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現在的情況是這樣。”
羅涵第一個捧詹學松的場,“看作案動機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因為你看我們在座所有嫌疑人的動機其實都是足夠去作案的,哪怕是謙學長,一開始我覺得他的動機或許沒有那么強,但后面既然牽扯到了利益關系,那么一時間談不攏然后起了殺機也很有可能。”
“所以你認為所有人的作案動機都處在同一水平線上,沒辦法從這個角度去比較誰更會去作案了。”詹學松道。
“對,我覺得現在時間線和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羅涵點頭,“但是要注意的是,目前明確表示出‘要殺死者’的只有我和青(學妹)。首先我肯定是沒有成功,那個咖啡本來就撞灑了,我又只準備了這一個作案手法,因為我對蕭(教授)的日程已經非常了解,如果沒有柔校花這個意外,蕭就會按照我的計劃被觸發心臟病。但我沒有成功,同樣的青學妹她準備的也沒有成功,我們兩個確實是可以排除在外。”
“剩下的三個人里面,柔很不利,她的那個發簪是目前來看唯一像兇器的東西,但另一個很重要的‘藥三分’卻分別在秦(天才)和謙(學長)那里有出現,就比較讓人困惑。”
明謙加入討論:“可是我覺得作案動機其實也應該考慮在內,就比如說,秦天才讓我有一個很迷惑的點,就是他的態度,他一直在說這些科研成果被拿走了他不在乎——”
“因為秦天才就是這樣的。”
秦封攏了攏散到兩邊的科研白大褂衣襟,又改口道,“我就是這樣的人。”
明謙以為他是以秦封的立場談到了秦天才本身的人設,于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但是他又提到柔校花是例外,他會為她變得自私。所以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柔被死者騷擾反而會引發秦天才的強烈殺機。
“而柔校花則是自己本身有被長期騷擾,深愛的男朋友也一直被打壓、偷盜成果,所以我覺得柔這里其實是雙重殺機。從這點出發我比較傾向柔是兇手。”
“唔……也有道理。”
明謙的分析聽得詹學松微微頷首。
“對了,我之前想問羅保安一件事來著。”明謙又說,“就是你在這個科研室當了這么久的保安,為什么選定了在今天動手呢?”
“哦,這個啊。”
羅涵很自然地全盤托出,“是這樣,我在這些年里其實有努力地把這個廢棄的游戲項目接手了過來,但因為核心技術掌握在蕭(教授)的手里,我沒辦法讓我弟弟安全無傷地脫離游戲。所以一開始我想的是從蕭那里拿到資料,但直到最近才發現他為了掩蓋自己曾經的失誤,已經把最關鍵的技術部分全都銷毀掉了。”
“啊?”藍珈青錯愕地睜大眼睛。
“也就是說我弟弟生還的可能一下子降到了最低,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我就很崩潰,就心想,‘好啊,那你給我弟弟陪葬去吧’。”羅涵道。
“不是,秦天才坐在這兒呢!你怎么不求助他?”
明謙的一句話扭轉了全場畫風,“我爸他就是個繡花枕頭!你找這位重量級啊!”
“哈哈哈哈哈是哦!”
“對呀!你現在可以直接讓秦天才幫你弟弟啊!”詹學松一臉的震撼,“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羅涵也露出如夢方醒的神情:“是啊!唉!我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幾個人在會議室笑成一團,秦封主動起身隔著桌子朝羅涵伸出手:
“交給我吧,為人民服務,應該的。”
“哎呦那就說定了,提前感謝您,多謝多謝。”羅涵握著他的手用力晃了晃。
“你看看,早知道,這問題不早解決了嗎!”
詹學松一攤手。
“幸好我不是兇手。”羅涵接了明謙和秦封的梗之后一句話就把討論主題又轉了回來,“不然死者死得也是有點冤。”
“不冤不冤,他本來就是大壞蛋呢!”藍珈青接話。
“那青青你覺得應該投給誰?”羅涵順勢問道。
“嗯——”
藍珈青撓了撓頭,“我不擅長推理這一類的東西,感覺如果是發簪的話應該是柔(校花)吧,但是我又不是很想投她,因為還要考慮到粉末……哇,我好糾結!我覺得肯定還有更多的證據沒有找到,我會去努力找的!”
羅涵的目光又投向秦封,后者平靜道:“我保持觀點,還是投給謙學長。”
“你的出發點太主觀,不具有建設性。”詹學松搖頭。
“柔柔你呢?”羅涵問。
“我現在比較猶豫……因為首先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然后秦(天才)和謙(學長)都是有藥粉的,但是我的秦說他沒有去過辦公室,而且確實從下午三點開始我們就見面了,我覺得他沒有作案的時間,那可能就還是謙吧。”
王柔邊思考邊說道。
“哎呦,你們不能情侶合伙起來踩我啊!”明謙一副委屈的樣子大聲“抗議”。
“那沒辦法,畢竟人家兩個是真愛。”詹學松在旁拱火。
“我們也是真愛啊!”
藍珈青發動小奶音反駁。
“你們屬于是同類湊堆了。”詹學松揶揄道。
“哼!”
藍珈青傲嬌地一偏頭。
“偵探去投票吧!”羅涵cue起流程,“加油加油——”
“唉!”
詹學松起身的動作有些沉重,他慢悠悠地走到玻璃白板的右邊,鏡頭跟著移動,觀眾這才發現那里還有一扇氛圍很足的閘門。
“難吶!證據不足,目前只能排除兩個,一半都還沒過呢……”
“偵探加油——”
詹學松在大家的打氣聲里絮絮叨叨地講了幾句,表情嚴峻地做出了水手掌舵的動作,煞有介事地把閘門擰開。
“同志們,我去了!”
他萬分莊嚴地回頭舉起拳頭向下頓了頓。
“你快去啦!”王柔笑著催促道。
“沒事的,只是第一票!加油!”羅涵在遠處給他鼓勁。
詹學松呼出一口氣,只身走進了投票室,閘門在他身后緩緩關閉,看得屏幕前的觀眾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