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莫君飲站了起來,站在蘇垂柳的面前,男人比她高半個頭,微微一低頭,就頂到了她的頭頂。
“但我更怕會失去你。”
“這幾天我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結婚一年多,我這段時間才對你難舍難割。”
“所以,我就推測你可能不是真的蘇垂柳了。”
“可是那又怎么樣,你只是我的老婆。”
蘇垂柳并不意外,主神爸爸會這么說,畢竟主神爸爸的碎片也是異于常人的。
“你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以后,你都只屬于我。”莫君飲給了蘇垂柳一記安慰的目光。
女人露出一排潔白的小貝齒,笑道:“你就不怕,我是深山老林里修煉的精靈,與你交好,是為了你的命而來。”
說著蘇垂柳故意做出齜牙咧嘴,歪脖子的動作。
可怎么看,都不覺得的恐怖,反而有幾分憨厚可愛。
莫君飲寵溺一笑道:“你個傻丫頭,我們還是去看看爺爺怎么樣了。”
蘇垂柳說能治好爺爺,莫君飲居然沒有一絲的懷疑。
他寬大的手掌握住了,那小小柔若無骨的手道:“如果你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的給你。”
不知為何,莫君飲的心里對蘇垂柳有著莫名的信任。
好像本該就如此。
蘇垂柳覺察道主神爸爸的心意,面露狂喜的表情,看上去兩個人別提有多甜蜜。
蜜里調油。
等來到蘇爺爺房間,發現房間里有著厚重的酸臭味。
老人已經把門窗全都打通散發了。
可能因為味道太重,一時半會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穿著短褲衩的蘇老爺,見到門口的人,反應過來后,立刻關上門,等再次開門的時候,身上已經套著一件白色的T。
蘇老爺一言不發,只是一步一步,靠近蘇垂柳,在還有一拳的距離才停止了腳步。
雖然蘇老爺依舊臉色蠟黃,還微微浮腫,身體因為長期藥物和病痛的折磨,非常的消瘦。
但是那雙眼睛已經不像之前的那樣,空洞、無神。
取而代之的精明,還有探尋。
懷疑……
“你就是蘇垂柳?”蘇老爺的聲音不悲不喜。
他雖然進了瘋人院十幾年,如今一朝病好,這十幾年的記憶,依舊存在。
蘇垂柳并沒有來醫院看過他。
“爺爺,是我。”蘇垂柳鎮定道。
蘇老爺的目光從蘇垂柳的身上,轉向莫君飲,自言自語道“幸好莫家是個言而有信的世家。”
莫君飲一愣,依舊規規矩矩拱手道:“爺爺,能娶到蘇垂柳是君飲的福分。”
蘇老爺卻不以為然的盯著蘇垂柳。
這個孫女前面十幾年,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莫君飲一尋思,立馬說道:“之前垂柳給蘇家養得膽小懦弱,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讓她幡然醒悟的。”
莫君飲不想別人懷疑蘇垂柳。
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能夠無條件接受這一現象。
蘇老爺聞言,瞅了一眼莫君飲,才低聲嘆息道:“這段時間真是為難你了。”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莫家,他這輩子都無法從瘋人院里出來。
更別提現在的神志清晰了。
蘇垂柳當即淚眼婆娑道:“爺爺,你就原諒我之前的膽小軟弱吧。”
許是看到孫女的眼淚,蘇爺爺心里到底也沒有真的責怪蘇垂柳。
只好嘆了口氣道:“其實爺爺也知道,你能順利嫁入莫家已經很不容易了。”
“爺爺不應該對你有過高的要求。”
“只是···王登。”爺爺說道這,眼里有幾分詫異,甚至還有幾分心疼。
“王登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蘇垂柳低聲問道。
蘇老爺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對于這個結果,蘇垂柳也沒有感到意外。
如果不是蘇老爺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蘇父,蘇母也不會急于求成把他送進瘋人院。
畢竟蘇家之前靠蘇老爺一力承當,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雖然蘇父這幾年也企圖勵精圖治,但不管是哪個方面的能力,都不能和蘇老爺相提并論。
所以蘇家這些年也就是表面繁榮罷了。
蘇垂柳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低語道:“其實王登···”
“王登這孩子心性不錯,沒有隨他父親也沒有隨他母親。”蘇老爺說道。
這兩個孫子和孫女其實都是他自己啟蒙的。
也沒有厚此薄彼。
對他而言,孩子好就好,是蘇父的孩子也罷,不是蘇父的孩子也罷,那都不是蘇家的后人。
他沒有那么介意。
“這事就不要和那孩子提起吧,將錯就錯。”蘇老爺說道。
莫君飲點點頭道:“一切但憑爺爺做主。”
“我還要病一段時間。”蘇老爺說道。
“那是自然。”蘇垂柳應道。
王登說要做她的靠山,她雖然不稀罕,但是王登畢竟從小就是蘇爺爺拉扯大的。
如果王登以后能為蘇家獨當一面,且心性沉穩的話。
蘇老爺這一生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遺憾。
蘇老爺見蘇垂柳能理解他,也就一改剛才嚴肅、失落的神情。
老人家笑逐顏開道:“我的柳兒真的長大了,都長成大姑娘了。”
蘇垂柳嬌羞的抬頭,解釋道:“爺爺不是長成大姑娘了,是長成小媳婦了。”
蘇老爺和莫君飲相視一笑,但是莫君飲臉皮薄,連耳根子都紅了。
果然這丫頭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蘇老爺只當沒有看到莫君飲臉上的紅暈,擺擺手道:“我要去休養生息了。”
說著就往房間里走去。
倒是蘇垂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蘇老爺,撒嬌道:“爺爺,您先去別的客房休息一下,這里我讓傭人打掃一下。”
畢竟房間里的味道還是相當濃郁的。
蘇老爺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腦袋道:“我還想著聞聞就能習慣。”
蘇垂柳低頭不語,手機響了起來,是王登打來的。
想來看爺爺。
蘇垂柳自然也沒有攔著。
客房內····
王登把合同放在蘇老爺的面前,喋喋不休的說著怎么爭取到云家的一成利潤,甚至還說了自己的困惑。
他開始懷疑云沫。
可云沫剛舍身救他。
他也不是狼心狗肺,見利忘義的人。
“爺爺,云小姐讓我在慈善大會上做這些事情。”王登嘴巴一刻都沒停,吧嗒吧嗒的說著。
當然蘇老爺嘴巴也沒有停。
一直在吃面前的仙桃。
他拿起一個大仙桃遞給王登:“你吃,我從王母娘娘的蟠桃園摘得,可別給七仙女們看見了。”
“爺爺,你放心,我說過會照顧好姐姐的,我一定會振興蘇家的。
以后我帶你去看病,我一定能把你給治好,到時候我生一堆的孩子,都不姓王,都姓蘇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爸爸媽媽對不起你的女兒。”
王登趴在被子上小聲的哭著。
蘇老爺拿桃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仙桃。
莫家花園里····
夕陽慢慢落下,那美麗的黛色映襯著漫天繁星,交相呼應。
難道古人會說“遠山如黛”。
黛色卻實美麗而神秘。
“垂柳,明天就是慈善大會了。”莫君飲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蘇垂柳斂住了臉上的笑容,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