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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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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濃墨般眼瞳似乎窺進心房般凝視,顏娧羞澀得無處可逃,這是在提前補足分離之苦小日子過得太愉快,忘了本就開分離  將男人推出一個藕臂的距離,顏娧又羞又惱地再次提醒:“好好說話。”

  好整以暇的單肘輕靠窗欄,額際枕著手腕,眼底墨色幽光深沈,薄唇微勾,看著就沒打算好好說話。

  那哪是擔心附近有多少雙耳朵?分明就是借機……

  方才也聽清了,父王與父親都交代了事兒,可想而知回返之后,會有多少責罵等著,總歸應該是新仇舊恨全一起來了。

  光想,顏娧就不由得抖了抖。

  “父王交待那些玉瓶要妥善運用。”

  “嗯?”顏娧抬眼愣愣回望,被他話中有話的深邃眸光看得猛地一陣透徹,連忙點頭稱道,“好。”

  “收斂脾氣。”大掌覆上白瓷般的粉嫩肌膚摩挲著,若有所思的眸光瞧得她手腳無處安放,也聽出他語調中的黯淡無奈。

  “好。”顏娧葇荑覆上大掌輕輕廝磨,抿了抿唇瓣遲疑問道:“今晚就得走?”

  遲遲等不到應答,她心里也有了個底,也難怪他心情如此不悅,默默撮著他勁裝衣襬,細聲保證道:“有小蘇幫忙瞻前顧后,我可以的。”

  “該來的人爹也安排在路上了。”承昀為她撫去頰邊幾縷發絲塞入耳后,語調再平常不過的輕描淡寫。

  “曉夷大澤?”見他幾不可見的輕輕頷首,顏娧吶吶無言捂著唇瓣。

  兩個父親都對東越之事了如指掌啊!返家期程也一并規劃好了,全然沒打算叫兩人再滯留此地的意思。

  “人沒攔住,只能安排退路。”承昀眸光里綻著寵溺,唇際盡是無奈苦笑。

  自從重設了裴家隕陣,多數暗衛已在這一年內逐步融入各國,加上東越又有鄭愷師兄弟所留下的脈絡,他們的消息多數不曾被耽擱,即便她如今不承認神后身份,裴家也是踏踏實實的神后窗籠。

  “別在逗留太久。”男人輕吻落在光潔額際,再次擁緊面前的單薄身軀,不放心地叮囑著。

  “好。”

  “收好了。”男人將裝著風動魔方的錦袋塞到葇荑里。

  觸摸到熟悉觸感,顏娧詫異地打開錦袋,竟是以為不會再回到手中的魔方而驚喜喊道:“哈。”

  “小玩意兒也這么開心?”

  “當然,還沒在東越玩過呢!不知道能在東越飛離多遠?”好玩的東西回到手上能不開心?當初口袋都還沒捂熱便被單珩搶走,失而復得怎么不開心?

  “但愿妳永遠不知道答案。”都過了兩年了,玩心還這么大?叫承昀著實有種走不開的感覺。

  雖說媳婦兒的功夫也是他手把手帶上來的,能差到哪兒去?

  心仍舊難以安穩啊!

  她咬著唇瓣沒有回答問題,就怕說什么準什么。

  男人無奈的再次回望,迅即傾身隕落窗臺,騰空翻越無聲落地,頭也不回迅速消失在稀微月色里。

  偎在窗畔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返程的日子被安排妥當,她心里多少有些惋惜,總覺著為東越百姓所作的還不夠多啊!

東越梁王府  朦朧月下,暗香浮動。

  自從厲崢離去,厲煊去信西堯后,便放縱心智萎靡醉飲,參與斗茗之事也彌漫著一身酒氣,賽事休憩期間更是接連幾日皆醉臥在湖心亭閣不起,梁王妃與世子妃如何勸戒也是清醒時刻少之又少。

  湖中歌妓唱啞了嗓子,撫琴樂妓更尋不著一只完好的手指,絲竹聲里彌漫著哀戚也沒敢停下樂音。

  湖畔回廊此時來了個小廝,停在接駁岸邊急忙的來回踱步,等著將東西送到主子手上,待船只浮沉擺蕩到湖心亭閣,趕忙三步并兩步地送上信箋。

  厲煊醉眼惺忪接過來信,散漫的快速掃完一回,慵懶起身,長臂憑膝而坐,隨手揉進宮燈里,隨著火舌肆意竄動,再也沒忍住笑意溢出喉際,從細微淺笑到哄堂大笑,將一旁小廝給嚇得不輕。

  就知道,他那個運籌帷幄的師兄從來不叫人失望!

  旁人認不出他的字跡,難道他也認不出?

  恐怕幫忙回信的白堯,也不清楚泄了老底啊!

  幾次三番前往曉夷城都覺得厲耿有說不出來的貓膩,熟悉得叫人膽顫的威儀,豈會是那個拋家棄國之人所有?

  感謝白堯愿意替著回信,叫他終于能夠判斷曉夷大澤那人是誰。

  那分明是承昀!

  按著倆人如膠似漆難舍難分的情誼,茶葉莊子里的那匆匆一撇,定是師兄藏著掖著的裴家女!

  究竟如何辦到瞬時變臉還用想?

  雖然對南楚蠱毒了解甚少,拜多年西堯學藝之賜,能不了解剪憂山那位的能力?謎離老人都能為裴承兩家舍命就義,難道還舍不得傾囊相授其技?

  “世...世子...殿下?”小廝顫顫抖地喊著,明顯被嚇得不清,郁悶數日之人突然縱聲大笑,能不嚇人?

  “無妨。”厲煊抬手揮去小廝所有話語,神情中哪還有半分醉態?拇指抹去薄唇殘余的酒漬,難掩歡喜眸光深邃凝望遠方思忖著。

  如若她千辛萬苦待在茶莊,親自烘焙茗茶,又怎會舍得不來京城?錯過斗茗,曉夷茶山要如何再起?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定要將裴家女奪為己有!

  曉夷茶山與他何干?

  他要的始終都是裴家女。

  抬手遣退湖中歌樂妓,眾人如獲大赦般急速劃船離開,厲煊輕閉雙眼,傾聽湖中潮來,細細推敲著他那位師兄會躲去哪兒?

  再抬眼看著已燒成灰燼的信箋,灰煙熏黑了宮燈侍女畫作,眸光又不知飄向何方。

  如若厲崢確定沈船定是顏氏女,那么沈船必是師兄為掩去倆人蹤跡蓄意造成的結果,單珩擅自調動珠海城城奕軍的目的也已昭然若揭。

  按著承昀的雷厲手段,怎可能栽在明珠村那小地方?

  果然狼狽為奸必有異謀,無視獻殷勤更是非奸即盜!

  半點也不認為厲崢會這么好心將顏氏女拱手奉上,也是為此才會大肆張貼尋人,卻未曾想讓單珩借機利用了一把,所幸暗探來報,兩人前后拜訪皆無所獲。

  如此看來他得等著,守株待兔地等著。

  他相信小姑娘必定會親自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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