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來到柳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拿出之前張隊給她的萬能鑰匙,看看四周沒有外人,偷偷打開柳醫生的房門,小心翼翼地閉上。
白露環顧四周,看見辦公室里很是整潔,她翻箱倒柜,看看有什么有用的資料。
辦公桌的抽屜都是一些病人的資料,沒有什么重要的線索,白露在櫥窗里看到一些藥瓶寫著鹽酸美沙酮片。
她曾經參加過毒品培訓,這是鎮痛藥的一種,怎么會出現在柳醫生這里,白露拍了一些照片,想回去調查。
此時,白露聽到門口有開鎖的聲音,心想不好,柳醫生來了,轉身躲進衣柜里,小心地聽著外面的聲音。
白露只聽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她透著衣柜的縫隙看到柳醫生和一位女護士進來,柳醫生面對護士說道。
“今天有人預約看診嗎,還有今天有幾臺手術?”
“嗯,我剛去前臺拿預約信息,可能是因為太早了吧,只有一位叫張飛的女士來看診,前臺說她在樓上等您。
但是我剛進來沒看見人,可能去洗手間了吧,您8點和9點有兩臺手術,一臺是割雙眼皮的,還有一臺是割眼袋的。”
“張飛?這名字真有意思,我看這時間不早了,你陪我先去做手術吧,讓這位女士稍等一會兒。”
“好的,我讓前臺告訴給她,看她愿意等您不。”
柳醫生叮囑完,拿上手術資料走出門外,將辦公室的門反鎖起來。
白露總算放心下來,聽見外面沒有響聲了,走出衣柜,摸到柳醫生的外套有硬硬的東西,拿出一看是治療哮喘的噴霧,白露心生疑問,難道之前自己的推測都是錯的嘛?
或者是張星了解柳醫生的生活習慣,用這個偽裝自己。
白露溜出辦公室,來到前臺咨詢,前臺小姐看到白露,說道。
“張小姐,您剛才去哪里了,柳醫生來了,也沒看見您,他現在去做手術了,他的助手囑咐我要您等他,可能費些時間,您看你要等他出來嘛?”
“哎呀,你也知道人有三急,我剛才去洗手間了,沒事,我今天專門請假來這里面診的,我有的是時間。
但我想問一下,柳醫生是不是有哮喘病啊,這樣他還能給別人做手術嗎,手不會抖嗎?”
“哎呀,張小姐,您放心吧,柳醫生的哮喘已經很少犯了,近些年他的病情都很穩定,不會影響手術的。您要不吃點水果休息一下,等會兒柳醫生手術結束,我來通知你。”
“好呀,我起的太早,正好在這里補補覺。”
白露坐在休息室里等候,趁著他做手術的時候,順便回顧一下G案件當中的第三起案件。
時間:2009年5月30日晚上11點/1月4日早上6點案發地點:清流市單身公寓死者:張星30歲/梁甜20歲 案件經過:死者一號張星脖子處有勒痕,手心位置刻著“G”的標記,臉上有被液體灼傷的痕跡。
經法醫鑒定是死者臉部所造成的灼傷是因為高濃度硫酸。
死者二號梁甜脖子處有勒痕,警方初步判定是窒息而亡,手心刻有“G”的印記,與死者一號一樣,死后被兇手在臉上潑有硫酸,五官腐爛的很嚴重。
結論:單身公寓是清流市新建的樓盤,基礎設施尚未未健全,人煙稀少,警方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兩位死者已經在房內死了十多天,身體腐爛嚴重,房間異味過重。
但法醫給出最終的鑒定報告顯示,二人的死因并不是機械性死亡,窒息不是主要原因,而是被兇手在靜脈注入氰化鈉,中毒而死,在兩人停止心跳后,兇手又在其二人面部倒入高濃度硫酸。
備注:G在論壇上承認殺害死者張星和梁甜,但寫明沒有潑硫酸,這幾點有待取證。
白露接著翻找G在論壇的聲明。
“三.張星和梁甜,罪名:七宗罪之貪婪,緣由:人性的泯滅,一對奸夫為了錢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
結果:兩人生前同意我感化他,蓋上我的印記,洗清他的罪孽。”
白露猜想,難道是G察覺張星參與強奸案件,并將夏小楠的事情嫁禍給他,暗起殺心,那G又是怎么察覺到的這些事情的?
白露分析以G干凈利落的殺人手法,是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更不會搞到氰化鈉這種藥品,只會是對死者有著深仇大恨的蔣為和對醫學知識了如指掌的張星。
她覺得這件事情有可能是蔣為做的,當時他年紀小,手筋兒小,也許第一次殺人的他,并沒有發現自己沒掐死受害者,草草了事。
對于G來說,把這件殺人案件規劃到自己的案件中,也許他樂在其中,他想鍛煉自己的接班人,以至于他沒想到幕后的真兇推了蔣為一把。
而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第二個兇手,就有可能是現在這位張星假扮的柳醫生了,為了掩人耳目好好的活下去,跟蹤蔣為,來至單身公寓,看到蔣為完事出去后。
他再進入案發現場,卻發現受害人還有呼吸便痛下殺手,注入氰化鈉,并確定兩人死亡之后,再將硫酸潑入其面部,毀掉他們的面貌。
張星發覺自己被G身邊的小孩盯上,便偷天換日將自己整成柳醫生的模樣,再將柳醫生扔給梁甜,利用蔣為對他的恨意,殺掉兩人,白露現在就差梁甜的線索了。
蔣為本人肯定不認識張星,但是他應該見過當時在酒店做服務員的黃媛,他發覺黃媛與自己姐姐的死有關系,便一直跟蹤她,打聽她的消息,后來才知道張星是強奸案背后真正的兇手。
白露在腦海推理了一遍,但是自己并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一起都只是她的推測。
正巧,前臺小姐招呼她說,柳醫生手術結束了,讓她去辦公室找他。
白露跟著前臺小姐走入他的辦公室,看見柳醫生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臉疑惑地看向她,等前臺走掉,柳醫生才開口說話。
“白警官,你來就來嘛,干嘛寫這么奇怪的名字預約面診。”
“哦,柳醫生,你也知道,我是來查案件的,所以胡亂寫了個名字,不要見怪。”
“白警官,隨便問,其實昨天我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柳醫生雙手撐著下巴凝視著白露。
“是這樣的,柳醫生,我調查過你,09年的5月3日,你在清流市出過車禍,整個面部都毀容了,做了植皮手術,但是巧的是張星當時也待在清流,然而你出車禍住院了以后,張星就被殺害了。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你能說說你的時間線嗎?”
“白警官,這個出車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我當時在醫院昏迷不醒,都是我的同事眾籌手術費才治好我的臉,我6月初才清醒過來。
那會兒張星在哪里,我哪能知道啊,早在幾年前就跟他斷交了。
說實話,他死了也是為民除害了,他幫助強奸犯,殺害那些女人,真不是個東西,這種人居然跟我是大學同學,我真是為恥。”
柳醫生說著說著還咳嗽起來,感覺即將要背氣過去,他緩緩地站起身,從衣服口袋拿出噴霧深吸了幾口,逐漸緩和下來。
白露心想好家伙,在這里給她演戲,那她就陪他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