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出現的聲音再度吸引他人的注意。
今日這是怎么了,一個宴席怎么會有這么多腦子不對勁的人,敢跟司馬流這樣恐怖的強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板?
所有人順著聲音看去,這才發現說話之人是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
有跟前的人想起,這不就是那假混進來吃白食的人嗎?
對了,章銳呢?
裝扮成仆人的甄古更是驚訝地看著李旦。此人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么給他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那種熟悉不是相貌,而是某個人獨有的氣場。
這一刻,其他人都是一臉好奇。
鐘離、青電冰璃他們一個個都看過去。
已經走到絕境的他們,突然心底生出一股希冀。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不愧是京都……”司馬流一臉嘲諷。
可話還沒說完,李旦身形突然一模糊。
再次出現已到了司馬流面前。
司馬流頓時面露駭然,此人竟然不受他威壓的影響。
“老狗,你的話太多了。”
李旦開口,渾身氣息震蕩,使得四周虛空顫鳴,直接交織出極為明顯的道紋。
這一幕讓得司馬流眼神終于驚恐起來。
“祖境,你是祖境強者!”
司馬流大驚,猛然將肩頭的新娘扔給李旦,給他拖延時間。
而后立馬瞬移。
李旦順勢抱住對方丟過來的新娘,而后靈力包裹,直接而下。
被鐘離連忙借助,頓時喜極而泣,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還真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自己一個侯府的喜事,竟然會吸引來一尊祖境強者。
其他人更是沒想到,包括此刻滿臉焦黑,吐著白煙的章銳,更是雙目呆滯。
自己,剛才跟一名祖境強者爭奪座位?
還罵他是吃白食的掃把星?
他腦袋一歪。害怕得徹底暈過去了。
“哈哈,祖境強者又如何,本座又不是沒跟你們交手過,這么多年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已經退到傳送陣入口處的司馬流,一手抓著鐘吾的咽喉狂笑叫囂著。
他一臉的猥瑣,露出的牙齒在陽光下更是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你個老不死的跑來裝嫩,當出頭鳥是吧,你等著,我會打探到你的底細,動不了你動你的家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司馬流一指李旦。
又看了看白白嫩嫩的鐘吾。
鐘吾滿臉苦澀。
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李旦,眨巴著眼睛求救。
雖然他最初的目的達成了,嫂子也救下了,可隨著這位祖境大佬的出現,他突然覺得自己蹦跳出來太早了。
有點吃虧。
李旦看著他猖狂的樣子,不由樂了。
“你確定?”
司馬流順勢將鐘吾扛在肩頭:“怎么,你真以為本座是沒絲毫準備就來這里的嗎?你,不行,更抓不住我。”
“哦,那我倒是想試試!”
李旦一臉的嘲笑,而后猛然出手。
虛空一只巨大的手掌而下。
五指爆出雷霆,直接在虛空演化成一座牢籠,要將司馬流鎖進去。
司馬流卻壓根沒管,而是扛著鐘吾。
面對李旦,面對下方赴宴的所有人:“你們記住,我司馬流想要離去,沒人可以擋我,給范一品那蠢貨帶個話,他的外孫我會好好招待的,裝嫩的老家伙,拜拜了您吶!”
司馬流向著李旦揮了揮手,而后豎起中指,一臉自信地往前踏出一步。
所有人憤慨不已,此人實在太賤了。
也太無恥。
可他們就是沒辦法。
眼睜睜看著……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因為司馬流的身形沒動,他還是站在原地。
此刻空中那個祖境強者所形成的雷霆牢籠,卻是在此時將這片空間直接鎖定在了里面。
李旦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倒是一樂。
“走!”司馬流看著周圍形成的牢籠,一點也不慌。
這是一種特殊的傳送陣法,來自亙古之前的—處遺跡中,是他保命的家伙。
就算是祖境后期強者,乃至大圓滿都看不到。
哪怕像現在這樣,被人以大能定住虛空,也不會影響陣法的。
因為之前他就是這樣,從一名祖境圓滿手中逃脫過。
可此刻隨著他輕喝后,在底下無數人疑惑的目光下,他還是沒有離開。
烈陽高照,他突兀地有些后背發涼。
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再走!”他趕緊從神府取出一個八卦盤,抬手就摁在了虛空上。
瞬間條條紋路彌漫這片空間,可很快有四處位置出現紅點。
這代表著這四個空間節點出現了問題。
司馬流頓時臉色煞白。
喉嚨干燥,咽著口水慢慢轉過身看向李旦。
李旦臨空而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繼續。
司馬流則是一臉的尷尬。
看眼前這個少年祖境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哪還不明白,這是對方的手段。
可這不可能啊,他怎么做到的?
又是什么時候做的?
而底下其他人也似乎明白了,有人發出嘲笑。
鐘離更是大聲喊道:“前輩,這司馬流被九江州懸賞五千萬神靈石,他禍害的女子遍布三千郡各個古老的世家和宗門,他們也懸賞,其累積賞金已達一億,千萬別讓他跑了。
李旦聽到這里,也是一驚。
一億神靈石,這的確是個極為恐怖的數字。
人族這里各種礦脈逐年減少,神靈石作為貨幣,也作為修煉資源,很是珍貴。
直接拿出一億,這要是在淪陷之地那里,都堪比至少十億這樣的規模。
得,這賞金,我拿了!
此刻的是司馬流聽到賞金,欲哭無淚。
其實在前不久,他從范一品手里逃掉后,就聽聞光是九江州那邊,一氣之下就將賞金提升到了一億。
如今他的身價已經是一億五千萬神靈石了。
“前輩,其實,這可能是個誤會。”司馬流臉色訕訕開口。
聽聞這句話,下方眾人頓時一陣唏噓。
剛才還叫囂著人家裝嫩老不死,現在直接開口叫前輩。
你這臉皮夠厚的呀。
“哦,什么誤會?”李旦饒有興趣看著他道。
司馬流咽了一口口水:“前輩,我再有十年,就可以踏入祖境,只要您今天放過我,到時候我會百倍千倍的報答您,更是欠您一條命,您看如何。”
李旦搖搖頭:“算了,我還是想拿賞金。
”聽到答案,司馬流其實早就心里有所準備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個祖境少年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會放過他的。
他其實是在拖延時間,悄悄地在修復陣法呢。
可搞了半天,光是一個節點都被破壞得厲害,甚至還篡改了。
他修不好,或者說至少半個時辰才可以。
四個節點就得兩個時辰。
你覺得對方會跟他扯淡兩個時辰嗎?
他有種五雷轟頂,天旋地轉的感覺。
連著腿肚都開始抽筋起來。
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就算是頂級陣法大師都破壞不了啊,怎么今天就倒霉催地碰上克星了。