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我說完,向我道歉,表示自己當時也是被逼無奈,說自己父親那會兒病危,不得以跟小倩分手,還說送小倩紫薇花的意思就是讓她等自己。
我氣憤地對他說道,既然你不能忤逆你父親的話,就不要給小倩承諾,她在家等來的不是你的承諾,等來的是你親哥哥王建國的毒打。
王華聽到我的話后,感到很震驚,當年他只是聽警方說是一個惡貫滿盈的連環殺人犯所做,所以他改名換姓,想要抓獲真兇,并在同年寫下那篇混淆視聽的報道,想讓真兇掉以輕心,但沒想到,殺害小倩的兇手就是自己的親哥哥王建國。
他不禁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我告訴他要怪就怪他們王家,自己造的孽,沒想到愛面子居然也是遺傳的,王老爺子愛面子讓他倆分手,王建國愛面子,就毀掉自己的女兒。
我對他說最該死的人就是你,你不應該還活在世上,然后轉身離開,留他一人坐在地上。”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動手,他家又是獨院,住的又偏僻。”白露問道。
“正因為他家偏僻,就有很多人在他家附近放煙火,況且你們還在家中等候,我騙我丈夫說我去看花燈,如果我離開的太久,一旦發生命案,不止我丈夫會懷疑我,你們也會第一時間懷疑我的吧。
我要回家想好計策,再去動手,其實那晚我是給你們下過藥的,但不知道藥效是不是沒起作用,你居然在我犯案那會兒在后院散步,我當時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還好我丈夫跑去看你們的情況,擋住你的視線,我趕緊換衣服進入臥房。”
“下藥,是房間里那股檀香味兒嗎?”白露恍然大悟地說道。
“嗯,我提前用那個迷香熏過你們兩人的房間,想讓你們熟睡一整晚,但沒想到計劃還是有誤。”
“原來是迷香啊,我當時覺得那味道怪濃的,睡之前就將所有門窗全部打開,散散味兒,等味道全部消失,我才進房睡覺的。”小王傻笑道。
白露看向憨憨的小王,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多虧他做噩夢大叫驚醒自己,要不然不知自己要睡到什么時候,怪不得那天覺得自己怎么睡都睡不夠。
“可你不害怕你的丈夫懷疑你嘛,大晚上的不在房間待著?”白露緊接著問道。
“其實,我告訴過他,王小倩是我的女兒,要不然做法事那天,我怎么被允許披喪服呢,我告訴他我要趁人少去兇宅給女兒燒紙,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他怎么會懷疑我呢。”
“好吧,你們夫妻確實恩愛,兩人都把對方擇得干干凈凈,都為對方著想。
要不是發生命案,我也不會懷疑到你們身上,鎮長,現在該你交待了,說吧,你是不是早已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你的母親就是王老爺子的親妹妹,兩個死者的親姑姑。”
鎮長夫人驚訝地捂住嘴,看向身旁的丈夫,鎮長一把掙脫開小王的束縛,焦躁地說道。
“對,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妻子沒有一點關系,她為了保我,編出這彌天大謊來,什么養蛇,什么靈蛇,什么鬼魂附身,都是我編來嚇唬外人的。
自從我當上鎮長后,就聽到別的鎮民說我母親并不是老鎮長的原配,是王家人,我暗中調查才知道,我母親當年過的有多么悲慘,為生下我而死,我不僅恨周家人,我也恨王家人,但是周家人死的就剩我姑姑了,也就是周神婆。
她當年幫過我母親,我感謝她,就把鎮里所有做法事的機會都讓給她。
但是王家人的仇我勢必要報的,就是因為他們不接受我的母親,害我母親可憐的生下我后死去,甚至我母親死了也不過問。
我早就知道王建國患有狂躁癥,他弟弟王建仁飛機失事的消息就是我找人告訴他的,本來他父親想瞞著他,我就不能讓王家過的舒暢,便找人告訴他弟弟死掉的事情,沒想到他傷心過度,再加上他父親又另娶一妻子,雙重打擊下,患上了精神疾病。
他患病以后,就去城里看病了,等他回來時,我得知他的病并沒有被完全治好,稍加刺激就會犯病,我知道后,便想辦法讓他犯病,想把他扔到精神病院,孤獨終老。
我看見他領回來的女兒跟他的三弟王華走的很近,便旁敲側擊地說,兩人看起來像對兒小情侶,他們王家人最愛面子,當時他聽到我的話,臉瞬間變的鐵青,警告我不要胡說八道。
我說只是開玩笑,結果他生氣的回家了。
再后來就發生這些慘案,我知道他殺死自己的女兒后,心想這個畜生不能留了,便在晚上下手,將他勒死,埋在槐樹下。
我們鎮本就蛇多,再利用傳聞嚇唬鎮民,讓他們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
想著這件事永遠就這么過去了,結果沒想到你們的到來打破這里的寧靜,我知道我妻子每年都會給女兒寫信埋在樹下,我害怕我妻子的藏在樹下的信件被人發現,便想晚上去兇宅那里取出,沒想到遇到王家最后一個兒子,便心生歹意,暗自跟蹤他回家,記住他家門牌后,待鎮民散去之后,再去動手。
那晚你在院子里散步,我正好犯案回來,裝作被吵醒的樣子,趕忙去往后院跟你聊天。
第二天再緊跟著你們,害怕被你們發現什么端倪兒,結果我在案發現場發現死者寫下關于我的信息,便想著毀尸滅跡,便心生一計,放火燒宅院。
正如你所說,我準備好白磷放在草叢里,趁神婆燒紙錢時,點燃現場,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的妻子沒有任何關系,這是我跟王家之間的血海深仇。”
白露聽完鎮長的自述,表示無奈,對劉刑警說道。
“兩個都帶走吧。”
劉刑警早已按耐不住,在現場等候多時,立馬召集弟兄們將兩位嫌疑人控制住。
“白警官,你說好不抓我丈夫的,你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鎮長夫人,不是我想抓你倆,是你們倆都說自己有罪,這就讓法官去判吧。”
說完,兩人均被燕市警方帶走。
“白姐,這個錯綜復雜的案件終于要結束了,可是他們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啊?”
“我開始就講過,鎮長夫人跟鎮長里應外合,鎮長幫他的夫人掩飾著這一切,拋開重復的時間線,不重復的時間線,就是他們各自做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還有,白姐,你不是說那個帶著詩句的紅紙錢不是被燒了嗎,你哪來的證物啊?”
“我不是之前拿過一張空白的紅紙錢,在神婆家的時候,借她毛筆寫的啊,只不過用來唬他們的。
其實死者劉一哲聽完鎮長夫人的話,已經有了想死的心了,你沒有發現現場并沒有掙扎的痕跡嘛,說明他是心甘情愿地被兇手殺的。
這下,他在地下總算不用顧忌世俗的眼光,和小倩永遠地在一起。”
“白姐,雖說是這個小鎮是個世外桃源,但是藏了不少秘密,我總感覺這里還有很多秘密沒有被我們挖掘呢?”小王嘆氣地說道。
“小王,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話?”
“好奇害死貓。”白露神秘一笑,轉身離開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