的時候，有人介紹我去青田精神病院，說那里掙錢快，我開始不信，我也聽說過那個精神病院，那里又陰森又恐怖，而且樓又破舊，工資怎么會高。
但是誰知道我母親得了重疾，正需要錢，我便咬牙去那里工作了，剛開始我是接觸不到負一層的，只是覺得那里陰森，但是工薪確實很高，我開始認為是人少的緣故。
后來，院長緊急調人去負一層，說給雙倍工資，不在乎員工是不是新來的，我便踴躍報名，雙倍工資，存夠幾個月就能給我母親做手術了，但是沒想到我還沒拿到錢，就被抓到警察局了，我咋這么苦逼啊...嗚嗚....”
小護士說完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像是想把自己的苦悶全部發泄出來。
白露無奈叫值班警察把她帶出去，將郝雙醫生帶了進來。
這位戴著眼鏡，面部表情相當平靜的男醫生端坐在白露的對面，仿佛剛才發生在手術室的事情像沒發生一樣。
白露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年齡，姓名，交待你們的事情。”
“30歲，郝雙，我不知道交待什么。”
白露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不要再裝了，剛才你的同事們已經交待了，說你非法研究....”
“哎哎哎，打住，警官，我們沒有非法研究什么東西，我和同事們關在一起，你們警方就帶走方佳審問，她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會交待什么。
再說Sam醫生是正正當當研究精神病的專家，奉勸你們趕緊放他出來，否則你們會有大麻煩的。”
白露通過這些話知道這個人是個狠角色，一直在拘留室里安靜地觀察一切，看來得想點辦法套出他的話。
“郝主任，我看你是青木市醫科大學畢業的，主修腦科，畢業后去M國哈拉大學進修了兩年拿到腦科碩士學位，后回到這里在青木市醫院工作了兩年后辭職，任職于青田精神病院的醫生。
你這么好的學歷，你不好好去青木市醫院就職，反而跑到青田精神病院里，這不是委屈你自己了。”白露用手指敲打著桌子，看著面前人的一舉一動。
“話不能這么說，醫生在哪里都可以救死扶傷，再說我又不是為了錢，我只想讓那些病人快些出院，才在夜晚對他們的腦子進行研究，不知道是哪個無趣的人舉報我們，不知道我們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是在為人類科學在奉獻自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向白露，像是意有所指。
“你這番話，真是讓我感動，但好好的實驗不在白天研究，為什么要在夜班研究，精神病人也是人，也得休息。”白露裝著樣子擦擦眼淚。
“你錯了，我們院的精神病人都是白天休息的，晚上才會活躍起來。”
“那我前陣子拜訪貴院，大白天的我怎么聽見地下傳來瘆人的哭喊聲。”
“那一定是您耳朵出現問題了。”郝主任冷笑一聲。
白露心想這個人太難對付了，回答問題簡直滴水不漏，不虧是院長的左右手，心想自己是再繼續問下去，還是去審問別人，但是轉念一想，其他人肯定不如眼前這個人知道的多。
“那你為什么給那些病人腦袋里插入管道，你們在研究什么呢？”
“警官，那些是腦科的專業儀器，專門用來治療精神病人的，給你解釋，相當于對牛彈琴。”
白露聽到后，氣血攻心，差點吐出血來，心想這個人真的很難對付，覺得自己還是找到證據再來對付他。
“好的，你在這里等一會兒。”
“警官，如果沒有問題，可以放我出去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的，你要是還不......”
白露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反而關門離去，大步走向大廳，找小李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