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宗主殷伯陽年輕時,自詡風流,四處拈花惹草,招蜂引蝶,最后在遇到鳳丹姿之后,才漸漸收了心。
很多人不知,殷伯陽招惹的那些紅顏知己,曾經組團去劍宗找殷伯陽算風流賬。
那時,殷伯陽還不是劍宗的宗主,乃是老宗主的徒弟。
殷伯陽能言會道,說謊信手拈來,哄騙老宗主說,是那些女子仰慕他的風采,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全然不敢承認,是他主動招惹的人家女孩子,才會惹上一大堆的風流債。
老宗主見殷玄凌對待與之訂婚的鳳丹姿深情款款,不似花心之流,便相信了殷伯陽的鬼話,命劍宗的長老們出面,用了各種手段,替殷伯陽擺平了紛擾。
與鳳丹姿定親后的殷伯陽,確實也洗心革面,成熟穩重了不少,不再將心思兒花費在招蜂引蝶,放浪形骸之上。而是刻苦修行,因此修為在短短一年當中,進步神速。
當時的劍宗老宗主,原本覺得殷伯陽輕浮,心性不定,道心不穩,不適合繼任下一任宗主。
但在看到殷伯陽這一年的變化進步之后,改變了想法,將宗主之位,傳給了殷伯陽。
殷伯陽繼任宗主之位的當年,老宗主就因與人共同封印一上古妖獸而耗盡修為,圓寂了。
為師父守孝三年的殷伯陽,孝期滿了之后才成親。但那時,鳳丹姿已有身孕,且還被愛慕殷伯陽而不得的女子下了詛咒。
當時就有人批判殷伯陽于師父孝期內行淫邪之事兒,才會遭到這種報應。
劍宗里外,為了顏面,極力遮掩,殷玄凌的出生,也因此在劍宗成為了一個禁忌,沒人再敢隨便提起殷玄凌這個名字,不管他是否被仙醫閣的九方云中夫婦救回一條性命,都當其死了。
但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鳳丹姿被人下了詛咒,殷伯陽四處為愛妻尋求解決之法這件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
劍宗才不管別人如何議論這件事情,他們自己掩耳盜鈴裝糊涂。但若是有人膽敢在劍宗面前提起這件往事兒,必然會點燃劍宗的怒火。
綠衣舊事重提,眼中充滿了不屑,以及對劍宗的厭惡之情。這下子,徹底的激怒了震山君蕭北風。
“妖女,他人不知,但是本座知曉,你與那魔女唐三娘,乃是師出同門。若不是唐三娘那魔女,宗主與宗主夫人怎么會......”
震山君蕭北風話說到一半兒猛地收住,綠衣冷哼一聲:“震山君,你為什么不繼續往下說,是因為心虛嗎?殷伯陽那只騷狐貍,當初到處勾搭清白女子,處處留情,花言巧語,哄騙三娘,占了人家的身子又狠心將其拋棄,若不如此,三娘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眼圈兒變得濕潤的綠衣唏噓不已,言若不是三娘用情至深,人太天真,也不會白白搭上自己一條性命,還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若是換做是她綠衣,定會直接親手殺掉毀了她清白,還將她拋棄的負心漢。
當年殷伯陽因風流韻事而惹出的亂子,九方韶云曾經在她爹娘談話時,偷偷聽到了一些細枝末節。
她當時,因為大師兄受詛咒之苦,恨極了那個給鳳丹姿下詛咒的女人。
而如今聽來,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禍首,乃是殷伯陽。
殷伯陽當年對待鳳丹姿腹中胎兒的態度,令人不禁懷疑,他極力想要將詛咒引到胎兒的身上,并非是真心疼愛妻子,而是想要將生不逢時,給他帶來羞辱,日后也會成為別人指責他的把柄胎兒,扼殺在腹中。
九方韶云想到這些,不禁手腳冰冷,不寒而栗!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自私的人,他不配當大師兄殷玄凌的父親,也不配當鳳丹姿的丈夫。
心底一陣陣惡寒的九方韶云,歪頭看向大師兄殷玄凌,見他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臉色慘白得十分嚇人,急忙一把握住他的手。
殷玄凌像是個木頭人一般無知無覺,雙眼緊盯前方的綠衣,還有震山君蕭北風,有如刀般的光芒,在他眼底深處浮動。
被人戳破劍宗宗主的丑事兒,且還是幾乎被指著鼻子臭罵,震山君蕭北風滿臉殺氣的凌空而起,身后猛地現出一只斑斕猛虎。
甩了甩紅袖的綠衣,朝震山君蕭北風嫵媚一笑,眼神極盡輕蔑:“劍宗的人不用劍,搞這些歪門邪道兒,你就不怕劍宗將你除名?”
“一只只會偷魚的小野貓,不配本座亮劍。”
“等你被打趴在地上的時候,就不要怪吾沒給你亮劍的機會。”
驚鴻一躍,騰空而起的綠衣,雙袖揮舞如一片紅霞,籠向震山君蕭北風。
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響起,震山君蕭北風背后的斑斕猛虎剛剛躍起,就一下子憑空消失,被綠衣給偷走了。
不過,綠衣的紅色長袖也被震山君蕭北風雙手緊緊抓住。
震山君蕭北風雙臂用力,只聽一陣裂錦聲響起,翩翩紅袖碎片如折翼的蝴蝶一般飄落。
綠衣雪白如藕一般的雙臂盡顯無遺,連連向后倒退數步,腳跟兒還未站穩,便朝震山君蕭北風嫵媚一笑。
“不愧是殷伯陽那個浪蕩子的手下,大庭廣眾,就扯爛女子的衣服,真是無恥至極。”
震山君蕭北風雕刻一般的臉上,好似刷上了一層白灰,氣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倍。
呵呵冷笑一聲的震山君蕭北風,被綠衣踩了痛腳兒,自然也猛戳綠衣的傷疤,言觀綠衣所作所為,便可知其師妹唐三娘與她都是同一路貨色,專門勾搭男人,不知廉恥,還好意思罵男人是負心漢。若是哪個男人娶了她們,不知頭上得戴多少頂綠帽子,才是真正的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聽到震山君蕭北風污蔑唐三娘,綠衣一下子就變了臉,狠狠的啐了一口,言唐三娘性子安靜內向,出身清白,入了師門之后,清修十數載,只因一日于酒樓,被殷伯陽那個好色之徒盯上了,便遭遇了滅頂之災。
殷伯陽容貌英俊有才華,臉皮又后,像是一條癩皮狗一般,死皮賴臉的日日癡纏唐三娘,用甜言蜜語哄騙唐三娘,許以各種承諾。
涉世未深的唐三娘哪里遇到過這種陣仗,被殷伯陽哄得團團轉,付出了真心,也被占了身子,結果癡情女子撞上了絕情漢,才知自己上當受騙。
且與她有同等遭遇的女子,還不止她一人。悲痛悲慘,傷心欲絕可想而知!
更可恨的是,唐三娘如今已經踏上黃泉路多年,卻還被無恥的劍宗往身上潑臟水,毀其聲譽。
憤憤然的綠衣,狠狠瞪著震山君蕭北風,言“窺一斑而見全豹,觀滴水可知滄海”,從殷伯陽的身上不難看出,劍宗必然要敗落在這一代宗主手中。
震山君蕭北風氣得胡子蹭蹭的往外冒,他性子剛烈跋扈,一般不愛與人進行口舌之爭。
今日是因為綠衣揭了劍宗傷疤,為了維護劍宗顏面,他才與之分辯幾句。
結果沒有想到,自己是一點兒便宜都沒占到,還被綠衣將劍宗的秘聞公之于眾。
環視坍塌城主府前的眾人,震山君蕭北風陰沉的面孔似能滴下水來,不禁瞇起眼睛握緊拳頭:今日,這里的人,是一個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