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揚這條沒到秦絕,她不必做什么回復,倒是朱子疏在底下不嫌事大地發了一行“哈哈哈哈哈哈”,圍觀岳揚點評翻車。
只不過,龍國關注這些導演、編劇等人的觀眾算不上太多,像岳揚這類不喜歡炒作和博話題熱度的就更低調,基本上是大家都認識,也都認可,但說有多狂熱吧,其實也就那樣。
這一番小小的互動,多半還是卿卿們笑得開心,連帶著引起了一些路人的好奇。
《娛樂實習生》的節目是周播,但內容是輪換制。這周放送第一輪的內容,下周解鎖第一輪的后臺花絮,再下周才是第二輪,從頭到尾都不疾不徐、不緊不慢的,像是打定了主意慢慢做下去。
如此一來,有些急功近利的人就坐不住了。
也不知道這策劃案到底是誰寫的,堪稱釣魚大師。
不僅臺前幕后依照實力對人才進行鍛煉與篩選,更是有各種各樣的外在設置去錘煉心態、測試人品。
秦絕表面和內心都穩如老狗,演戲全力以赴,其余佛系喝茶,還有空回去搗騰論文。
說是科研論文,未嘗沒有占便宜的意味。畢竟,她課題里的許多內容都是自己曾在末世親身經歷過的,別說無人機了,就算是其他更具威脅力的軍械她也信手拈來。
用得多,自然收獲的經驗也多,那些紙上談兵的學者根本無法比擬。
不過,秦絕本意并不在此。
她笑了笑,等著真正的魚兒上鉤。
翌日。
這天劇組照樣早上開工,一行人直接節目組提供的攝影棚外集合。
女主角林柔扎了個馬尾辮,最常見的學生款式,光潔的額頭露出來,碎發用發卡別著,加上那身藍色校服,頓時青春味就出來了。
“都大四老學姐了,還要裝嫩。”她自己說著都笑起來。
“放心,完全沒有違和感。”化妝師跟著笑,林柔的妝再怎么說也要比娃娃臉的聶星梁好化多了。
“……一定要這么多嗎。”
另一邊的化妝臺前,秦絕臉部僵硬地看著那一大坨粉底液。
她開始懷念鄔盎和《白晝之雨》的首席化妝師徐瑛。
“膚色沒啥問題,重點是氣質。”
化妝助手一臉認真,“你實在太……太老了。”
編劇袁蕭滿臉的“你在逗我”。
你看看秦絕那勻稱的身材和卓越的五官,這叫老?excuseme?
“確實。”
秦絕頷首。
……袁蕭默默離開了這邊。
他看不懂秦絕,也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還是得活潑一點,開朗一點。”化妝助手邊上妝邊說,“而且你臉長得太立體了,進攻性比較強。”
“還有這么一說?”秦絕微微一怔,好奇道。
“是啊,立體感強、輪廓深邃,比較偏歐美那邊,雖然顯臉小,也很帥,但看起來不如亞洲人親和。”
化妝助手說得頭頭是道,“亞洲這邊很多人的五官比較扁平,更‘乖’一點。”
要不是職業素養在這,她真想多揉揉秦絕的臉。
怎么能皮膚這么好!慕了!
“那現在是讓臉部輪廓沒那么深?”秦絕看向鏡子。
“對,還有眼妝也很重要。”
經歷了兩次基因優化,秦絕的相貌日漸出挑,但變化都隱藏在日常中,只讓人覺得仿佛越長越帥了,卻不會聯想到整容和妝面變動等手動調整。
畢竟她除了演戲外基本沒化過妝,之前聊天時無意間還暴露了自己完全不用護膚品這種事,被卿卿們好一陣吐槽,開玩笑說要脫粉三天。
“比例實在太好了,尤其是眼睛。”化妝助手嘖嘖感嘆。
不高不低的發際線,前額飽滿,眉峰濃而銳利,眼睛是狹長的鳳眼,內雙,卻不顯小,內眼角尖細,眼尾上挑出一彎弧線,眼型極為精致,初略一看便顯得這人沉靜、冷淡,帶著壓迫感,隱約透出一股威嚴。
“幸好你不是女孩。”化妝助手笑道。
秦絕語氣沒什么變化,嗪著淡淡的笑意回問:“怎么?”
“這樣一雙眼睛,要是長在女孩臉上,簡直自帶冷艷氣場,又兇又尊貴,光長相就壓不住人,哪還有男的敢接近。”化妝助手笑著說,“放在你這里就不一樣了,氣勢足,眼神清銳,別人想有都沒有這個氣場。”
她又小聲補充道:“現在市面上大家都喜歡幼一點的大眼睛雙眼皮,加上濾鏡看著都一個樣,你這種長相很獨特很吃香的。”
秦絕呵呵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化妝沒用太長時間,起身換好了校服就走進攝影棚。
影視拍攝總會多設置一些情節,等后期了再視情況剪掉,也就是俗話說的“可以不用,但不能不拍”。
秦絕這次就是來充當個小配角,拍一拍教室里的情景。
節目組提供的攝影棚距離都不遠,拍攝期間還遇到一些其他組的成員,比較熟的還湊一起聊了兩句,開玩笑似的互相套個情報。
就連被蔣舒明特別點名過的邵清龍都路過了一會兒,不過只是靜靜看著,什么也沒說,渾身上下寫滿了“高貴路人”四個大字。
他旁觀的時候,正是秦絕在演戲。
這個小片段非常簡單,大概是秦絕課間來到林柔這里送零食,林柔出班級門時被起哄了,于是笑著跟人解釋說“這是我弟弟”,秦絕眼里便閃過一絲落寞。
邵清龍沒看完就走了,臨走前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眼神看了兩眼方友文。
“哎,看見沒?”
袁蕭笑著扒拉了一下方友文,主動拱火。
“看見啥?”
“剛才邵清龍那眼神,就快把‘高射炮打蚊子’懟你臉上了。”袁蕭說著就想笑,“排名那么靠前的好演員拿來演這?”
方友文無語地看了看他。
是這貨寫的劇情好不好,導演是無辜的啊。
“嘿,讓他自大去吧。”袁蕭看圍觀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才壓低了聲音道,“他就那個德性,一副老子有才華你們都是垃圾的樣子,煩得很。”
他第二輪跟邵清龍在一個組,在編劇、演員都算不上拉胯的情況下,邵清龍硬是把所有人壓成路人,拍了四只貓。
為了實現自己的導演夢,獨裁專制,屬實令人無語。
偏偏有的人還就是喜歡被這樣的人帶領著,抱著大腿偷懶,分數徘徊在中游,不上不下的混日子,下定決心一茍到底。
“嗐……”
方友文不好說什么,只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