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了。
許多魚的言語,引發海嘯。
來福客棧一樓的大廳內,一大半的人站起身,紛紛亮出武器,高聲吆喝吵嚷,讓九尾狐妖獸出來受死。
震耳欲聾的喧囂當中,嫵媚多情的紅裙女子半倚在石天帚的身上,酥胸摩擦石天帚的手臂,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條白色狐尾毛圍,風情萬種的圍在了脖子上。
“感謝公子饋贈。”
“小小心意,何足掛齒。”
聽到石天帚將九尾狐尾送與狐媚女子,許多魚忙問道:“公子,你什么時候把狐尾送給這個狐貍精了?不對,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又見面了?”
不對勁兒,實在太不對勁兒,這兩個人明顯有奸情。
“有緣自會相見。”
石天帚回了大驚小怪的許多魚這一句話,無視周圍的紛擾,笑對瞽目神算方丘子拱手。
“方老,可還記得,當初怪水分別時,吾所言?”
瞽目神算方丘子笑著點頭:“記得。你道青丘九尾狐妖獸擅化美女,希望有段佳緣;二是與老兒我飲幾杯白墮春醪,看誰先醉倒。”
“如今佳人已在身側,那你我二人就痛飲兩杯,可好?”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
許多魚攔住石天帚喚店小二上酒的手,讓石天帚將他與這疑似九尾狐妖獸所化女子之間的關系說清楚。
石天帚還未開口,食指沾酒,準確無誤彈到許多魚臉上的女子嫵媚笑道:“是吾仰慕石公子品性才華,與其締結良緣。”
什么意思?
睡過了?
公子,你這一天天的可真是忙啊!
恬然笑著的石天帚,在許多魚欲言又止的瞪視中,再次扯開話題,詢問瞽目神算方丘子前來青丘解毒,可否已經痊愈了?
方丘子笑著點了點頭,道已經無礙了,感謝石天帚這遲來的關心。
說著,他端起茶杯,狀似無意的笑問石天帚:“那丫頭受不了你的風流成性,與爾等拆伙兒了?”
我關心你身體健康,你卻往我身上插刀,你這老頭兒是插刀教教主吧!
費力擠到石天帚與紅裙女子中間的許多魚,朝上方努嘴:“您老沒看到上方那尊鐵塔?”
說完這話,他才想起方丘子看不見,急忙又補了一句:“那丫頭的大師兄站在二樓當門神。”
瞽目神算方丘子平時的表現,太不像一個瞎子了,所以令人經常會忽視遺忘掉他的不便。
三樓上的“盛”字客房門口前,殷玄凌的耳朵一動,立刻轉回身推門而入,急忙忙奔到床榻邊。
躺在床上的九方韶云雙眼緊閉,面色慘白,雙手與雙腳像是抽搐一般亂動著,十分痛苦的樣子。
咫尺不辨的漆黑一邊中,一束火焰從九方韶云腳邊躥起,飛騰到空中熄滅。
緊接著,又有火焰從地面不斷向上躥起,而后熄滅。
完全感受不到火焰熾熱,也感覺不到害怕的九方韶云,漆黑如墨的雙眼閃耀銀星,緊緊盯著前方一片漆黑中一個模糊的影子。
“既言萬象皆空,你我為何不能相愛?”
萬籟俱寂的黑暗,似乎吞噬掉了所有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悠長聲音響起。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當你體會透徹‘大道至愛’便可知,男女之情不足言爾。”
“狗臭屁”三個字兒險些脫口而出,九方韶云只覺腦袋疼痛好似被人釘入釘子,不由得雙手緊緊捂住腦袋,萬般痛苦的蹲在地上,嘶吼出聲:“吾沒有錯,吾沒有錯!”
“對,你沒有錯。”
如同清涼溪水一般的聲音流淌進九方韶云的耳中,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掐住了殷玄凌的脖子。
“那是誰的錯?誰的錯?”
雙眸赤紅如血,但空洞仿若沒有靈魂的九方韶云,好似惡鬼附身了一般死死掐著殷玄凌的脖子。
站在未動的殷玄凌,雙眼溫柔如水的凝視著她:“小師妹,不是你的錯。”
雙耳好似被堵住的九方韶云,根本不管殷玄凌在說什么,手背上青筋暴起,越加用力。
“撲棱棱”飛落到殷玄凌肩頭的英虎,沖著九方韶云呵斥一聲:“本大仙咒你手指頭抽筋兒。”
九方韶云掐著殷玄凌脖子的手,立刻抽筋松開,然后她雙眼一黑,一頭栽進殷玄凌的懷中。
“你是大傻子嗎?她沒有意識,可是會真的掐死你。”
英虎就沒見過,被人緊緊掐住脖子,卻一動不動的人。
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它可以十分、萬分、百萬分的肯定,殷玄凌是前者!
“小師妹他不會那么做!”
真想抽殷玄凌后腦勺一翅膀的英虎,憤憤的在心中罵了一句:你個傻狍子,少他娘的在本大仙面前秀恩愛!
“傻狍子,這女人身上的問題,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英虎跳到被殷玄凌從新放平躺在床榻上的九方韶云身上,像是逛市場一般在昏迷的九方韶云身上走來走去,結果被殷玄凌一把抓住,將它放置在洗漱的盆架之上。
“你個傻狍子,不要像對待一般的傻鳥兒那般對待本大仙,小心本大仙詛咒你個傻狍子。”
“我不害怕手指頭抽筋兒。”
險些一頭從洗漱架上面栽進洗臉盆里面的英虎,撲扇著翅膀叫囂道:“本大仙不是只能詛咒別人手指頭抽筋兒!你想試試本大仙的厲害嗎?”
“不想。”
聽到殷玄凌正兒八經,斬釘截鐵的拒絕,英虎險些再次一頭栽進洗臉盆內。
“你這傻狍子,還真是無趣兒,不討人喜歡。”
搖頭嘆氣不止的英虎,表示殷玄凌這樣很難討到老婆,它飛落到床邊上,縮在枕頭旁邊,一雙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盯著表情平靜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的九方韶云。
“你不害怕她嗎?”
沒有回答問題的殷玄凌,將浸了水的濕手帕,直接拍在了九方韶云的臉上,驚得英虎一下子跳起,一口啄起滴水的濕帕子,甩進水盆內。
“你個傻狍子,想弄死她嗎?”
看著面無表情,好似一個冷血殺手的殷玄凌臉上露出疑惑和無辜的表情,英虎用翅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門,真不知道說這傻狍子什么好。
這大少爺,活這么大,一直都在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吧!
英虎這一點兒,倒是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