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全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孟桃能有這么大力氣,但他們反應也很快,顯然慣常打架,兩個“表哥”立刻舉起棍子撲向孟桃,鐘美的胡子親哥則趕緊跑去看他妹妹的情況,發現鐘美嘴角流血不省人事,就沖兩個老表吼:
“先抓住她,把她錢都掏出來……特瑪地,看老子怎么弄死這婊子!”
吼完想把鐘美翻過來,擔心她趴著出氣不順會死,卻聽見他兩個老表嗷嗷怪叫幾聲,然后是一陣奇怪的“咯嚓咯嚓”悶響,老表們發出驚動地的慘嚎聲。
胡子被嚇一跳,抬頭仔細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兩個老表竟然躺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哭爹喊娘慘叫不斷,而那個身段纖秀苗條的女子,抓著兩根短棍,大步朝自己走來。
胡子:“???”
還沒來得及出聲,兩根短棍劈頭蓋臉擂鼓似地朝他猛敲,胡子想伸手抓人、想站起來反抗,都沒辦到,那女的棍子不停敲打,腳也沒閑著,連踹帶踩他就趴在了地上,一只腳狠狠踏上他后背,胳膊被往后擰得好像要脫離他身體,那女的以絕對強悍的力量,死死壓制住他,無法動彈!
熱熱的血從頭上淌下來,流進眼睛里、嘴里,胡子從少年到現在不知經歷了多少場斗毆,慣見流血,打死人都有過,并沒有多害怕,但是他被女子驚到了:年紀輕輕有這么大的力氣,一定不是普通人,他意識到可能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物!
他覺得應該示弱,于是也像老表那樣發出了嗷嗷痛叫聲,并試著喊“饒命”。看‘毛.線、中.文、網 但沒有用,他被女子像拖破麻袋一樣拖到路邊,身子趴在路面,腿架高到路牙子上,他還想不明白這是要搞什么造型,就見女子忽然跳起來,穿著皮靴的腳朝他腿上猛跺……
胡子慘叫連連,鬼哭狼嚎,巨大的疼痛讓他幾欲暈過去,馬上又有一陣巨大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這樣的巨痛他受了四次!雙手雙腳,都被架到路牙子上,活生生踩斷骨頭!
胡子知道他被鐘美坑死了,后悔已來不及,他發誓,這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要碰到這個姓孟的女人!
這哪里是什么弱女子,分明是個心狠手辣、冷血惡毒的女魔頭!
“女魔頭”孟桃從踹飛鐘美到搞掂胡子,只用了約莫五六分鐘,如此高強度運動,即便是神力也有點累,擦擦汗,站在路牙子上喘口氣。
這時候開始有人路過,三四個騎單車的人或快或慢,看見了路邊有狀況,卻都沒停下,徑直離開了。
一部汽車從外面大街拐進來,車燈照見地上橫豎躺著幾個人,路面還有血,立刻停住,車上下來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一個中年,詢問怎么回事?孟桃便對他們明緣由并請求幫助:
“我剛才路過這里,被這幾個人攔著,想把我帶走拐賣到外省,我不得不自衛……請好心的叔叔、大哥幫個忙,去公安局報案吧。”
兩個男人:“……”
紛紛打量著孟桃,拐不拐賣他們不知道,但絕不相信,就這么個姑娘,能一下子打倒四個男女青年?
最后中年男人讓年輕男人開車去報案,他自己和孟桃原地等著。
交談中,孟桃了解到中年男人姓廖,和年輕男人都住這條利民街某個單位家屬院里,看樣子,他們應該是那個單位的領導和司機。
漸漸地,街口人多了起來,走過路過的人們,發現了傷者就停下來圍觀,一邊議論紛紛,嘖嘖嘆息,大多同情憐惜躺在地上的年輕姑娘,有兩位大媽十分氣憤地咒罵缺德壞人,連個姑娘都不放過!
也有熱心腸的男人蹲在胡子身邊,詢問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們打成這樣?那昏迷的可憐姑娘姓甚名誰?家住哪兒?得想辦法去告訴她家人。
孟壞人桃就站旁邊冷眼看著,一言不發等警察來。
姓廖的某單位領導也不是多嘴的人,孟桃不話,他更不會隨便發言。
公安局離得不算遠,約莫二十分鐘后,汽車引著兩架軍色三輪摩托車開了過來。
年輕司機報案時就是打架斗毆性質,四個公安下車察看了打斗現場,都有些詫異地打量孟桃,一位三十來歲的公安朝孟桃詢問幾句,另一位年輕公安拿著照相機各處照了幾張相片,然后就準備帶孟桃回公安局繼續做筆錄,又問她家庭住址,這種事得通知家人,到時候要有人簽字領她出來。
孟桃如實告知自己住在左杏子巷,家里沒別人,如果請鄰居王叔幫忙應該也可以,但她不想驚擾麻煩人家。
看情況吧,錯不在她,總不可能把她關進牢里。
這時候兩部救護車開過來,醫生護士把三男一女抬上車,帶回醫院去治療。那位年輕司機報案時明有重傷者,所以公安來之前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醫院。
孟桃坐上公安的三輪摩托車,姓廖的中年男人跟孟桃談了一會,感覺這姑娘沒有撒謊,至少她不像是壞女孩,就走過來安慰她幾句,公安局是公平正義的地方,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叫她放心不用害怕,明他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要是實在還弄不清楚,他可以過去看看。
孟桃很客氣地向他道了謝。
到公安局被問話、做完筆錄,將近九點鐘,孟桃還沒吃晚飯,她倒無所謂,挎包里拿幾顆奶糖吃吃也能頂一餐,就是記掛旺財,家伙挨餓了。
她暫時還不能出去,獨自呆在一個格子間里,心里很是郁悶:怎么就這么倒霉呢?遇上瘋癡婆鐘美,害她好好的守法公民進了局子。
值班的女公安給她送了杯熱開水,孟桃問能不能打個電話?女公安點點頭,讓她走到辦公桌去打。
孟桃撥去了省城沈家,沈廠長接的電話,聽見孟桃聲音,非常高興,告訴她沈譽這幾工作挺忙,現在還沒回來,想和沈譽話得晚些再打。又后知后覺想起來,孟桃在鄉下,怎么能夜里打電話?忙問孟桃現在什么地方?近來可好?有事情可以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