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萬一他們來已經過去五天了,據說萬一將歹炁說的事報給了乘虛道長后,到了今天仙劍宗的人才決定下來要怎么比賽。
令人心生疑惑的就是那五名道長怎么就同意了歹炁的主意。
“我看五位師兄也是拿師弟你沒辦法了……”覓子信在丹藥房調配著藥劑,今日輪到我打下手。
但此時此刻,我正奮力的磨仙草砸藥末。
歹炁沒有理會覓子信卻為我揉著肩膀……
七師叔這樣師侄我真消受不起,我這么同他說,其實內心怕他一個使勁捏死我!
但歹炁根本不聽我說的,回了我一句,‘乖乖磨你的藥……’
我也只好閉嘴,任由他幫我捏肩。
因為歹炁如此和我形影不離,師兄們也都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想萬一也該來了……”覓子信停下手中的活,緩緩道。
果真,二師兄蔣清立刻就跑了過來,“師傅,仙劍宗的人來了!”
我們隨后便起身去見仙劍宗的人。
來的不止有萬一一個還有九名仙劍宗的弟子。
“看樣子,五個殿的首席弟子們都來了!”歹炁此刻仍然沒有放過我,他單手摟著我的脖子。我的身高正好可以讓他把下巴放我頭上……呵,瞧這該死的身高差!
“見過六師叔,七師叔!”
仙劍宗的弟子齊聲問候,歹炁沒有作為,覓子信倒是回敬了他們,只見他緩緩的拱手作揖。
“行了!快說吧!那五個老家伙說了什么?”歹炁要對我的頭發下手了!!
我沖段溪無使眼色,我靠這貨還往后面退了兩步。
二師兄!我實在受不了了!
看向蔣清,額……向后退三步。
大師兄!
嗯……
……還是別指望他了……
再看一眼三師兄顧愁眠,喵的!陳月落像護犢子似的擋住了我的視線。
啊!!受不了了!猛推也要把你推開!!!
喵的!推不動!!!!
“師傅派我們來與仙藥宗弟子比試,兩人一組。比試的方式便是通過妖霧到達柳蔭峰并且帶回來師尊曾在其處丟下的圣物……”
萬一規矩的拱手道。
“呵,看來老東西也回來了。這事老東西肯定摻了一腳罷!”歹炁手沒閑著玩起了我的頭發。
你特么再給我編辮子,我特么要是變強了都把你的頭發給撂了!
“師侄似乎在想什么壞事……”歹炁來了這么一句。
握草?你特么!
行了我現在是塊木頭……木頭……什么都不想……想戳死你!!!
“沒錯,師尊是回來了。這次的比試全由師尊裁決。”萬一再次開口。
境凌山道宗門的掌門靈境道回來了!這么湊巧?要不趁這個理會讓這位老人家刮目相看,借機收我為徒?小卷軸我靠你了!
我下意識想摸一摸袖中的瀧音仙劍卷軸……
沒了?瀧音!瀧音!
我心里喚它,它也沒出現。
完了……去哪了!
我一時有些慌張,屆時玩著我頭發的歹炁輕聲說,“師侄的那寶貝,你七師叔我藏起來了。♡”
歹炁!你!
“七師叔,這玩笑不能開!快還給我!”
這人是不是不對他嚴厲點就不行呢?真是被境凌山的人給慣壞了!!!!
“那東西就放在我懷里,要來拿嗎?♡”歹炁一時放開了我,張開雙臂。
你!特!喵!的!
啊!不行我想揍他!啊!又不行我揍不過他!
我特喵!啊!!!!
此刻我汗毛倒立,雞皮疙瘩猛漲,身后流竄著一股不知是寒氣還是怒氣。
但我站著沒動,就這么錯過了能溜走的機會。
等歹炁又把我脖子摟上的時候,我那個后悔啊!
我在一看眾人,剛剛的舉動所有人都看見了嗎?不要啊!
蹭的一下,我感到臉頰一熱。
“如果你我兩方兩組人碰上了呢?別說要對打,我們仙藥宗的又不會武!!”蔣清過了一陣才開口,他大概是思考了一會兒。
就二師兄那榆木腦袋,能問出這種問題,不簡單。看來他這榆木里面有蟲子……
“妖霧彌漫,山路險惡,我們又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斷不會做出殘害同門之事。”萬一恭敬道。
萬一雖然性格不是很好,不過他并不像會說謊的人。但他之前在宴會比試上就要陷害陳月落。
這次的比試以仙藥宗門前為起點,時間只要在仙法會之前回來即可。
仙藥宗留下覓子信師傅和二師兄蔣清。以防其它弟子病弱,也好及時治療。
五個殿的弟子分成了五組。
大師兄仇山和四師兄段溪無一組。
陳月落同三師兄顧愁眠一組。
沒辦法,我只能跟這個陰晴不定的七師叔歹炁一組。
人家組隊,兄弟我的背后交由你了!
我和歹炁組隊,還沒進迷霧之前。歹炁伸手拉著我的手,我甩開!又被拉!甩開!拉的更緊了!
你他喵!
我瞪著他,他回了我一個撥開烏云見日光的笑容。
如今沒卷軸的我和小白又什么區別?
因為實力懸殊,進入迷霧之后,見霧越來越濃。不用歹炁強拉著我,我也不敢離他半步之遠。
過了一會兒,濃霧中便傳來嘈嘈雜雜的聲音。
“大師兄!!”這是段溪無的聲音。
大師兄怎么了嗎?
“月落!你在哪?我好像碰到死路了!”
“愁眠!!!”
隨后是顧愁眠和陳月落的聲音,明明是一起進入迷霧的。但這兩人的聲音卻各在一方,相離甚遠。
“其深!”歹炁叫我,這時的霧也越來越濃了,就如同我剛到達仙藥宗之前一樣。
只見迷霧之中歹炁的手朝我伸來,這時我抬頭看他也看不清他的臉了。
我突然間有了一絲猶豫,以至于我去牽他的手的時候。他的手被迷霧所吞噬了。
“其深!!”
歹炁的聲音很遠……但他又叫了兩三聲。
“七師叔!”人家都叫,我不叫是不是不合適?我自我感覺我叫的很敷衍。
我摸索的前進,又是霧漸漸散去。
我又回到了仙藥宗門口。
“小師弟!你已經是第三個回來的了。”蔣清仍舊現在門口。
“萬一,陳月落,師弟你……啊!大師兄!”就在蔣清理人名的時候,仇山從迷霧中也走了出來。
“嗯……”
我也沒空理會這二人,隨即又回去迷霧之中。
走著走著雖然霧還不是很濃但我和某個人頭撞了頭。
“MD!看著點啊!”被我撞到的人出聲道,毫無禮貌可言。
我撫摸著額頭看向這人,這人不是參加比試的人,但我見他衣領處的藍紋,是仙劍宗的弟子吧。
“呵,瞧你這打扮,你是新來仙藥宗的吧!”這仙劍宗弟子雖然相貌端正,行為卻不行。
他動手掠走了我腰間的玉佩。
“嘿,這可是個好東西!正巧段溪無那家伙欠我東西,本來想著在這次比試中捉弄他一番。可一進這里,不但沒找到段溪無,同來的那位也丟了。”
他掠走我玉佩的時候我沒注意,直到他將玉佩展示在我面前。開始無謂的發言時,我才發覺。
我伸手去奪,無奈力氣太小。一把被這人推開。迷霧又開始變濃,我起身想再去爭奪。如今的我沒有卷軸,能力根本比不過這些修仙弟子。一下我又被推得更遠了。
“可惡啊!”我見那弟子消失在了迷霧中,我卻無力去奪回來二叔給我的玉佩,我生氣的捶地。疼……
一時一股濃烈的黑氣環繞著我的身體。他們是從那冒出來的?
是歹炁嗎?不,這黑氣比他的更要濃烈!
殺了他!殺了他!就在那邊!
黑氣一時又聚在一起指引著一個方向。
又有一團黑氣在我手中形成了一把劍的樣子。
開什么玩笑!就為了個破玉佩就要殺人?我腦殘嗎?(對不起二叔)。
心里面一邊想著對不起二叔,一邊謾罵著這神秘聲音。
我站起來,就從黑氣指的方向的后方走去。
漸漸的視線明朗,也沒聽見任何人的聲音。我竟然來到了一處仙境。
陽光不知從哪里撒到云霧之中,整處地方一時有些明亮。
在細細一看,不遠處生長著一棵參天大樹。這顆大樹似乎籠罩了整個山峰,但我抬頭只見的云霧。
難道這里就是柳蔭峰?那這大樹就是柳樹了!嘻嘻我沒想錯啊!
本來纏繞在我身邊的黑氣緩緩的朝樹的方向飄去。
我一時也好了奇,跟著一起去了。這黑氣又一次纏上了我的手腕。
果不其然真是棵柳樹!
因為我看見了一個柳樹藤做的秋千。抬頭一看直插云霄。
做工還是很別致的,上面還生長著葉子,真難想象這么高的地方這樹怎么長這么好?
說到底高處不勝寒……寒?
這里竟然不冷!比仙藥宗還要溫暖的多。
當我再登高一些,快接近大樹根部時,看到的又是一番風景。
柳樹位于峰頂的一天池中央,我這才看清,那哪是一棵樹,是好幾棵樹圍繞著天池中央的一座亭子,不可能的相互生長成的一大棵樹。天池就好似要讓人觀賞般的長滿了睡火蓮(睡蓮的一種)。
它真正神奇的地方不亞于它的美觀,天池看上去深不可探底,實際當自己的腳踏進去的時候才剛剛好沒過腳踝。那些美麗的睡火蓮也會隨著你的接近緩緩開花,過段時間便會自己再閉合上。
我走過天池,來到了池中亭中。
本來以為到了亭中這天池水就沒了,但它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這整個天池的水都是從這亭中流出去的。
我好奇的觀賞了一番,等實在沒其它有意思的東西的時候才想起要從柳蔭峰找圣物。
那圣物到底是何物?
我正沒目的的找尋著他們說的圣物,纏繞在我手腕上的黑氣又有了動作。
它牽引著我又回到了池中亭。
我靠!你突然又發什么毛病!
我出聲謾罵。
這黑氣的牽引力更大了,我根本無力反抗。
又回到亭中,也沒什么特別的啊?可這黑氣又纏上了我的腳踝,死活不讓我動了。
然后,我的腳下突然生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我c這什么!
我大聲喊到,順勢我便掉了進去!
——分割線——
我醒來的時候,只有一句感嘆,好亮的天花板……
天花板???不不不不!那是天池水啊!
看的一清二楚的!我靠!
“既然來到這兒,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就像是十五六歲小女孩的感覺,但說話語氣卻充滿了強勢。
當我尋著聲音走過去后,簡直震撼了我的三觀。
什么簡羌嘉!什么慕容單冉!什么謫仙道長!跟如今我面前的這名女子都不能對比!
如畫之人?不?不對?感覺更不似真人一般,如夢如幻!
她身穿紅衣,披著金絲繡紋紅綢。
頭發長到垂在地上。
纖纖玉手靠在耳邊,手腕上帶著瑪瑙綠的金絲鐲。
白嫩的玉腿隨意的露出靠在她所坐之處的一側。
整體看去又是那么柔美動人。
我整個人都被她勾了魂兒去。
“神仙姐姐……”我已經口無遮攔了。段譽就借我這詞一用吧!
“呵呵!”那女子嬌媚的一笑。
“我可受不住神仙二字~”女子換了一個姿勢,側臥在石床上。
“小道長莫要這么稱呼我~”她那似笑非笑的攝魂桃花眼看著我,一只玉手輕輕抬起,緩緩的沖我勾了勾手指。
我身上纏繞的黑氣卻先我一步靠近了女子。
黑氣纏上女子的手指,又繞著女子的手腕。就如同一副墨玉的手鐲。
“原來是這樣~”女子又一轉玉指,黑氣啪的一下便消散了。
“小道長!”女子唇角上揚,她又勾了勾手指。
我聽他叫我便走上前去。
她一個閃身,就在我要靠近她的時候。
他來到了我的面前,她的食指抬著我的下巴。她的眼睛盯著我的眼,我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云其深……”她叫了我的名字。
我此時一定紅著臉,一句話都不好意思說,不知為什么心中有種悸動。也已經不好奇她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了。
只要是她,什么事是她不會知道的。我這么想。
“我說了,你既然來到這兒,就是我的人。”說著她又閃回了石床那里。
“以后你就是我的兒子,而我就是你媽!”
?不是應該是師傅和徒弟的關系嗎?
算了,我管這個?牡丹花下死,做……不對。
“媽!!”我叫的那個激動。
女子即便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個可人兒。”
“不知媽……”
“好了好了,還是稱呼我為師傅吧,聽著有點老……”
“……那么師傅,這里……”
女子抬了抬頭看著頂上的天池水。
“這里便是真正的柳蔭峰……”
我同她一樣看向那發亮的天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