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愁眠你今天想吃什么?爹給你準備。也請陳家的人來,大家都熱鬧熱鬧!”
那個向來樂觀好客的男人正摸著一個孩童的頭。
一旁那位通往親和溫柔的女人微笑著,“老爺照您這樣寵溺下去,咱倆愁眠怕不是要吃成個小胖子。”
“胖怎么了?那叫富態,愁眠就要胖胖的才可愛不是?”
說罷這個男人蹲下去又拉了拉孩童的小臉。
“只是愁眠這兒孩子怎么吃東西都不見長肉呢。別人家孩子也都壯實,唯獨咱們家的愁眠怎么吃也不胖。”
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一旁說著話。
“或許愁眠長大了也是位翩翩公子呢,年紀還這么小就長得這么俊俏。”
人越來越多都是來夸獎孩童的,這個孩童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的顧愁眠。
顧家是大戶人家,平日里顧家老爺也就是顧愁眠的爹親忙于生計,在顧家一個月也見不到他一面。
但是那一天顧家所有人都在,只因為那一天是顧愁眠的生日。
也是那一天,那個女人帶著那個金發的孩子來到了顧家。
顧愁眠當時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本來應該和顧家的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吃著宴席上的食物。
結果卻看見了一各個倒地不起的親生。
“娘親!你答應了孩兒要去買風車的……娘親……”
小時候的顧愁眠跪在地上不停的搖晃著倒地的一個女人。
他畏懼的看著制造成這一切的兇手卻不敢抬頭直視兇手的樣子。
顧愁眠只記得那蝴蝶的紋身就紋在了兇手的腳踝處。
這輩子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只蝴蝶。
他逃走了,甚至又莫名魔人追趕他。
本來富饒雅致的顧家一時間就成為了火海。
雖然乘虛道長和流云道長都說顧家的滅亡是魔人所為,但是顧愁眠最是清楚,一切都是那個蝴蝶紋身的女人的錯。
當問千藥的事情過去后,顧愁眠更加的確定,當初追殺他的魔人也便是被那女人控制的。
仇恨的怒火在顧愁眠心中留下了一抹陰影。
覓子信勸說過顧愁眠放下仇恨。
但是顧愁眠終歸不是圣人,他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顧愁眠最初在境凌山的幾年里每天都會夢見顧家滅門那一天的事情。別看現在的顧愁眠和氣,剛開始的日子里他也暴躁過,也動不動就摔東西泄憤。
直到有一天覓子信將他叫到了凌藥閣說有東西送給他。
“這是你三師伯送給你的東西,愁眠來把手伸出來。”
覓子信溫柔的拉過顧愁眠的小手,接著便將一個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交給了顧愁眠。
“這是什么?”
顧愁眠發出疑問,他并沒有覺得木盒有多么奇特,但里面似乎關著什么東西。
“打開來看看。”
覓子信那一副神秘的模樣,讓顧愁眠也好奇了起來。
顧愁眠只好打開盒子,結果就在剛剛打開了一個縫隙的時候,從盒子伸出一小只粉嘟嘟的動物爪子來。
接著就聽“咔”的一聲,那只活蹦亂跳的小老鼠沖破盒子直接撲在了顧愁眠的臉上。
“啾~”
這只老鼠的叫聲還很特別,完全不是一只老鼠會發出來的聲音。
老鼠撲在顧愁眠臉上之后就不下來了,還是顧愁眠硬生生從自己臉上扒下來的。
“看樣子這只神獸很喜歡愁眠你呢。你們以后就好好的相處吧。”
覓子信溫柔的笑著。
但是顧愁眠不是很高興,“這兒還是神獸?就這樣的?”
“愁眠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只神獸哦,它可是饕餮和九相的共生體。在御獸界是很珍貴的。
你三師伯說你最近精神不好怕是睡不好覺,這才將這只神獸討來送給你的。
愁眠你可不要辜負了你三師伯的好心呀。”
覓子信一邊說著一邊張開了手中的黑骨扇。
當時的顧愁眠對那黑骨扇還有些陰影所以他趕緊的向覓子信道謝接著就快速的溜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身邊有了這只神獸老鼠之后,顧愁眠晚上就沒有再做有關于顧家滅門的夢了。
逐漸的顧愁眠的性格也變得溫柔并且很是平易近人。
神獸老鼠也有了“小吱”這個名字。
直到顧愁眠在河原國得意樓看見小牙后,在他看見小牙的腳踝上紋著蝴蝶紋身之后。
顧愁眠又開始做顧家滅門的夢了。
必須要把那個女人找到,必須要問清楚她到底為何要滅了顧家!
“我懂你來是想問我什么,是關于顧遙的對吧。”
云其深同顧愁眠對坐著交談。
顧愁眠聽見云其深說出了那個金發女子的名字后就皺起了眉頭,“她叫顧遙?”
“你沒有聽錯她確實叫顧遙。我看過她的手,雖然不明顯,但是她的手上的確有著蝴蝶紋身的痕跡,并且和小牙的一模一樣。”云其深看著顧愁眠逐漸的握緊拳頭,“不過,顧遙她失去了記憶,她十歲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
“怎么可以這樣……”
顧愁眠完全不是出于對顧遙的可憐,而是出于對顧遙和那個女人的恨意。
“三師……顧愁眠你不要沖動。”
“我怎么能不沖動!為何她們能說忘就忘?她們怎么能忘記!那個顧遙在什么地方?我要去問清楚!她們不能忘!”
“顧愁眠!你冷靜!”
顧愁眠完全失去冷靜的要沖出去找顧遙,但云其深先一步攔住了他。
“我怎么能冷靜!怎么能夠冷靜!她們可是殺了我全家的罪人啊!”
顧愁眠的腦中傳出一聲尖銳,他連忙低頭扶額。小吱也便冒出來爬到顧愁眠的肩膀處緊緊的抓著他的脖子。
云其深這才明白小吱這只神獸的作用,它并不是簡單的胡亂吃東西,它在顧愁眠身邊為的就是吃掉顧愁眠心中的這些怨恨。
因為小吱的幫忙,顧愁眠也便能很快的恢復冷靜。他癱坐在椅子上,“抱歉小師弟,我過于激動了。”
“啾~”
小吱更是安慰的用它的小爪子摸向顧愁眠的臉頰。
“不要緊,關于這件事我希望你先冷靜。總會查出來的。”
“嗯……”
云其深頭一回見顧愁眠這么激動氣憤,果然溫柔的人發火起來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