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神帝大殿之中,伶遙卿和歹炁等人正圍著一個關在結界光球中的孩子。
靈境道此時站在神殿的一角閉目養神,他不去看光球中的孩子,他也不能去看那個孩子。
伶遙卿將法力灌輸給光球中的孩子后便將兩三件法力也一并的融入到了孩子的體內。
孩子輕輕的發出哼唧的聲音便又進入了沉睡。
“如此,我們只需要等其他的神器送上門就可以了。
關于神帝雙目的事情,鏡奴天女也應該知道了。”
伶遙卿收手后便看向歹炁,“王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很快您就能歇息了。只是最近這些日子還請王您按耐住性子不要再去看他了。”
“我知道了……只是他……”歹炁垂下眼眸,“嗯……我自有打算。”
“如今既然登上了神帝的位置,說話以及決定事情就不要這么優柔寡斷。這一點云其深做的要比你好。”
靈境道將環抱的雙臂從胸前放下,他瞥了一眼歹炁就轉頭離開了。
歹炁目送著靈境道離開神殿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想當年這小子心情不好的時候也總是這么冷,和平常沒啥兩樣。
這次的事情不只有他不高興。老朽也不是很開心。
雖然明知道向死而生的道理,但是由他去做對誰都會是折磨。”
站在伶遙卿身邊的另外一名黑袍人開口說著,他的口氣中也帶著些許的怒氣。
伶遙卿反而輕笑了一聲,“那又如何呢?如果不煎熬,怎么會覺得自己在活著?這樣又怎么向死而生呢。
煎熬是為了成長,你不也深有體會?只要活的夠久,那就煎熬的越久。
可只要熬過這些煎熬,那可能就是人們最追求的美好吧。”
歹炁將手附著在光球的表面,他看著里面沉睡的孩子面露憂愁,“這一切只為了讓他活下去,就算他再誤會我,厭惡我……我也不會罷手。
我的確優柔寡斷的一些,但也只是對他,我才能表現出溫柔。
至于其他人,讓他們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才是正確的。”
“我們的王太過重感情了,如今那云其深心里可是想著將王你千刀萬剮的。”伶遙卿看向歹炁,“王的痛苦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我實在配不上這個王,因為在我心里他才是王,我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小道士。
如今,也都是我逼迫他的。”
歹炁握緊拳頭,他接著命令道:“將云其深的消息放出去,稱其‘為求自保,放棄疆邦子民,求得神明之位并與仙道同行。’
以此加快進度。”
“遵命。”
伶遙卿和他身邊的黑袍人微微行禮后便消散離開了神殿。
光球和其中的嬰兒也透明隱去。
歹炁微微側目看向神殿一處的柱子。
“你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時候?在這里就不怕被消滅嗎?”
柱子后面的家伙也便出來走向了歹炁。
光透過神殿的窗戶照在目心的身上,他脖子上的紅繩很是奪目。
目心那些那一株纏著紅繩的神草一步一步的走到歹炁的面前。
“您就是如今的神帝嗎?”
目心的眼睛不停的眨著,他也怕,也畏懼眼前的歹炁。
“你有什么事情嗎?”
歹炁的眼神在見到目心之后也變得柔和起來。
“我……小神……那個……”
“你直說無妨。”
歹炁見目心太過緊張便將說話語氣也變得溫柔的一些。
“請……請神帝允許復活小神的朋友……復活小神的……朋友……啊嗚嗚嗚……”
那小神明鼓起勇氣對歹炁說話,結果說著說著他就哭泣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大聲。
“救……小神的……救……朋友……”
歹炁不會面對這種事情,因為他以前就是欺負別人哭才高興的人。
“你別哭了,哭是沒有用的。你想怎么救你的朋友。
我并不會什么起死回生的法術。”
歹炁看著目心手中握著的神草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小神是……是……”目心一醒鼻子接著用手擦去眼淚,“小神只是想讓神帝您同意……”
“同意什么?”
“同意那個呆呆的凡人給小神的朋友治療。那個……那個凡人一定可以救活小神的朋友……求求神帝了!”
說罷目心就跪倒在了歹炁的面前。
歹炁也便在意起目心口中提到的凡人來。
“不是我說,這里的東西有點絕啊。這著云霧你說是不是用造霧機弄出來的?還有這些花花草草和假的一樣。
我真的就是在這里工作的?
我原先是個什么樣的人啊。我覺得以我的性格這么開朗,原本的性格一定也很開朗吧。
你又是我什么人?朋友?上司?還是下屬?”
云其深與其說變得不正常不如說是變回了曾經的他。
去除了記憶和一切繁瑣的約束,回歸天性的他,是這么的開朗。
“在下是……”
面對著云其深的提問,渡妄塵完全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
其他的小神明也都出來看著這個又變了性子的云其深。
他們圍上渡妄塵就開始問東問西。
“妄塵大人,他這是又怎么了?”
“這個凡人也太奇怪了吧。”
“就是,他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聽不懂,聽不懂啊。”
渡妄塵也只是嘆氣,他也沒有辦法。
云其深看出來渡妄塵的迷茫也便好好尋思了一番,最終他還是一點一點的耐心的詢問了。
“你之前的性格要很沉穩,可能因為記憶被封存所以才變得這么開朗的。
你的治愈術很優秀,經常為這里的花草注入法術調養。”
渡妄塵那清澈的眼睛更顯得黯淡了,他不愿意說謊,可他又能怎樣呢。
“這樣啊,這么說我也能治好你的病了?”
云其深的樣子挺開心,他更是抬手拍了拍渡妄塵的肩膀。
渡妄塵倒是被嚇了一跳。
“在下的病?你是怎么……”
渡妄塵看了看周圍的小神明的好奇眼神就拉著云其深去了內殿。
“不是吧,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病,你至于這么躲躲藏藏的嗎!喂,你別拉著我走這么快!
我還以為你挺文靜的結果著急起來都能趕上競走冠軍了!”
云其深的嘴可能自回來應天情就沒有停止過。
這讓渡妄塵很想把他變回原來的呆板模樣,可又怕那樣會傷害他的意識。
如果真的按照鏡奴天女的吩咐行事,那么云其深遲早會變成真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