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涵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爽快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確實試過對他動手,但我沒有成功。我不是兇手。”他道。
“行兇有沒有得逞是由證據來判斷,并非根據你的一面之詞。”詹學松道。
“這個當然。”
羅涵很溫和地附和著他的話。
“然后第二件事。”
王柔接著說道,“我在羅(保安)的房間里發現了合同書,蕭教授每個月給他的工資很少很少,只有六百支付點。說明了這里面可能涉及到一個利益關系……”
“哇,周扒皮啊!”明謙感慨。
“但更奇怪的是,他的小保險柜里有一張畢業證書。他并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保安,他是美國超厲害大學的優秀畢業生,讀的也是計算機系。”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名校海歸。”秦封道。
“對。”
王柔頷首,“以他的學歷和能力,來這里做一個小小的保安,還拿著這么微薄的工資,我覺得他肯定是另有目的。”
羅涵態度友好得仿佛一個良民:“沒錯,我來到這里確實有我的原因。”
“那你的原因是什么呢?”藍珈青問。
“這個就看你們找不找得到,好吧?”羅涵說話時還是很從容淡定。
“嗯。我覺得他的手機里有重要的信息,但我試了幾次密碼都沒有對。”王柔道。
“手機我解開了,一會兒我來說吧。”明謙開口。
“好。”王柔點點頭,指著下一張照片,“除了我剛才說的三個線索以外,我還發現了這個。”
“一沓匯款回執單?”詹學松瞇了瞇眼。
“我看了看,這上面的匯款方全部都是青光游戲公司,然后收款方是‘不重要的醫院’。”
王柔有些費解地說,“從表面上看不出和羅(保安)有什么關系,但為什么這個東西會在他的房間呢?”
“是不是他想收集那個,就是蕭很不好的證據?”藍珈青猜測。
“這個和我確實有很大的關系。”羅涵則承認道。
“好,有關羅(保安)的就是這些。”
王柔干脆地結束上半部分,“然后我去了謙(學長)的房間。首先他的高富帥學霸人設都是假的……”
“啊?什么?!”藍珈青震撼。
“哦寶貝!你聽我解釋——”明謙立刻演起來。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藍珈青捂住耳朵拼命搖頭。
王柔被她萌得直笑,笑了一會兒才說:
“就是呢,真相是謙學長是蕭教授的兒子,他的考試成績啊還有優渥的生活都是靠他爸爸得來的。”
“喔”羅涵了然。
“搞半天這是個真學霸,你是個假的!”詹學松指了指羅涵,看向明謙說道。
“唉,你這,我也沒辦法嘛!”明謙一臉憂傷。
“我還發現了床底下的行李箱,里面準備了給蕭教授的禮物,還有一張應該是蕭和他媽媽的老照片。”
王柔說道,“但據我的了解,蕭教授一直對外都是單身,沒聽說過他有結婚有孩子,所以謙(學長)應該是他的私生子?還是結婚了沒有公開?”
她望向明謙。
“算是私生子吧。”明謙表情復雜,“因為我媽媽還沒來得及跟他領證就去世了,所以……”
“哦——”
詹學松理解地點點頭。
“那你好慘喔,拍拍!(“)“(︿)”
藍珈青安慰他。
“嗯,我的懷疑對象……羅保安吧!他的藥粉很可疑。就是這些啦,我找到的都比較表面。”
“沒有沒有,很棒!”
王柔結束了她的part,羅涵幾人紛紛鼓掌。
{柔校花搜集線索}
{線索一:麻麻粉→羅保安疑似給死者下毒偽造意外身亡}
{線索二:死者和羅保安的合同書→剝削工資}
{線索三:畢業證書→羅保安是名校海歸}
{線索四:匯款單→青光公司向醫院匯款?}
{線索五:謙學長的教科書涂鴉→考試走后門、成績造假}
{線索六:床下行李箱→和死者是父子關系,準備去一起旅行}
{懷疑對象:羅保安}
“謙學長來吧,繼續補充羅(保安)的證據。”詹學松結束了記筆記,抬頭道。
“好的!”
明謙頗為積極地走到了白板前。
“我主要去了現場和羅保安的房間,涉及到現場的部分前面偵探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我就主要講一講剛才柔校花沒提到的羅保安。”
他口齒清晰,有條有理地開始了自己的匯報分享。
“這是保安室抽屜里的便簽本,我認為里面透露的信息點有三點:
“第一、羅保安的職責和職權范圍。他平時和蕭教授沒有太多的正面接觸,只有在蕭教授下班、離開辦公室之后才負責換洗機器人MiKi內部的垃圾盒。
“第二、死者的生活習慣。早上只喝現磨咖啡,中午沒事的話會午睡,有事會喝速溶咖啡。
“第三、機器人MiKi的作用。它可以說是負責死者的方方面面,比如如果有人沒有提前預約但想見死者,那么羅保安要給MiKi發消息,由MiKi轉達給死者,或者MiKi自己判斷要不要發行。”
明謙頓了一下繼續說:“而且這里有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部分,那就是不論是現磨咖啡的咖啡豆,還是速溶咖啡粉,羅保安都要交給MiKi,而不是說他自己沖好咖啡給蕭教授。”
他點了點“MiKi智能管家”那張照片:
“MiKi的功能很多,行動也很靈活。這里明確寫了它可以在體內自行沖泡咖啡,然后定時定點拿給主人。
“所以,我推測羅保安的作案手法可能是,提前確認今天下午有一位詹記者過來做采訪,確定了死者中午要喝速溶咖啡,隨后在前一天晚上趁著換洗垃圾盒的時候順手更換了死者的速效救心丸。
“等到了第二天,他把購買好的‘麻麻粉’放在速溶咖啡粉里交給MiKi,由MiKi把咖啡做好,端給死者,繼而引發心肌缺氧等負面影響。”
明謙講話邏輯絲毫不亂,“而死者心臟病發的時候,想要吃藥,藥卻已經被換掉了,最后只能死于‘意外’。”
“哦——”
藍珈青聽得直點頭。
“但你有沒有注意一個問題。”羅涵抬手示意,“那個抽屜沒有打開過。”
他伸手去找詹學松那一沓照片里的某一張,推給明謙和大家看。
“現場里的辦公桌抽屜還是閉著的,如果死者真的是心臟病發作,他不可能在拿出藥之后還好好地擰上蓋子放回去,并且還把抽屜給關好。”
看見周圍人的表情,羅涵神態自若:“所以我說了,我確實做過,但也確實沒成功。你這個反而幫助我洗脫嫌疑了。”
“是哦,他這個解釋很合理。”王柔思索著點頭。
“嗯,所以我說這是羅保安你的作案手法。”
明謙很自然地接受了羅涵的辯解,“接下來我們聊一聊你的作案動機。”
他看著羅涵,雖然眼里沒有兇狠和戾氣,卻平靜得令人不敢直視。
“請問,你和‘非雁’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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