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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要靠近袁蕭,會變得不幸(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標題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屏幕外的觀眾如當時場下的大眾評委一樣,一時竟發不出聲音。

  仿佛在故意諷刺什么,又仿佛是給觀眾留下一些緩沖的時間,《娛樂實習生》第五輪節目在這時進入了環節。

  清新活潑的音樂,光鮮亮麗的明星,包裝精美的產品,讓人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不敢相信那個世界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就像韓忠的母親現在還拉著她的兒子,顫顫巍巍地問:“就這樣了嗎?這就結局了嗎?”

  韓忠迎著母親泛著淚光的眼睛,失語許久,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唉。”韓忠的父親無力地拍著沙發扶手,“唉!”

  是,最后翻盤了又怎樣,詹長清和梁承磊終于入獄了又怎樣,我們常說大仇得報死也瞑目,可如果當時能活下去,誰會真的想死呢?

  “演得好,演得好啊——”

  老人家攬著老伴,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翻來覆去地重復著這句話。

  像他們這樣親身經歷過艱苦歲月的人對《熔爐》的感觸也最深,因為世道變了,還上學的小年輕們可以有著種種煩惱,比如作業、考試和那些幼稚卻清純的戀愛,但無論再怎么煩惱,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真正直面過生死,因此也就對這樣陰暗深刻的故事大感不適,第一反應是回避和逃跑,不愿去看。

  “這是什么破節目啊,怎么能給孩子看這個!”

  與此同時,也有另一個三口之家坐在客廳里。

  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的中年男人聽見老婆罵罵咧咧的話語,看都沒看,嗤笑了一聲:“你懂個啥,現在就是要賣慘,越慘分數越高,不信你等著看我說的對不對。”

  “電視上怎么能演這個呢!”女人看到一半就不想看了,是孩子非要抱著遙控器不放,想到這里,她又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孩子罵道,“看看看,一天就知道看這種血腥暴力的東西,有那時間不知道好好學習啊?!”

  死死攥著電視遙控器的小姑娘眼睛紅著,哭過的聲音十分沙啞:“我今天寫完作業了。”

  “作業就行了嗎?不知道背課文?不知道做題?”

  女人又嚷道,“人家高中數學能考一百四十分,你看看你!那學校開家長會我周圍多少家長面前擺著的成績單,啊,不是一百三就是一百四,你倒好,頂天了一百一,我告訴你,下次要是再進不了班前十,你就再穿件睡衣滾到樓道里站著去,我跟你丟不起這人!”

  女孩死死咬著嘴唇,看著她不說話。

  “哎呀行了,多大點事兒。”男人每天都要聽上一遍這些話,不耐煩地擺擺手,“不都說女孩上了高中就沒后勁兒了嗎,你還指望個啥,反正以后都要找對象的,大學上個二本回來考個公務員就得了,瞧你天天這補習班那興趣班費的勁。”

  “我呸!”女人伸出腳去踹她男人,“你個囊貨一天到晚擱外邊喝酒,你去開過一次家長會嗎?啊?還不是我去!你都不知道那別人家長那老師的眼神,看得我都臊得慌!”

  “你他媽有病啊,我工作不要應酬的?”男人立刻聽得煩了,罵道,“你個婆娘懂個屁!”

  “還我懂個屁,我不工作啊?我不掙錢啊?就你這一天天的——”

  熟悉的爭吵聲充滿了整個客廳,女孩在旁坐著,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眼睛還盯在放著的電視上,恨不得自己在這時候也是個聾子。

  她父母來回吵了幾分鐘,男人把手機一摔,說著“不跟你一般見識”,就要伸手摸遙控器換到體育頻道。

  這一摸,摸了個空,仔細一看那東西還在女兒手里攥著,正好氣在頭上,一巴掌扇過去:“幾點了還不睡覺!回你屋呆著去!都看的什么東西,學習不咋地還追星呢,追個屁星!”

  女孩受了這一耳光,瘦削的肩膀抖了抖,沒說什么,只是把遙控器放下了,低著頭趿拉著拖鞋回到臥室。

  她的身后又傳來爭吵聲。

  人格與尊嚴的踐踏,肉體所受的屈辱,階級與力量的差距,強與弱的劇烈對比。

  經歷過這些的人最懂《熔爐》。

  她拉開椅子坐到小書桌前,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張小心折疊著的紙,那是秦一科技體驗館每周免費發放的小冊子中的一部分,上面印著來自官方的消息前瞻。

  女孩的視線在某一行字上停留了數秒,似是咬了咬牙,再次堅定了什么信念,將那張紙重新疊起放回原處。

  暖黃的臺燈旁,她靜靜坐在桌邊,腦海里還回放著琴絕望的臉和他燦爛的笑容。

  是啊……

  她還可以努力逃離,可是,他們卻逃不掉了。

  女孩閉上了眼睛,淚水一行行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棗糕安靜地看著屏幕里喬遠蘇給大家展示舞臺設計,若是放在平時,她肯定會贊嘆出聲,用力鼓掌,只是現在卻做不到了。

  不是說喬遠蘇他們做得不好,只是她太累了,心理上的壓抑讓身體也變得無力,失去了精氣神。

  “月亮……”隔了好一會兒,棗糕才啞著嗓子出聲,“月亮,你還好嗎?”

  “我#¥¥&……”

  耳機里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哭腔太重了,以至于說的話全都含在嘴里,一句也聽不清。

  “唉,抱抱你……”

  棗糕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只是癱在椅子里喃喃道,“要不你去洗把臉……?”

  “嗯……”

  閆儷月這聲直接就是鼻音。

  她放開了手里緊攥著的只剩下個軟塑料外殼的抽紙,哭得腫起來的眼睛依稀能從縫隙里看見垃圾桶已經滿了,卻提不起勁去換個新的垃圾袋。

  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閆儷月才扶著桌子站起來,擰開門把手往外走。

  她住的是公司宿舍,待遇還算可以,除她以外還有另一個同事姐姐在,她們兩人共用衛浴和廚房這些地方。

  閆儷月剛一出來,就聽見一串哭聲。

  比她早入職了兩年,一向果斷強勢,工作能力特別出色的同事姐姐正坐在小沙發上爆哭。

  閆儷月走過去,看見她面前的茶幾上擺著平板,平板上放著《娛樂實習生》綜藝。

  哭得撕心裂肺的同事姐姐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過來。

  兩雙哭腫了的眼睛對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

  閆儷月:“《熔爐》……”

  同事姐姐:“嗯……”

  才剛說了幾個字達成共識,兩人就聽見平板里傳來曾欣慧琴的聲音。

  “你們組里玩視覺引導的人是誰?”

  眼睜睜看見秦絕不是舉起話筒而是下意識打起手語,閆儷月剛停下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同事姐姐朝她伸出手,兩個人沒多說一句話,窩在小沙發里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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