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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心影鏈接(7-4)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原本想說的話像吸飽了水的棉花球塞進喉嚨,堵得人無法呼吸。

  看吧,非要給自己找罪受,倒不如一早閉嘴,就這么誤會著算了……有那么一瞬間,秦絕心頭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勉強:

  “好了。咳,雖然這么說有點對不起后期老師的勞動成果……不過大家想重刷第七集的話,手動跳過我剛才說的那一段可能觀感上會更流暢一點。”

  “好哦”、“總是站在觀眾的角度著想真的很貼心”、“無所謂,我從來只看CUT(望天)”……卿卿們接連回復,秦絕默默松了口氣,逃亡似的將這個她主動挑起來的話題徹底翻篇,專注地看向畫面里的“驚宸”和“茸茸”。

  好在被后期剪輯胡亂挪用的只有這一組鏡頭,撐過這段之后,接下來的劇情就正常得多。

  姜榕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等兩人正式登臺共舞的時候再揭開馬甲與廖京臣相認,但感情這東西往往復雜難解,是以她一邊心里藏著事,一邊又忍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故意向“驚宸”開口求助。

  “就是一場很重要的考試啦……!”姜榕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和常見的那種不太一樣,要考驗意志力和反應力,還有,嗯,走位什么的?”

  嗚哇,這樣的暗示會不會太明顯了……他會猜到嗎?會嗎?不會嗎?

  “茸茸”圓溜溜的大眼睛緊張地轉來轉去,小臉皺巴巴的,既想“驚宸”察覺,又不想他這么快看破真相,不斷變換的微表情里沁滿了一種矛盾的甜蜜與擔憂。

  廖京臣扶了扶臉上的山羊面具,沒有立刻出聲。

  濃密的樹蔭像一條線將世界劃分成明暗兩邊,姜榕背著光,那張由網游模擬真實心靈而生成的虛擬面容煥發著鮮活的生命力,紅暈熱氣騰騰地飄在她柔軟的臉頰。廖京臣的身影映在姜榕的眼眸,他面對著光亮,也面對著她,卻從頭到腳都被陰影牢牢覆蓋,像一個枯坐井底的遇難者,哪怕光線晃過眉眼,照亮臉龐,也深知自己再沒有爬出井口的希望,于是貪戀,卻不敢再奢望更多日光暖意的垂憐。

  “……可以。”

  最終,黑山羊啞聲回應。

  若非鏡頭給了獸骨碎面處一個轉瞬即逝的特寫,沒有誰能發覺他浸滿血絲的眼睛。

  “好耶!”陽光下的姜榕舉臂歡呼,歡欣之余臉上閃過淡淡的遺憾。

  他沒發現“茸茸”就是姜榕——這件事讓她松了口氣,又難免令她感到一陣可惜。

  啊啊啊,不要再糾結啦!到底還要他怎么樣嘛!

  姜榕的心聲響起,攪破細膩復雜的少女情思,可越是這樣,越讓注視著此情此景的觀眾唏噓不已。

  一方正陷在彼此相認之前的曖昧酸澀里,分外可愛地胡思亂想,另一方卻心知自己逃脫不掉傀儡的命運,不再有信心迎來美好的結局。

  分明近在咫尺,彼此間的距離卻如相隔天塹。

痛啊,太痛了  賭五個支付點我會在意難平bot上看到這段的長截圖投稿′」∠

  原本還想吐槽為什么又到了經典言情橋段之男主不長嘴,可是仔細想了想就算廖京臣對姜榕說了,以姜榕目前的條件也幫不到什么,更何況她自己也有一大堆困難要解決……唉什么苦命鴛鴦(。)

1,廖鴻靖這個爹的塑造是真的恐怖,根本想不出要怎么打敗他  零星幾條感慨劇情和角色的發言淹沒進舔屏彈幕,不多時,像是要強行打破這股只有上帝視角才能感受到的悲情氛圍似的,畫面轉到視覺特效拉滿的網游副本環節,緊張刺激不費腦的打戲看得人目不暇接。

  此前沒看過第七集,或現在陪著秦絕重刷這集的一些卿卿也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為什么秦絕會特意提到“戲里情緒接不上”——卸下閉眼吹的濾鏡之后,再留心看“驚宸”,就能發現這時候的他才是每個鏡頭都透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細微之處見真章,面對任務鏈里愈發強大的怪物,廖京臣有好幾次都硬生生地止住了氣力或動作,他苦悶,惱火,換做以前早已持刀沖進怪海,將這群徒有其表的數據砍得血肉橫飛,白光四濺,可今時不同往日,因為有姜榕在,因為她那么敏銳那么在乎他,所以他握著唐刀刀柄的手攥緊再攥緊,依然克制住了發泄的欲望,不想被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昔日他崩潰之時,曾拼命地從《心影》這款網游里刨出那顆意外誕生的光點,像溺水之人尋找浮木一般摘下面具,一雙眉眼無聲求救。

  如今他認清命途,明白來自深淵的黑影無論多么貼近光明,終究也會被拖回無盡地底,因此越是珍愛越是遠離,所有的眷戀和不舍都掩在惡魔樣的面具底下,唯獨不在她面前動搖。

  顫抖的喉結,疲憊的側影,甫一出現便立刻自行治療的傷口,饒是在背景板里也時時刻刻望向姜榕的山羊頭。

  每個細節都在說愛她。

  漸變轉場再次出現,以大型隱藏任務鏈的進度條為引子,一頁頁掀開日歷。

  88,廖京臣刀鋒一轉,龐大如山的BOSS在他腳下緩緩化作白光。一眾傳說級掉落物品中,黑山羊翩然落地,不遠處他唯一的徒弟雀躍奔來。

  91,姜榕面容嚴肅,緊握著那柄唐刀,時而擰身回砍,時而靈巧換手,招招式式一板一眼,真如習武般不斷訓練走位變換和技能釋放中斷的節奏。一旁“驚宸”抱臂靜觀,臉上那塊不曾摘下來的面具無形中多出幾分疏遠與嚴厲。

  94,尖嘯怒嗥,浩烈風聲,嬌小的身影在拍打著翅膀的龍形怪獸堆里幾乎微不可見。須臾,鏘鳴陣陣,刀刃與厚重的外皮擦出火星,又一聲不甘的獸吼,姜榕從容下落,在璀璨的白芒碎影里反手收刀,舉手投足間的利落勁兒明顯帶著師父的影子。

  97,密林深處的某塊空地,黑山羊安靜佇立,不動如山,沉著氣勢別有一番威嚴的壓迫感。在他正對面,“茸茸”嘴唇微抿,緩緩矮下上半身,纖細的五指一點點在唐刀刀柄處收緊。

  ——要開始了。

  心聲不復以往的甜軟,雖然語氣因著情緒緊張的緣故有些發顫,卻半點不缺一往無前的決心。

  “教教我嘛,在游戲里幫我訓練”……什么的,起初不過是小心思驅使下的撒嬌之舉,可他信了她的求助,不吝教導,把這件事當成一件重要的、值得嚴肅對待的正事,處處不含糊,便讓她也跟著認真了起來,徹底沉浸到了這股師徒授課的氛圍中。

  只有在為數不多的刻苦間隙里,姜榕才會抽出幾分心神暗搓搓地為這種角色扮演般的相處模式心動。

  但,心動不代表被動。她已經獲悉了真相,知道“驚宸”就是廖京臣,曾幾何時因為渴望被保護被關愛而誕生的小小身軀里如今蘊藏著無比堅定的野望——她不甘心繼續做一個被帶領者,每每躲藏在他飄揚的軍禮服衣擺之后,她在成長,她在變強,她要堂堂正正地站到他的面前,往后余生與他并肩。

  一時興起提出的訓練,如同一場模擬考。此刻,最終考場就在眼前。

  是弟子出師的試煉,亦是對信心和意志的考驗。

  打敗他。

  用勝利驗證自己的進步,用成果證明自己的堅決。

  她愛他,她不要卑微的追趕,不要曖昧的拉扯,她要平等地愛他。

  時不時反射著寒光的刀刃顫動不已,姜榕深吸了一口氣,少頃,再次做了第二次深呼吸。

  四目相對,氣氛凝重如山雨欲來。

  突兀地,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泄出一絲無聲的笑意,與可愛的面容截然相反,“野心勃勃”和“志在必得”一并盛在那雙燦若星火的眼眸里,耀眼得叫人難以直視。

  蓬勃的期待中,一連串跨度頗長的回憶閃過,“驚宸”,廖京臣,不同的言談舉止,相同的個性底色,滿滿當當都是他,一個完整的、復雜的、真實的他。

  姜榕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那一抹沉甸甸的情意瞬息即逝。

  唐刀的刀鋒不再抖動,她斂容屏息,面色沉靜如水,冷靜認真的模樣幾乎有些可怕,像極了對面有魔王之稱的“驚宸”。

  淺淺一聲“嘩啦”碎響。

  觀眾慢了半拍才意識到那是姜榕倏地將刀柄攥得更緊而帶出的動靜,但局勢快得不等人,比這一聲更有存在感的,是金屬相撞激起的清脆錚鳴!

  一長一短兩片鋒刃死死相抵,畫面短暫定格。

  持唐刀者嬌小,握匕首者高大,姜榕和廖京臣的身高體型與他們手中的武器恰恰相反,這份反差一度看得人怔愣,等反應過來之后又禁不住嘖嘖稱奇。

  帥死誰了帥死我了!

  看八百遍也看不清匕首究竟是什么時候掏出來的,簡直像那個A式居合(?)

開打得好突然,每次看到這都要嚇我一跳嗚嗚,贊美這個俯視鏡頭,兩個人的衣服下擺蕩起來真的好美  不得不說轉圈雖然老套但確實好看,像在跳舞一樣(ps這幾秒的分鏡我都快背下來了)

主要是轉得很自然吧,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也能看得出來很多地方都是順勢而為,比如卸力啊換走位啊等等,感覺沒有刻意追求唯美轉圈就挺好,一般用力過猛就會搞得很尬  條條彈幕飄過,除卻部分卿卿被你來我往的對戰攫住視線,騰不出注意力加入討論,大多舔屏和感嘆的發言都顯得頗為游刃有余。

  第七集的“內戰”片段早在前幾集的OP(片頭曲)里就有透露,秦絕和唐糯戲外對打的場面也在《幕間悠影》的直播錄播和功夫愛好者風亭等人的投稿解析里重播了一遍又一遍,因此這段正片雖然震撼,但的確算不得新鮮,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免疫。

  甚至有不少硬核觀眾還嫌棄這里打得太過花哨,不如那次“片場陪玩”來得舒爽。

  秦絕對此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劇里注重美觀,劇外技術含量相對更高一點,喜歡看哪個就看哪個,反正戲的質量在標準線以上,并未拉胯,這就夠了。

  偏偏某些腦回路總往歪處跑的粉絲不這么想。

  第七集的宸茸高光打戲不夠火?肯定是為了主推羅凌所以壓了我們家魔王大人的熱度,秦絕慘遭劇組防爆!

  什么,你說這是因為《幕間悠影》的片場切磋更早出來,而且更真實看得更刺激?破案了!一定是唐糯那個熊孩子故意壞我哥的好事,長眼睛的誰沒看到,當時直播就是她幾次三番來騷擾我正主,非要人家抽出寶貴的探班采訪時間陪她玩!惡心,綠茶!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OP里早就劇透過了呢,再帶感的畫面看多了驚喜感也難免降低,這是人之常情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居然敢說我們金梅獎最佳動作設計得主的秦絕打戲會讓人看膩?你沒品!要么你就是對家派來的披皮黑!竟然還有臉在這裝路人,我已經看透了!

  不知該不該慶幸的是,這些糟心的邏輯和不分青紅皂白的謾罵大多都被“秦絕的家”拒之門外,秦絕在E站評論區瞧見這坨東西的時候壓根沒覺得也不承認發言者是自家卿卿。

  至于外界風評……哎,還是那句話,垂直拔河吧,外面的人再往下拽,只要她爬得足夠高足夠久,總能通過努力和成果讓正面形象大于負面影響的。

  如果一年時間、十部作品、兩個獎杯仍然不夠,那就翻倍,再翻倍。

  今晚的在線人數比平時少,確實在看直播而不是掛在后臺只聽聲音的就更少,是以,僅有極少數蹲在直播間的卿卿捕捉到了秦絕微微出神的目光。

  只是播放頁面里“驚宸”與“茸茸”交戰正酣,瞥見了這一瞬的卿卿也只以為自家正主又“看進去了”,或是在回憶拍戲時的軼事,并未多想。

  “叮叮當當”,兵器的撞擊音仍在繼續。廖京臣和姜榕打得激烈,攻守之間衣袂翻飛,既是比武又在共舞,呈現出的鏡頭浪漫且養眼,哪怕看不懂交手思路也不妨礙觀眾享受這場視覺盛宴。

  過招之際,曾在過往劇集里多次展示過的招數堂堂返場。說時遲那時快,黑山羊掌心倏地閃過一抹刀光,匕首擦著唐刀刀刃直刮而下,迫使對手直面“要武器還是要手指”的殘酷選擇題。

  姜榕對此熟絡至極,果斷松手,在松開的瞬間已然想好策略,躲避攻擊的同時一記高抬腿,仿佛踢毽子般踢中下落的唐刀,隨即趁它短暫滯空之時主動與“驚宸”周旋,輾轉騰挪間揚手抓回刀柄,后招立即跟上,完美化解繳械危機。

  然而廖京臣的變招同樣來得猝不及防,短短一把匕首在他手中靈活得像一條鋒利的游魚,又是幾招過去,姜榕不經意落入陷阱,手腕露出破綻。

  “驚宸”一踢一挑,被他親自帶大的徒弟便失了手,刀身纖長的唐刀旋轉著飛了出去,在鏡頭前落得一個深深插進地面的特寫。

  這特寫極快隨著畫面拉遠出現在姜榕的眼里,電光石火間,她收回望向唐刀的視線,當即現學現用,擰身側踢將這招原樣奉還。

  “唰”的一下,廖京臣的匕首飛向半空。

  這是個恰到好處的慢鏡頭。

  要來叻!

前方高能預警  眼見著這番交鋒即將步入高潮,早看過了這段的卿卿熟門熟路地發出興奮的呼聲。

  下一瞬,姜榕好似餓兔撲食,精準接住飛旋墜落的匕首,帶著全身的力量撲向廖京臣。

  高大的黑山羊受了這一撞,后仰倒地,草葉飛濺,嬌小玲瓏的兔子騎在他勁瘦的腰間,鏡頭晃動,下是令人血脈僨張的親密接觸,上是倒懸的匕首和眸光熾熱的面容。

  “喝呀——!!”

  泛著寒芒的匕首猛然向下扎去,肉眼可見的狠勁兒讓人心下一凜。

  羊角轉動,“驚宸”淡定偏頭,任由鋒刃擦過自己的山羊面具,以超乎尋常的剛猛力道沒入臉側土壤,刺出略顯沉悶的響聲。

  時間仿佛停頓在這一瞬。

  ……真好。

  你在哪里都是優等生。

  面具底下的那張臉閉上眼,臉上是種滿意和安心相交織的神情,有淡淡的驕傲,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終于放下了過保護欲的解脫。

  “哈、哈呼……哈啊……”

  姜榕重重喘著氣,整個人趴在廖京臣身上,她無暇顧及,也無從知曉他此刻的心情,只是脫力般緩緩松開緊攥著匕首握把的雙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眼下的境況代表自己取得了最后的勝利。

  這個事實讓她原本有些恍惚失焦的雙眼迅速亮了起來,她撐起身,沁著薄汗的臉頰盈滿了運動過量的亢奮的紅暈,像一團暖融融的火。

  她贏了。

  這場模擬考,她交上了優異的答卷。

  低頭,隔著一層獸骨碎面,姜榕對上一雙沒能來得及收斂贊許和柔情的眼睛。

  前所未有的歡欣霎時席卷了她的腦海,意識到的時候已然綻開燦爛笑靨。

  “哼!”

  毫無預兆地,姜榕一把掀開身下人的山羊面具,像只翹尾巴的兔子得意洋洋,小表情嬌俏可愛得不得了。

  她是贏家,贏家有充分的權利索要夸獎,披著無盡的榮光溺進他溫柔憐愛的眼眸。

  陡然得見天光,廖京臣瞳仁劇震,逃也似的飛快奪過姜榕手里的面具,挺起身的時候一巴掌將山羊頭反扣到她臉上,扣出一聲“噫唔?!”的訝異動靜,又單手拎起她的后頸,把這無法無天的小家伙從自己身上拉開。

  “干嘛啦!”姜榕氣鼓鼓地抱著腦袋,手倒是誠實地護住了臉上的獸面。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廖京臣擰眉咬牙,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在生氣,可細看根本是在痛苦,入眼盡是抽動的眉頭和顫抖的眸光。

  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他對她怦然心動。

  可他現在最不應該的就是動搖。

  廖京臣深深閉眼,自我拉扯掙扎的模樣像在與最嚴酷的病魔作斗爭,無論勝敗都有刻骨銘心的痛楚和難以愈合的傷疤。

  須臾,擂鼓般的心跳被強按著恢復正常。刻意壓抑著的呼吸聲里,一只手輕輕落在“茸茸”柔軟的發頂。

  “唔?……嗷!!”

  頭頂的力道突兀加重,姜榕被揉了個東倒西歪,還沒來得及察覺廖京臣的不對勁,就被他帶偏了注意力。

  “倒反天罡。”

  黑山羊拿回面具,聲音淡淡的,手下卻不甚溫柔地彈了白兔子一個腦瓜崩。

  姜榕張牙舞爪地發出一陣小動物似的動靜,氣哼哼地爬起來,沒過兩秒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不存在的兔耳朵支棱得老高,眉梢眼角都透著開心。

  “夸夸我嘛,我都成功出師了!”她扭頭看向身旁。

  不知何時再度戴上了面具的廖京臣似乎笑了一聲,輕柔低沉的嗓音不知是在回應前半句還是后半句。

  “嗯,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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