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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熔爐(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末世大佬問鼎娛樂圈

  男主角的聲音變小,支支吾吾地講著分手的理由,無非是“我配不上你”和“你值得更好的”這類說詞。

  女主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趕緊捂住了耳朵,再次以補妝的借口逃到了衛生間,企圖逃避現實。

  等她出來時,這間維修了很久的餐廳終于恢復了照明,女主一小步一小步地挪過去,卻突然發現男主的手邊擺著一根導盲杖。

  她愣住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戀人的眼前掃了掃。

  男主角毫無反應。

  女主用盡全力捂住了嘴巴,沒有發出哭聲。

  男主角等了一會兒,以為傷心的女主已經徹底走了,難過地嘆了口氣,說了一串獨白。

  女主就站在他的身旁,流著眼淚,靜靜聽著。

  “希望……她能遇到更好的人吧。”雙眼失明的男主角苦笑了一聲,伸手去摸導盲杖。

  女主哽咽著變了一種聲線,問他:“先生,您需要什么幫助嗎?”

  “哦?哦,謝謝……”

  男主愣了愣,勉強笑著說,“不好意思啊,麻煩你扶我一下。”

  女主難受地握住了那只在半空揮舞的手,兩個人慢慢走著,直到男主坐上了出租車。

  車漸行漸遠,這場戀情也隨之結束了。

  第四組沒能拿到一個比較好的分數。

  “我們在做的是影視作品,不是學生話劇。”

  還真讓岳揚說中了,這個現場表演正是由校園話劇擴寫而來的,時間緊,演員又忙,編劇不得已就拿出了這么個東西,試圖耍小聰明蒙混過關。

  總的來說,這場表演放在學校社團里還看得過去,甚至比較出色,但在這個舞臺上就很一般了。

  不用評委多說,第四組的組員們心里也有了數。

  畢竟開場就是《家人》,接著《錯》和《銀龍》都質量超高,自己準備的實在不夠看。

  難堪之余,已經有了offer的演員們還有點慶幸。

  幸好工作已經找到了,這一小段時間不愁沒著落,也算不錯嘛。

  評委們自然看得出來他們的小心思,也沒有多言,任這群人下臺了。

  “接下來將由第二組為大家展示他們的作品。”

  林宇欽輕輕松松把話題帶了回來,“看來我們的評委老師們也很期待啊。”

  “第二組,無導演,編劇袁蕭,演員秦絕、詹長清、于青……”

  成員介紹完畢,全場燈光再次變暗,一段影像首先在大屏幕上開始播放。

  噠,噠,噠。

  一身西服,頭發盤起,成熟而干練的趙婉軒踩著高跟鞋捧著文件袋打開了家門。

  “老梁——”

  她把卷宗放在門旁的置物柜上,彎腰脫鞋。

  屋內靜悄悄的,沒人回話。

  “咦?這人……”

  趙婉軒趿拉著脫鞋,疑惑地向前走去。

  鏡頭跟隨著她的視角,給觀眾呈現出了家里的構造與陳設。

  擺在書柜上的榮譽證書和掛在墻上的錦旗,都暗示著這家夫妻的工作與法律相關,兩人業務能力出眾,且頗受愛戴。

  趙婉軒推開書房的門,房間里依舊無人,只不過,桌面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信封,寫著“愛妻,趙婉軒,收”。

  她抿唇一笑,小心地拆開信封,嗔道:“還搞這種花樣。”

  緊接著,趙婉軒回到了臥室,換下西服,挑起了精致的禮服裙,而丈夫梁承磊信件上的內容則通過畫外音展示出來:

  “致我妻:

  “婚后已有一年之久,你我皆是法律工作者,理性、理智,卻也冷淡。自我二人相識相許,未曾爭吵,更無冷戰,感情雖不外露,卻日漸甚篤。明日是你我新婚周年之日,不知能否與你相約在鹿花苑餐廳……”

  梁承磊的聲音有些低沉,咬字一板一眼的,嚴肅的口吻沖淡了一些愛情的甜膩,卻意外地讓這個角色變得立體。

  一個古板卻很重情的前法官,一個看似冷漠干練,卻依舊有小女人嬌柔感的律師,這對夫妻的形象頃刻間豐滿起來。

  觀眾也漸漸提起興趣。

  輕輕的“啪嗒”一聲響,趙婉軒手里的耳環掉在了地面,她有點懊惱地蹙了蹙眉,扯著裙擺蹲身去找。

  卻沒想到,這一蹲身,意外發現了抽屜的長度不對,試探著伸手去摸,直接摸到了一個夾層。

  作為一名律師,趙婉軒對這類發現有著本能的反應,頓時將耳環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幾次嘗試后,她成功從夾層的縫隙中拿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判決報告。

  “精神失常,殘疾人犯案……”

  趙婉軒喃喃著,妝容精致的臉上因內容時而露出不適的神情。

  畫面伴著她的低語漸漸變化,一個沉著冷靜的女聲響起:

  “近日,馨華聾啞兒童福利院發生一起案件,一名聾啞青年持刀殺害同院兒童,男女共計二十四人,年齡8歲至16歲不等。

  “次日,該青年持續作案,殺害福利院護工、志愿者共八人,當晚,外出而歸的福利院院長同樣慘遭毒手。

  “經調查,該男子患有精神類疾病,因其情節嚴重,具有較大社會危害性,已遠超于精神疾病及殘疾人刑罰減免標準線,法庭最終判處……”

  “這誰曉得啊,那人是個瘋子吧!”

  路人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打了個寒顫道,“他還挖心!我的老天爺,這要遭報應啊!”

  “哦,你說幾年前的那場案子么?那可真夠嚇人的。”

  大學生打扮的青年心有余悸地說道,“聽說那個殘疾人把其他聾啞孤兒的心臟都挖出來了,放在塑料飯盒里埋進了院子,好像他還砍碎了院長吧……噫呃,肢解加碎尸,難怪被判了死刑。”

  “什么?真罕見吶,居然有人來問這個……”

  街邊的大爺點了根卷煙,沒什么波動的“呵呵”笑了笑,渾濁的眼里盡是感慨。

  “他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他吐了口煙,嗓音嘶啞,“那群孩子過得可真苦啊……護工,院長?呵呵,該,真該!王八蛋,早該死了!”

  “阿琴干得好啊!他干得好啊!”

  說著說著,大爺竟紅了眼眶。

  又是一陣畫面抖動,中年男女的聲音交錯著響起:

  “記者同志,你不要聽他瞎說。”

  “這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老人家記性不好。”

  “對對,你別當真哈。”

  “麻煩不要拍了,謝謝謝謝。”

  明顯被人阻隔了的拍攝中,伴著嘈雜的風聲,畫面陡然消失。

  臺上燈光輕柔亮起。

  和第四組相同,這也是一處餐廳,牌子上用精致的字體寫著三個字,“鹿花苑”。

  一身禮服裙的趙婉軒出現在了舞臺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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