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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吉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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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睜不開眼睛了,大家別訂閱了,明天再說,訂閱了也看不懂。)

  陸巡對著轎子里的人明媚的笑,有生之年,他沒這么傻過,卻是實實在在的歡喜。

  砰的一聲巨響,趙晝倏然睜開眼。

  沒有詭異的血紅色,還是她睡習慣的黃花梨凋荷花拔步床,鵝黃色的輕紗金絲床帳是母親特意寫信讓舅舅快馬加鞭捎過來的值錢貨。

  據說是處女用泡過牛乳的手,從幾萬金蠶絲中挑出最柔軟的絲線編織成的,一年也就產那么幾批,千金難尋。

  陽光透進來,紗帳上百花穿蝶圖若隱若現,陰天這上面又是另外的彩云追月。

  晚上點著燈又不一樣。

  吸進來的氣是香甜的梔子味道,那么真實明朗……

  趙晝忍不住捏著這里的臉蛋。

  那么的嫩,還……疼!!

  抬起眼睛,是一個手足無措表情尷尬的俏麗婢女。

  她鼻梁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人都說這痣是富貴的標志,可她卻佳人早逝,死的凄慘。

  這不是杏兒嗎?

  年輕了十多歲,活的,總是很拘束的杏兒。

  不是夢,這絕對不是夢。

  趙晝抹上熱乎乎的胸口,忍不住狂喜起來。

  “杏兒……”她后面的高興的話還沒說完。

  杏兒噗通一聲跪下來,小小身子抖動的跟秋天的落葉一樣。

  “小姐,我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把奴婢趕出去就行,小姐,您行行好吧。”

  趙晝:“……”

  另一個杏眼桃腮的婢女彎下腰來攙扶她,語氣不依不饒的對著杏兒:“你哪來的臉跟小姐求情,你到底是笨手笨腳還是仗著是老太太給的就跟小姐擺譜你自己心里清楚。”

  趙晝呆呆的看著杏兒,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明明因為沒有殺了祖母而死不瞑目,下一刻就回到八歲的時候。

  這時候母親因為三年前生氣流產而失掉一個成型的男胎后再沒懷孕,可依然看不懂祖母的怨懟和厭惡而高調做人。

  這時候祖母的侄女婆家犯了事,祖母急的焦頭爛額而越發討厭不肯順從的眾兒媳。

  這時候的她有母親寵愛,橫行無忌誰也不服的天天跟三房的趙景儀打架。

  趙景儀下黑手將她推下池塘,她回來就有些不好病了幾日。

  那么接下來呢?

  她因為懲罰了祖母給的婢女被人詬病目無尊卑,被父親懲罰閉門思過書寫女戒一百次,從而錯過了祖母帶著三嬸瓜分母親嫁妝,讓母親活活吃了啞巴虧。

  門簾子輕輕響動,留在門口的人陸續的走進來。

  這一刻趙晝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光怪陸離。

  秦嬤嬤,阿風,梨梨,粉彩……

  她的目光一一看過去,是真真的恍然隔世的感覺。

  秦嬤嬤用沾了溫水的軟帕給她擦臉,只覺得每個毛孔都張開,眼球溫柔的很舒服。

  那眼淚不由自主就流下來。

  “小姐別哭。”秦嬤嬤急得不行卻不敢說任何安慰的話。

  她是趙晝的奶嬤嬤,對趙晝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伺候著趙晝。

  可是母親怕奶嬤嬤奪走他們的母女情分,對秦嬤嬤多有轄制,使得秦嬤嬤在他們自己院子里都不敢做主,過得還不如得寵的大丫頭體面。

  這次她還是硬著頭皮勸道:“到底是杏兒失碎了小姐的心愛之物,小姐真的覺得委屈,嬤嬤現在就把杏兒帶出去。”

  那小心翼翼的語氣,真的讓被她伺候的人心疼。

  杏兒無聲而泣,再也沒有為自己說一句求情的話。

  趙晝看向杏兒,桃花一樣的大眼中從未有過的清明,她將杏兒親自扶起來道:“常年做事的人,誰還沒有失破東西的時候?前朝的水洗雖然珍貴可也不能比人的尊嚴還珍貴,你可是祖母賞賜給我的人,我相信祖母對我的疼愛,你對我的忠心耿耿。”

  整個長平侯府誰不知道二夫人和婆婆不和睦,四小姐仗著二夫人有錢性格養的霸道蠻橫,對長輩尤其是老太太毫無尊敬可言。

  此時她竟然和和聲細語安慰杏兒,竟然還用手拍了拍杏兒的肩膀以資鼓勵,屋子里的人震驚無比。

  杏兒嚇得兩只眼睛就差跟蛤蟆一樣掉出來,囁喏著嘴,很想跟小姐說一句您要殺我就給個痛快,她怕小姐此時對她寬厚,人后卻要變本加厲的懲罰她。

  她的擔心也不是多余。

  趙晝經常當著全屋子的人的面罵杏兒是奸細,王氏一作妖,她就要難為杏兒幾天。

  她暗暗嘆口氣,想告訴杏兒她以后不會了。

  夢中,母親的財產被王氏等人瓜分后她在婆家的日子也開始不好過了,那段被人嫌棄的日子,唯有她最看不上的杏兒待在她身邊。

  她郁悶難解之時,老實八交的杏兒會給她說最無聊的笑話讓她哭笑不得。

  王氏心術不正,可王氏給的人不見得就壞。

  “好了。”秦嬤嬤到底老辣,看出她和杏兒都十分尷尬,打破屋子里的寧靜,她幫趙晝寬衣,又捋頭發,像是看著珍寶一樣看著鏡子里的她,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眼神開始慈愛溫柔起來,在她耳邊低聲道:“咱們還是應該去老太太院子里請個安,免得落人話柄。”

  以往這些話她都聽不進去,總覺得給王氏那么可惡,她還巴巴的敬著她就是輸了。

  可真正的輸贏并不是意氣之爭,利益才是永恒。

  趙晝點了點頭。

  輪到聽到這話,她會叛逆的死活不去。

  王氏偏心趙景儀,她去的太快好像她裝病一樣,

  她又看向秦嬤嬤道:“您和杏兒幫我梳妝。”

  可是杏兒被她害死了,怎么又出現了了?

  趙晝恍然大悟,水盈盈的眼里寫滿了恐怖和不適應:“杏兒,就……你這么倒霉嗎?怎么死了,還得伺候我是嗎?”

  鼻梁帶著一顆米粒痣的少女眨巴眨巴眼,在消化她的話的樣子,不過憑著她的智商很快就不以為然的把她的樣子拋在一旁,脆生生的道:“小姐咱們快收拾房間吧,老太太說要把咱們院子讓出去給表姑娘住,咱們去住秋爽齋怎么樣?奴婢最喜歡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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